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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達納斯和穆拉丁異口同聲地驚叫——龍確實是傳說中的生物不假,然而更重要的是,對於人類來說——龍現在是站在獸人一方的敵人。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紅龍加入獸人一方,成為人類的敵人的事,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在巴拉丁海灣以及南海鎮,成群的紅龍連續兩次攻擊人類軍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而此時,龍出現在丹莫德要塞,對於城內的人類和矮人聯軍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城牆上的眾人,包括發現情況的里克斯和站在後面的托倫、伊斯瑪在內,都紛紛涌到城牆邊上,朝外面看去。在藍白相間的月色之中,就在那片熊熊起火的樹林和丹莫德要塞之間,清晰可見一隻體型巨大的紅色巨龍正朝著要塞的方向飛來,它飛行的速度很快,至少快過戰馬奔跑的速度,張揚的雙翼遮蔽了一大片夜空,那翱翔的身姿讓眾人心中一寒——那片樹林中的大火,難道和這隻紅龍有關?那麼接下來,它又要把丹莫德要塞變成一片火海嗎?
「該死的,弩炮準備!」穆拉丁扒著城垛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並吩咐托倫和伊斯瑪,準備丹莫德要塞城頭上最強大武器——矮人弩炮。
「里克斯,調兩隊弓箭手上城牆,吩咐士兵們做好準備,儘可能尋找城牆和大橋作為掩體,不要站在庭院之中。」達納斯飛快地下達了自己的命令——這隻紅龍的出現,極大的可能性就是——獸人們發現攻佔丹莫德要塞無望,於是派遣紅龍來對丹莫德要塞發起攻擊,配合它們攻城。此時的丹莫德要塞並沒有配備法師,那麼除了要弩炮坐好攻擊準備之外,還需要有一定數量的弓箭手,來壓制紅龍在天空中的行動。
儘管沒有和飛翔在天空中的敵人作戰過,但達納斯無疑是一名出色的指揮官,他在短時間內快速判斷了形勢,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全部安排了下去;在那之後,達納斯緊緊握住了腰間的雙手劍柄,看向那隻正朝這邊飛來的紅龍的目光堅硬如鐵,一如他身上月色中閃著淡藍色幽芒的鐵甲——來吧,怪物,不管你是龍還是其他什麼東西,托爾貝恩家族的子孫都會讓你後悔與我們為敵!
在達納斯和穆拉丁兩個人的命令下,丹莫德要塞的城頭很快井然有序地忙碌了起來,一隊隊披著皮甲的激流堡弓箭手從庭院的營帳中魚貫而出,沿著階梯和升降台飛快地來到了丹莫德要塞城頭部署就位;儘管身上的皮甲在即將到來的攻擊中,可能毫無作用,但這些弓箭手依然面色堅毅地半跪在城頭冰涼的青石板上,左手穩住手中的長弓,右手從箭袋中捏出三枚箭矢,每根指縫中夾著一根,將第一根搭在弓弦上,一排排寒氣逼人的箭頭遙遙指向了遠處正在朝這邊飛來的紅龍——為了激流堡的榮耀,阿拉希高地的男人寧死也不後退半步,無論是面對殘暴的獸人,還是強大的紅龍!
托倫和伊斯瑪則大呼小叫地指揮著手下那群矮人戰士們,將丹莫德要塞城頭上的弩炮全部調整至戰鬥狀態。粗大的火藥弩箭被擺放在弩炮的箭軌上,瞄準了遠處的紅龍,只待它再靠近一些,便全力開火——即便是大路上最強大的生物,在咱們矮人的火藥面前,也只有被擊落的下場!(不知道為什想起了戰五渣卡雷苟斯,哎呀,這是為什麼呢?)
「達納斯王子,這裡就交給你了。」穆拉丁朝著達納斯點了點頭——儘管自己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但指揮作戰畢竟不是自己的長處,為了防止指揮紊亂,穆拉丁此時便表態,從現在開始,城頭的防衛工作全面交給達納斯來指揮。
「嗯,所有的弩炮注意,目標那隻紅龍的身體,做好射擊準備,等待我的命令!所有弓箭手,目標那隻紅龍的眼鏡和腹部,在弩炮射擊之後,自由射擊!」達納斯知道穩定的指揮有利於穩定軍心,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和前所未見的敵人作戰的情形,於是他毫不客氣地接管了戰爭的指揮權,下達了一個個指令。
「瞄準,瞄準!」聽到了達納斯高聲喊出的指令,操縱弩炮的矮人戰士們在托倫和伊斯瑪的催促中,快速地矯正著弩炮的準星——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儘管威力巨大,可是命中率卻極低,即便加上了準星,也很難遠距離命中飛翔中的紅龍,因此,達納斯命令他們等待指令,在近距離射擊那隻紅龍。
至於那些人類的弓箭手,即便是面對面的射擊,想必他們手中的箭矢也很難射穿紅龍身上的甲片;不過達納斯曾經在打獵時見過幾隻鱷魚,這種生物和龍類一樣全身長滿了厚重的鱗甲,而它們的弱點就在於眼睛和柔軟的小腹,因此達納斯命令弓箭手們把進攻目標放在紅龍的這兩處。
隨著那隻紅龍越飛越近,達納斯也已經將右手舉到了耳邊,只待那隻紅龍進入攻擊區域,便一聲令下,萬箭齊發——所幸前來進犯的紅龍只有一頭,若是幾十上百頭一同進犯,達納斯也沒有什麼好的應對辦法。
就在達納斯幾乎已經要下達進攻命令的時候,忽然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而這聲音,好像是從那隻紅龍身上傳過來的——「達納斯王子,穆拉丁,是我們,我是阿爾薩斯,不要放箭!不要放箭!」
是阿爾薩斯的聲音!——達納斯的瞳孔驟然間放大,就在剛剛,他聽到了阿爾薩斯的聲音,從那隻紅龍的身上!
達納斯已經高舉到耳邊的右手遲疑著,他看向身邊的穆拉丁,而穆拉丁也用同樣詫異的目光向他看了過來,同時還驚呼道:「是阿爾薩斯?我好像聽到了阿爾薩斯的聲音,就在那隻紅龍身上!」
真的是阿爾薩斯?聲音卻是是沒錯,而且現在還能聽到,只是……達納斯有些不敢確認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副官,從里克斯那裡,他再次得到了確認的答覆。
看來事情已經可以確定了,達納斯有些絕望地走到了城牆面前,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大勝朝著城牆外面喊道:「阿爾薩斯王子?是你嗎?它們……它們……那群可惡的綠皮雜碎,居然讓這頭紅龍把你吞進肚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