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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勛卿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站滿了人,個個都神情嚴肅,面帶擔憂之色。他想要坐起來,卻渾身無力,只得又躺了下來。
藍傾心看他醒來,忙湊到近前,急切的問道:「勛哥哥,你醒了?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夜勛卿雖然渾身無力,卻不想讓大家擔心。他輕輕點了點頭,又沖大家微笑了一下,好讓大夥放心。
眾人見他醒來,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都大大的鬆了口氣。藍傾心忙叫人取來一些水,給夜勛卿慢慢的喂下去,這才將他扶起,靠坐在床頭。
夜勛卿漸漸恢復了些體力,才對白虎問道:「白靈兒怎麼樣了?」
白虎上前回話:「太子爺放心吧,白靈兒並未受傷,現在已經押回蒹霞宮看守了。飛鷹也已經壓回牢房。」
夜勛卿聽完,微微點了點頭,也鬆了口氣,道:「沒受傷就好。」
藍傾心卻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到了如今,勛哥哥還這樣關心她,難道真的對她有情了嗎?」
夜勛卿一愣,被藍傾心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會關心白靈兒。他本來對她非常惱恨,甚至想一刀結果了她。但是,剛剛看到她在他面前自刎,他的心中就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心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阻止她,保護她。本來他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現在被藍傾心一語點破,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多麼可笑。但那種感覺那樣真實,那樣急迫,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一想到這個,他突然有些臉紅起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只是……只是……。」他支吾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青龍看著夜勛卿的情形,心中似乎明白了幾分。他向夜勛卿一施禮,道:「太子爺,屬下覺得可能是您體內的蠱毒又發作了。」
「什麼?又發作了?不是已經控制住了嗎?」夜勛卿驚疑的抬起頭,不相信的問他道。
青龍不確定的說道:「屬下也只是猜測。太子爺體內的毒,只是暫時被封住。而且寒梅冰香的藥力有限,不能從根本是去除毒蟲。如果受到大的刺激,或許會激發蠱蟲提早醒來,引起太子爺不適。」
夜勛卿聽他說的有理,不由得點點頭,道:「說下去。」
青龍繼續道:「這桃花蠱的蠱蟲,據說是用下蠱者的心頭之血長期餵養,再經過特殊方法煉製而成,蠱蟲對原主人的血有強烈的依賴。因此,中蠱之人才會受蠱蟲控制,對蠱蟲的原主人產生依賴和感情。太子爺今日看到白靈兒受難,體內的蠱蟲本能的便會產生強烈感應,而控制了太子爺的行為。
所以,屬下以為,等這件事後,王爺還是及早想辦法徹底根治蠱毒才是。而且,這段日子,王爺最好不要再與白靈兒接觸,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夜勛卿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本王以後注意也就是了。」
突然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急急的回道:「啟稟太子爺,大事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夜勛卿疑惑道。
「那個刺殺皇上的姦細剛剛突然打開牢房,殺了我們好多弟兄,現在往南邊逃走了。」
「什麼?」夜勛卿驚得坐直身子。其它人也都是一驚。青龍不待夜勛卿吩咐,已經跳出房間,三縱兩縱跳出王府,向南急追下去。
藍傾心扶著夜勛卿下了床,披上衣服,來到牢房。
剛一打開牢房的大門,便看到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的屍體,足足有十來個,個個穿著王府侍衛的衣服。
夜勛卿被藍傾心扶著來到關押飛鷹的牢房門前,仔細觀察掉在地上的銅鎖。那銅鎖有巴掌大,一看就是最結實的那種,如果沒有鑰匙,是很難打開的。
夜勛卿拾起銅鎖,發現上面血跡斑斑,而且銅鎖的邊上,還放著一支帶血的金簪。夜勛卿仔細看了看那個金簪,這不正是白靈兒在大堂上刺向飛鷹的那一支嗎?「哼——」夜勛卿冷笑,「說什麼對本王一往情深?歸根到底,她還是事事向著她們自己的人。」夜勛卿雖表現的無所謂,可是他心中竟然也有幾分酸澀之意。他忙強迫自己不再多想,拿起那支簪子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