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讓他開了眼

  回到御書房，白昊天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的斜倚在軟塌上假寐。最近國事實在是多了些，那些多事兒的嬪妃們又不讓人省心，攪得他有些煩躁。等那件事兒過去了，他又要好好整頓整頓前朝後宮了。


  一個報事的小太監走進來，被白昊天身邊的總管太監錢公公攔住：「不開眼的東西，沒看到萬歲爺在休息嗎？還不快滾。」


  小太監忙低著頭，湊到錢公公近前，討好的說道：「小的該死，只是飛鷹將軍回來了，急著見陛下，小的才進來稟報的。」


  「誰來也不行，總要等萬歲爺睡了再說。」錢公公的話剛說完，就聽內室傳來一個疲憊的帶著濃濃鼻音的渾厚聲音：「誰在外面。」


  錢公公忙低著頭進了內室，回稟道：「飛鷹將軍回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白昊天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人也完全清醒了過來。


  一會兒功夫，一個瘦小乾枯的人走進御書房，跪倒施禮道：「臣飛鷹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吧，剛到嗎？」白昊天關懷的語氣讓飛鷹心中一暖，這幾日的長途奔襲似乎也不再那麼疲累了。


  「回皇上，臣剛到京師，就進宮見駕了。」飛鷹如實回答。


  「嗯，愛卿辛苦了。事情進展如何？」白昊天依舊用關懷的語氣問道。


  飛鷹略愣了一下，才緩緩道：「一切進展順利！」


  白昊天一直在仔細觀察著他，怎麼會看不到他一瞬間的愣神？知道他必有些難開口的話，因此緩聲道：「將軍有什麼話，儘管講來，不必拘禮。」


  飛鷹聽皇帝如此說，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長公主那裡已經得手。臣也暗中仔細觀察過，那二皇子確實已經中了桃花蠱。只是……」


  白昊天接著他的話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夜勛卿身邊也有不少高手，臣擔心……」飛鷹曾與二皇子手下的人交過手，自然知道對方也非等閑之輩，不得不防。


  「你擔心此事被人察覺出來？」白昊天擰眉，嚴肅的問道。


  「是的！」


  白昊天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認真的問他道：「靈兒怎麼說？」


  「正是因為長公主心慈面軟，不肯痛下殺手，為以防萬一，臣才特來請示陛下。」飛鷹為這個任性的長公主費了不少心，依他的意思，早就幹掉二皇子了，何必費這許多心思？女人的事兒真是麻煩。


  白昊天擰眉，背轉身去，幾不可聞的嘆息的一聲，才回過身來，對他吩咐道：「你略事休息，就可速速迴轉乾國，將朕剛訓練好的五百死士也一併帶去，以備不時之需。」


  「是！」皇帝的安排讓他安心了不少。


  飛鷹的身影剛剛消失的門口，就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搖曳生姿的紐進來，人還未到，矯情的聲音已經飄進白昊天的耳朵：「皇上，那麼久不來看望臣妾，難道把臣妾忘記了不成？」


  白昊天剛剛放鬆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前天才剛去看過她，怎麼又來了？雖然很無奈，但對她，他也不能太冷淡。


  女人走到龍書案前，俯身下拜：「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平身吧！你不呆在你的福壽殿，怎麼又到朕這裡來了？朕不是對你說過嗎，沒事兒不要總往朕的御書房跑。」白昊天帶著淡淡的不悅。


  女人站起身，接過身後的丫鬟遞上來的湯碗，嚶嚀著走上前：「皇上，人家想您嘛。您瞧瞧您這些天都瘦了，定是那些不長進的妃子們照顧不周，還總是纏著您。臣妾親自備了一碗參湯，請皇上補補身子。」皇后扭捏著將碗遞到白昊天唇邊。


  白昊天抬頭看了她一眼，無奈接過來，喝了幾口，又放到她手裡，才道：「好啦，湯也喝了，人也見了，你還是早些回你宮中休息吧。晚上朕會去你那裡。」


  皇后聽白昊天說完，樂得眉開眼笑。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也就不再糾纏。她飄飄下拜，準備離開。


  早有精明的錢公公彎腰施禮，一邊唱喝道：「恭送皇後娘娘！」


  白昊天看她已經走遠，煩躁的心情才略鬆了松。突然想起那次去燕春樓的事兒，轉身問錢公公道：「上次燕春樓的事兒可問明白了嗎？」


  錢公公何等聰明，忙彎腰回道：「回皇上，老奴已經問過那個老鴇兒了，她說那次花魁大賽是一個成衣局的老闆在背後籌劃的。老奴派人查過了，那個成衣局名為衣彤成衣局，老闆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這家成衣局是兩個月前才剛開的。借著捧紅燕春樓的花魁的機會，打響了名號，短短兩個月，就成了咱們京師屬一屬二的大商賈了。」


  「哦？『衣彤成衣局』嗎？能把一場普通的花魁大賽辦得如此精彩絕倫，又能在短短兩個月內做起這麼大的買賣，定非等閑之輩。沒想到我坤國竟然出了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朝廷出力豈不可惜？你再派人去仔細探查一番。朕要見識見識這位高人。」白昊天饒有興趣的眯起眼睛。他鮮少出門，那次無意中微服出巡，就撞見那樣一場別開生面的花魁大賽，還真讓他這樣一位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帝王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