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夕宴二
佘馨寰回身,對著身後的欣兒耳語了一番。欣兒表情一僵,小聲道:「小姐,這……這首歌會不會太隨便了些,不太適合這種場合吧。」
佘馨寰自信的一笑,道:「你儘管和來就是。」
欣兒從樂師那裡取來一把笛子,走到佘馨寰身邊。欣兒自幼便跟在原來的那個佘馨寰身邊,也學了一些琴棋書畫之技,後來被現在的佘馨寰發現,便常讓教她一些現代歌曲,二人歌舞取樂,打發時光,不想今日竟然用上了。
只見欣兒將笛子放在唇邊,吹了一段歡快的前奏,緊接著佘馨寰輕輕擺動身體,哼唱起來: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
她還有一些囂張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叛逆
她還有一些瘋狂
沒事吵吵小架
反正醒著也是醒著
沒事說說小謊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
整天嘻嘻哈哈
碰到風兒就起浪
也曾迷迷糊糊
大禍小禍一起闖
還曾山山水水
敢愛敢恨走四方
……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
她還有一些囂張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叛逆
她還有一些瘋狂
我就是這個姑娘嘿!
歌聲和樂聲戛然而止,佘馨寰最後的姿勢擺成茶壺狀,一手叉腰,一手反指著自己,一隻腳還踩在一個矮凳上,儼然一個調皮的「小燕子」狀。
歌畢,全場寂靜,倒不是因為她唱的好或不好,而是大家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都有些傻眼。歌也能這樣唱嗎?
良久,清晰的鼓掌聲從上面傳來,白昊天邊鼓掌邊走下主位,來到佘馨寰面前,炯亮的眼神告訴她,她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佘馨寰心中明白,白昊天這樣一個青年天子,一般的歌舞藝技哪裡能入得他的眼,只有新奇獨特的東西才能真正吸引他,所以她才選了趙微那首《還珠格格》的主題曲。詼諧調皮的歌詞配上欣兒清新歡快的曲子,讓佘馨寰將一個古靈精怪的小燕子形象展示的活靈活現,這也正是白昊天一直以來對佘馨寰的印象,也正是這個清新的形象打動了他,讓他那顆久歷情場的天子心毫無防備的陷落了。
白昊天伸手攬住佘馨寰的腰,悄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真是朕的剋星!」不顧旁邊射來的無數道嫉妒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攔著佘馨寰回到坐位上,強摁著佘馨寰與他同塌而坐。
佘馨寰微微有些臉紅,不知道自己的戲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了,更不知道將來如何收場。好在不等她考慮清楚,就有人幫她選擇好了。
只聽鳳秋裳刻意擠出的歡快語調響起:「恭喜皇上喜得佳人,沒想到佘妹妹如此才藝出眾。今日正值除夕、辭舊迎新之際,皇上不如就納了佘妹妹為妃如何?」
「不!」佘馨寰一驚,猛的站起來打斷皇后的話,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干站在那裡有些窘迫。
白昊天原本欣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讓他身邊站著的佘馨寰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大廳里的溫度也瞬間降到零度,人人都垂下頭,不知道盛怒的白昊天會做出什麼舉動。
皇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看著白昊天越來越黑的臉色,皇后也有些心驚膽戰,吃不準自己這樣說會不會真的惹怒白昊天。但現在正是除掉佘馨寰的大好機會,尤其是看過她剛剛勾引皇上的手段后,鳳秋裳心中再難容得下這個佘馨寰,因此,她強壓下懼意,繼續煽風點火道:「佘妹妹這是何意?難道皇上還配不上你不成?」
佘馨寰一進語塞,明知道皇后算計她,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她一個小小的敵國女子,若真的撥了白昊天的面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是讓她當眾答應,那她還有何顏面再見夜勛卿?
白昊天雖然也陰沉著臉,卻並沒有馬上說話,他在等,等佘馨寰的表態。他也想知道佘馨寰在這種情況下會做怎樣的選擇。
佘馨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要找一個台階,給白昊天找一個台階,不讓這位暴虐的君主找到殺她的機會。她的大腦飛速旋轉,終於找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理由:「臣妾已經嫁過人了,殘破之軀怎能侍奉君主?再說,臣妾原是乾國人,若皇上現在納了臣妾,恐落個因美人而誤江山的污名,臣妾何忍?」
白昊天陰冷的臉色略緩和了一些,雖然佘馨寰找的理由很蹩腳,但在這樣緊急的時刻還她能應變自如,不得不讓他佩服。
「好了,時辰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白昊天起身,向廳外走去。
鳳秋裳沒想到白昊天就這樣處理了此事,心中不憤。見皇上要走,忙攔道:「皇上,今日是除夕,您不去臣妾那裡嗎?」
白昊天站住,轉身看著鳳冠霞帔的皇后,冷冷的目光里沒有一絲溫度,看得鳳秋裳心寒體顫。良久,白昊天嘆息一聲,道:「忤逆朕的人就已該死,那算計朕的人又該如何呢?」
鳳秋裳聞言,心中大駭,噗通一聲跪倒,顫聲道:「皇上贖罪,臣妾知錯了!」
白昊天冷冷看著她,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