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牛奶要趁熱喝！
窗外，對面的大樓中，正對著白夜臥室窗戶的一個房間，被布置成了一個簡單的工作室。
一個身穿制服的女人，一手捻著煙蒂，側身通過單筒望遠鏡觀察著白夜的臥室。
通過單筒望遠鏡正好可以看到臥室里，白夜起身后又重新躺了下去。
無形之中，一股詭異的精神波動蕩漾開來。
精神波動是無法通過眼睛、耳朵等五感來觀察到的，可一旦精神波動超過了一定的值。
物質世界就會受到影響。
椅子被推倒，吊扇不斷地搖晃著，臺燈忽明忽暗仿佛有人在瘋狂地按著開關。
甚至就連窗戶上也出現了一團團雪花。
仿佛有什么東西打碎了玻璃。
“能夠影響物質世界的精神波動？這小子的精神力量究竟有多強？”
“看清楚一點！這已經不只是影響物質世界，而是達到破壞物質世界的程度了！”
“傀儡系異能者本體脆弱，雖然按照精神和肉體劃分是精神系，但傀儡系的精神力并不算強，只是依靠精準到細致的微操精神力，從而完美的掌控傀儡。”
“可他的精神波動為什么感覺比念力系的異能者都更具破壞力？”
工作室內，兩個穿著制服的青年男子正在迅速記錄與分析。
二人皆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反倒是坐在窗口邊透過單筒望遠鏡注視著白夜臥室的那個女人表現得十分淡定。
方柳的語氣淡淡的提點著兩個新人。
“他可不是普通的傀儡系，而是傀儡系中的死靈人偶。”
“死靈人偶也是第一次出現，所以很多情況并不清楚。不過就目前收集到的情況推算，如果他失控的話，威脅可達到四階。”
不是普通傀儡系？而是評價A級的死靈人偶？
潛在威脅達到了四階？
“傀儡系的話只要避開傀儡，直擊本體就不是問題了。”
其中一個觀測員提議道。
方柳卻是語氣嚴肅的打消了對方這樣的想法。
“死靈人偶雖然被劃分到傀儡系，但不要以普通的傀儡系來看待他。”
“更不要有普通方法就能對付他的想法。”
停頓了一下，方柳神色繼續說道。
“白夜不僅可以通過死靈人偶戰斗，死靈人偶的戰力也會反饋給本體，包括肉體強度、移動速度、死靈人偶的能力等。”
“他所掌控的人偶數量越多，戰力反饋疊加就越強。”
“相對的，他本身的實力就越強。”
避開傀儡直擊白夜？
那是錯誤的做法！
三年前的那一夜，無數人已經證實過了。
……
自從無人區的勢力重新洗牌后，方柳就帶隊負責觀察白夜，以了解白夜的異能和性格，以便評測白夜的潛在威脅，從而讓七星城官方決定采取什么樣的態度對待白夜。
負責監視和觀察的小隊雖然換了好幾波，但是所有的情報都匯總到了方柳的手中。
她可以說是七星城官方最了解白夜實力的一個。
“這么危險的家伙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要不申請支援吧！”
“冷靜點！”方柳沉聲說道，“潛在威脅只是潛在威脅，并不代表一定就會失控。”
“你們的任務只是監視和觀察！”
三年都這么過來了，要失控也不會是現在。
如果白夜處于隨時都可能失控的狀態，也不會安排新人過來監視了。
突然！
一個負責監視的觀測員驚呼道，“方隊，他出門了！這種狀態出門，威脅太大了！”
聞言，方柳連忙轉頭透過單筒望遠鏡看過去。
果然見到了白夜離開了房間。
她的眼底頓時流露出一臉的驚訝之色。
“這么快就可以正常行動了？”
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白夜應該是喝下了一瓶精神強化藥水。
雖然她看不出那是哪種等級的精神強化藥水。
但哪怕是最低等級的E級精神強化藥水，一般人也需要兩三天才能緩解不適的癥狀。
眩暈還是其次，最令人難受的是頭疼。
仿佛有貓爪子在腦子里撓的那種撕裂了腦子般的痛楚。
“接下來你們就留在這里吧，我一個人跟著他就行了。”方柳思索了一番后站起身來。
“方隊，這不合規矩吧？”
“那家伙的潛在威脅可是四階。”
“總之太危險了！”
工作室的眾人紛紛起身，緊張地看著方柳。
方柳不疾不徐的戴上墨鏡，踩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了門口。
她單手搭在門框上，側過身子問道，“你們在擔心誰呢？”
“呃……”
眾人恍然驚醒，眼前這位可是特戰隊的隊長。
他們應該替那個小子擔心才對！
……
破敗的老樓下，白夜牽著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走了下來。
她叫蕓，如白云一樣悠然的在天空中漫步。
B級精神強化藥水的副作用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
白夜此時依舊頭疼欲裂，只不過最初的那一陣眩暈感消失了而已。
如同撕裂大腦一般的疼痛并未消失。
只是習慣了而已。
“這是要去吃飯嗎？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迎面走在一個穿著制服戴著墨鏡的女人攔住了白夜的去路。
身材高挑，體型完美。
渾身散發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白夜知道這個女人。
三年前開始，這個女人就時常出現在附近，對方屬于七星城官方，負責在暗中監視他。
白夜知道方柳的存在，方柳也知道白夜知道她的存在。
兩人都沒有點破，雙方維持著一個詭異的默契。
今天是方柳第一次正式出現在白夜的面前。
方柳拉下墨鏡，笑了笑，“不介意我請你吃個飯吧？”
以往白夜出門的時候，她也只是暗中跟著，或者派人跟著，今天和白夜見面也只是臨時決定的。
白夜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方柳。
一分鐘過去……
白夜這才開口說道，“我妹妹喜歡吃牛排。”
方柳一愣。
傀儡.……死靈人偶也需要吃東西的嗎？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這崩壞的世界中，能吃飽穿暖有個窩安全的待著就該慶幸了。
牛奶和牛排可都是高檔的奢侈品。
方柳偷偷的捏了一下口袋里的錢包，然后邀請兩人上車，“那還等什么，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