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夫妻的新鮮感

  佘馨寰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微笑得直了直身子，換了個姿勢，又道：「夫人可聽過這樣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著不如偷不著？」說完，故意停了停，看著她。


  曲夫人一愣，這句話她倒是也聽說過，只是不知道佘馨寰現在提出來是什麼意思。


  佘馨寰看了看她錯愕的表情，又接著說道：「夫人大婚之時，你們夫妻二人琴瑟和諧，說明你們有很不錯的感情基礎。只是因為日子久了，二人越來越熟悉，自然便失了很多神秘感和夫妻情趣。所以太尉大人才會移情，去那些新鮮的女人身上尋找刺激。依我看來，這夫妻之間，若想保持新鮮，就要下一番苦功，只要讓太尉大人時時對您充滿興趣，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去招惹那些鶯鶯燕燕了。」


  曲夫人聽得似懂非懂，漠然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問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如何才能讓夫君對我時時充滿興趣呢？」


  佘馨寰嘆息道：「要說時時刻刻嘛，很難，但要說是經常讓太尉大人想起夫人，還是能做到的。只是需要夫人努力一番才行。」


  「哦？你快說，需要我做什麼？」曲夫人的急性子又犯了，拉著佘馨寰一連聲的詢問。


  佘馨寰拿起茶杯，故意裝著慢悠悠的喝茶，任那曲夫人在一旁發急。


  「好妹妹，你快說吧，難不成還是什麼登天的難事兒不成？」曲夫人已經快要沉不住氣了。佘馨寰這才放下杯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是怕夫人不肯罷了。」


  「只要能挽回夫君的心，我如何會不肯？你快說來聽聽！」曲夫人急道。


  「嗨，好吧！既然您執意要聽，妹妹也只能從命了。只是若夫人自己做不到，卻不可怪我。」佘馨寰知道她好強的性子，故意拿話激她。


  「好，你說吧。」曲夫人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盯著佘馨寰。


  佘馨寰這才緩緩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夫人請想，這男人最喜歡去玩樂的地方是哪裡？」


  「最喜歡去玩樂的地方？」曲夫人不解。


  「男人最喜歡去玩樂的地方，自然是青樓妓館嘍？」佘馨寰故意說得輕鬆，好像這是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接受的事情。「因為那裡的女人最會侍奉男人，也最懂得如何討男人的歡心。雖然這些女子都出身低賤，但在她們身上確實有好多優點，是我們這些木訥呆板的良家婦女們永遠也沒有的，卻也是那些男人最喜歡的東西。夫人若想拴住太尉大人的心，只需要屈尊降貴，向這些青樓女子學個一召半式就好。」


  佘馨寰說完，看著曲夫人的震驚表情，坦然的一笑，退在一旁不再說話。生在古代的女子，自幼就接受三從四德的教育，哪裡聽過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論？那曲夫人早就被雷是七昏八素的了。半天，才楞楞的開口道：「妹妹這話實在是……」她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


  佘馨寰也不接她的話，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道：「其實妹妹也是隨便說說，要不要做，還是要看夫人自己的意思。夫人想也知道，妹妹剛來的時候，曾經捧過燕春樓的花魁娘子，也無意中見識過那些男人在風月場中的樣子，所以今日才會有此提議。」


  佘馨寰低頭，在袖子里拿出一個軟軟的東西，放在曲夫人面前，這可是她特意從夜琴瑟那裡求來的。「這是一個面具，只要戴在臉上，便不會被人認出來。那花魁娘子感激妹妹曾扶持過她，夫人若想通了，只消對她提起妹妹，她必會傾力相助。」說完，佘馨寰徑自站起，拜別道：「夫人，時辰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擾了，告辭！」


  直到這個時候，曲夫人才如夢方醒般，急切得道：「妹妹留步！」


  佘馨寰停住腳步，回頭望向她。


  「妹妹所言，雖驚世駭俗了些，卻也不無道理。本來都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兒了，總要我犧牲一些才好！」曲夫人直到現在，心中仍然在天人大戰，但好勝的心似乎已經佔了上風。


  聽她如此說，佘馨寰卻是毫不意外，她早就算準了曲夫人會同意。雖然這些與她曾經接受的教育和理念不同，但以曲夫人的秉性，自是絕不會一輩子任人踐踏。


  離開曲夫人的宅院，欣兒就忍不住問道：「小姐為何要教她這些，萬一被那太尉知道，豈不是連累小姐？」


  「哼，你放心好了，這曲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此事關係到她一生榮辱，她必會謹慎萬分。再說，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雖只因懼怕這些就畏縮不前，又如何能扭轉局面？」


  二人正說道，突然見前面的甬道上抬來一頂轎子，周圍跟著一些僕從衙役。二人匆匆閃到一旁，讓那轎子過去。那轎子也沒停下，直直抬了過去，只在轎身接近二人之時，青色轎簾抬起一條縫隙，露出一雙神色複雜的眼睛。


  二人也沒在意，離開太尉府，回了成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