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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多法師被虛空中突然探出的利刃收割掉靈魂之後,後來者已經懂得警惕這些邪惡的傢伙了。越來越少有法師被虛空中的惡魔誘/惑,主動擴大空間裂隙。像克爾蘇加德這樣的有著強烈執念和足夠膽量的法師,甚至敢於通過和那些虛空中的邪靈討價還價,換取自己所需要的知識和力量。


  據阿爾薩斯對克爾蘇加德的了解,這名法師之所以走向研究死靈法術的道路,並在沒有巫妖王耐奧祖的幫助之前就有所成就,就是因為他從虛空中的惡魔那裡,用空頭支票套來了一部分死靈法術的使用方法。


  如果從時間上推斷,克爾蘇加德現在應該已經和那名虛空中的惡魔溝通過了。不過阿爾薩斯並沒有因此太過擔心,只要沒有巫妖王耐奧祖的召喚和蠱/惑,克爾蘇加德應該也不會走上原本的時間流中那條道路。


  而且,達拉然的法師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在進行著和克爾蘇加德相同的行為;據阿爾薩斯所知,甚至有一部分法師,專註於修習「從虛空中召喚生物」的法術。事實上,從虛空中召喚出來的東西,都可以歸結為「惡魔」一類,只不過不是所有的惡魔,都像傳說中那樣渴望鮮血和毀滅而已。


  當然,和惡魔打交道本來就是行走在深淵邊緣的行為,從來沒有一名法師在和惡魔的交流中能夠永遠處於上風;一旦法師被自己心中的貪慾和執念所吞噬,惡魔們獲得新鮮靈魂的機會就來到了。


  在獸人還歸屬於燃燒軍團的當下,獸人的術士們雖然數量不多,但和惡魔之間的溝通要比人類方便得多,付出的代價也要小得多,因此,從實力上來講,獸人的術士要遠超過人類。不過阿爾薩斯的注意力只是在那名獸人術士身上一閃而過,視線就轉向了獸人術士身後。


  緊緊跟隨著獸人術士的,是幾名身材健壯的獸人戰士;而真正讓阿爾薩斯感到吃驚的,是獸人隊伍尾端那兩隻龐大的健碩生物。脖頸上鱷魚型的頭,脊背上凸起的尖刺,長長的條狀尾巴,尖利的牙齒和爪子,幾乎讓阿爾薩斯以為這兩隻怪物是龍類。


  然而和龍類不同的是,這兩隻怪獸,是和人類與獸人一樣,直立行走的;它們的右手上,還握有一柄巨大的刃型武器,看上去……看上去簡直就像人形的龍。那接近四米的身高,臂膀上健壯虯結的肌肉,還有那厚厚的鱗片裝甲——阿爾薩斯覺得這種怪物的地面戰鬥力,絕對要超過一頭幼龍。


  「這是什麼東西?」溫蕾薩小聲問道。莫格萊尼沒有辦法回答,只是緊張地盯著那些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獸人隊伍。儘管從結果上看,阿爾薩斯王子殿下的未婚妻所釋放的隱身術是有效的,但莫格萊尼還是從那兩隻怪物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不知道。」阿爾薩斯自問還算是對龍類和獸人有些了解,但他也從未見過這種怪物。獸人的隊伍匆匆向遠處走去,阿爾薩斯把視線從那兩隻怪物身上收了回來,招呼著霜之哀傷、溫蕾薩和莫格萊尼趁著大門還沒有關上,趕緊潛入到獸人的山寨之中。


  獸人的山寨里,就和普通的獸人營地一樣,沒有營帳的存在,因為已經臨近黃昏的原因,大批的獸人戰士正群聚在煮著湯汁的大鍋邊,等著分配晚餐。山寨中間讓出了一條寬廣的通路,順著山脈的走勢延綿向上,道路的盡頭掩沒在山脈拐角的盡頭。


  不用想,這條大路自然就是通向格瑞姆巴託大門的唯一道路了。因為獸人們正在聚餐,阿爾薩斯一行人行走在這條大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不過,雖然成功地潛入了獸人山寨,並在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但阿爾薩斯的臉上卻滿是陰雲。


  那兩隻怪物是什麼,阿爾薩斯並不清楚;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種怪物應該是在這個名為格瑞姆巴托的獸人基地中誕生的,而且那種明顯的外貌特徵,讓阿爾薩斯明白這種怪物的誕生和這裡的紅龍脫不開聯繫。


  雖說並不是體型越大的戰士就越強大,可是像剛才那兩隻怪物,阿爾薩斯覺得即便是穆拉丁這樣頂級的戰士,也很難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戰勝這種東西;而「山丘之王」這個級別的戰士,整個鐵爐堡矮人王國中,只有兩人。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阿爾薩斯抬起頭,看向前方格瑞姆巴托的大門。繞過了山脈拐角之後,一座在山體上直接開鑿出來的大門出現在了阿爾薩斯的面前。出乎意料的是,格瑞姆巴托的大門並沒有關閉,而是敞開著,裡面似乎沒有燈光,只有一片漆黑的死寂,宛若巨獸大開的血口,等著吞噬送上門來的獵物。


  然而阿爾薩斯沒有絲毫的猶豫,快走了幾步,踏入了這片完全陌生的矮人城市——至少,在獸人們從紅龍那裡得到更多的戰力支援之前,徹底解開這團迷霧吧!霜之哀傷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恐懼的,主人在哪裡,她就會跟去哪裡。


  溫蕾薩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是阿爾薩斯已經進入了那扇大門,儘管有著很不祥的預感,但溫蕾薩也只有整理一下自己腰后,已經沒有多少箭矢的箭袋,握住了自己的長弓,似乎在從一直陪伴著自己的武器那裡汲取力量一般,勇敢地跟在阿爾薩斯身後踏入了格瑞姆巴托。


  和想象中的龍潭虎穴不同,進入了格瑞姆巴托之後,雖然是一條長長的黑暗甬道,但周圍一直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什麼危險。靜靜地聽著自己「小隊」成員的呼吸聲,溫蕾薩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緊張的情緒。


  不過這份安寧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在甬道的盡頭,傳過來了些許火光。阿爾薩斯一行人加快了步伐,穿過了甬道,一片宏偉的建築群在眾人面前展現開來。如果說艾澤拉斯世界上哪個種族的科技最為發達,矮人、侏儒和地精三個矮小的種族一定會爭論不休;可是談到建築水平,可沒有哪個種族敢和矮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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