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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個獸人狼騎兵就已經跑到了大營前,哨兵有些隨意地問道:「喂,裂齒,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你們的座狼呢?」被叫做裂齒的獸人狼騎兵沒有回答哨兵的話,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奮力地向營地內跑去,留下哨兵一個人和自己的座狼面面相覷,不知道裂齒這小子發什麼瘋。
裂齒一路狂奔,來到了酋長居住的那個石屋面前。闖進石屋,裂齒髮現老邁的酋長正一個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酋長身邊,還站著幾名獸人戰士。見到裂齒進來,酋長站起身,緊張地問道:「裂齒,發生什麼事情了?」
裂齒喘著粗氣,翁聲說道:「酋長,人類向我們發動進攻了!所有的狼騎兵游騎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類們說,要和你談判,但是只給我們十分鐘時間做準備。」裂齒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名獸人戰士憤怒地衝上來,猛推了他一把,大聲呵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死了,你一個人回來報信?你向人類投降了么?你這膽小鬼!」
裂齒的身形比那名獸人戰士要粗壯一些,這一下並沒有推動他的身子。裂齒憤怒地露出自己的獠牙,雙手握拳就要砸向那個獸人戰士。就在這時,酋長發話了:「住手,裂齒,你把具體的情形和我說一遍。」
裂齒放下手裡的拳頭,狠狠地瞪了那個獸人戰士一眼,對酋長說道:「他們大概有幾千人,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都是士兵,已經在山坳口集結了,現在時間可能已經差不多了,估計他們馬上就要圍上來了。酋長,你快拿主意吧!」
聽了裂齒的話,一個獸人戰士大聲說道:「還用拿什麼主意?狡詐的人類狗肯定是在耍詭計。我們不要管他們,還是集結兵力,我們抵擋住那些士兵,然後讓族人們逃走。」這個獸人戰士的話贏得了石屋裡大部分人的贊成。
裂齒連忙反對道:「不行,這次來的士兵和以前的人類士兵不一樣。我們沒有辦法戰勝他們。」有個獸人戰士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憤怒地說道:「裂齒,你被人類抓住一次之後,怎麼膽子也向他們一樣小了?堂堂的霜狼氏族第一勇者,現在居然像個懦夫一樣,連作戰的勇氣都失去了!」聽了這話,石屋內的獸人戰士們紛紛點頭,嘲笑著裂齒的怯懦。
裂齒聽了這話,猛地把板甲的下襯抬起,讓石屋內的獸人戰士們看看自己大腿上的傷口,一邊大喊道:「你們看看,這道傷口!」石屋內的獸人戰士們一看,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冷氣——裂齒是他們霜狼氏族最強大的戰士,成年禮的時候,曾經搏殺了一頭納格蘭迅猛龍,將那隻龐然大物的一個牙齒折下來,戴在脖子上做紀念,這也是他「裂齒」這個名字的由來。
裂齒雖然身經百戰,但無論是和獸人的搏鬥,還是在打獵中,甚至是在和德萊尼人的戰鬥里,都未曾受過傷。這大腿上的傷痕,蜿蜒曲折,蔓延了整個大腿,創傷面積之大,令這些早已無懼於生死的獸人戰士們都心有餘悸,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疼痛和折磨。
只有酋長明白了裂齒的意思,問道:「這道傷口,是你在剛剛的戰鬥中負的傷?」裂齒點點頭,石屋內的獸人戰士們卻都沸騰了——怎麼可能?這麼大面積的傷口,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癒合?看來這霜狼氏族第一勇士不僅膽子被人類嚇破了,腦子也糊塗了。
酋長忍不住走到裂齒身邊,俯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口,然後又站直了身體說道:「你的意思是,人類的軍隊有牧師隨行?」裂齒搖搖頭,說道:「不是那麼簡單。這次圍攻我們的人類戰士和以往的不同。對付包括我在內的一共四名勇士,對方也只動用了相同的人數。」
聽了裂齒的話,石屋內的獸人戰士們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過言語之內都缺少了一些信心——單純從個人戰鬥力來講,獸人戰士們向來有自信同時面對三四個人類步兵,都可以斗個旗鼓相當。可是若是向裂齒所說,人類能夠在一對一的戰鬥上佔據上風?那可就難辦了,畢竟族中現在只有不到兩百名戰士,而作為敵人的人類軍隊,卻有幾千人。
老酋長知道裂齒的話沒有說完,靜靜地等著下文。裂齒繼續說道:「我腿上的傷,就是一個人類戰士帶給我的。他使用巨大的雙手劍,刺穿了我的大腿,也刺死了我的座狼。但是在他們放我回來的時候,那個人類戰士把手放在我的傷口上,用一團金黃色的光芒,把我的傷口給治好了。酋長,那個人類戰士在人類軍隊中的地位,並不是很特殊的,穿著和打扮,和那幾千人類軍隊也沒有什麼區別。我懷疑這次人類派出的軍隊,都是和他一樣,既能在格鬥中不輸於我們,還能使用治療的手段。這樣的敵人,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啊!」
老酋長沉吟著,有些相信了裂齒的話。既能近身格鬥,又能治療的戰士並不稀奇,老酋長本人就是一個。正在老酋長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個哨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了石屋,說道:「酋長,不好了,山坳的出口,被一群人類騎兵給堵住了!」聽了這話,石屋裡面的眾位獸人戰士頓時大呼小叫起來,裂齒連忙對酋長說:「酋長,不如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老酋長點點頭說:「也好。你們幾個,把族裡能作戰的戰士都集中起來,在營地口堵著,隨時最好戰鬥準備。告訴那些族人們,叫他們躲在營地裡面。現在的情形,逃也逃不出去了。如果一會兒打起來,我們趁機沖亂人類軍隊的陣型,到時候讓他們自己逃命吧!」幾個獸人戰士領命而去,老酋長拉住了也想離開的裂齒,對他說:「你跟我來。」
阿爾薩斯站在獸人營地外的一座雪丘上,一小隊聖騎士護衛在雪球下方,緊張地盯著獸人們的動靜。。烏瑟爾和卡德加大法師也在這裡,溫蕾薩手持著弓箭,心裡有些惶恐——這是她第一次在姐姐不在身邊的情況下上戰場。溫蕾薩悄悄把目光看向淡定的阿爾薩斯,心裡有些看不起自己——難道自己的膽子還不如一個小屁孩大么?想到這裡,溫蕾薩挺了挺小巧玲瓏的胸脯,努力讓自己站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