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穿在裡面還是外面

  佘馨寰心中還在發著感慨，萊夫人已經一曲終了，隔著珠簾，悠然開口道：「這位可是衣彤成衣局的佘姑娘？快請坐，春兒，奉茶！」她一邊說著，人已經走了出來。只見她既有端莊大度之態，又有嫵媚嬌柔之容，冰肌玉骨、艷若桃李，真真是一個美艷的大家閨秀。


  萊夫人請佘馨寰落座，自己也坐到主位。


  佘馨寰率先開口道：「夫人萬福金安！奴家是衣彤成衣局的佘寰，受大將軍所差，來給夫人丈量尺寸的。」


  萊夫人聽她說完，柔聲說道：「有勞佘姑娘親自來為我丈量，請隨我倒裡屋來！」佘馨寰見她雖生的美貌，但眉宇間卻帶著落寞和孤寂之色，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卻又不便詳問，跟隨她進了卧房。


  量好尺寸，二人又重新歸坐。佘馨寰開口問道：「不知道夫人想做什麼樣的衣服？」


  萊夫人見她問起，略一思索道：「佘姑娘隨便做來就好！」


  佘馨寰皺眉，如此美貌，卻不精心打扮豈不可惜？因此，建議道：「夫人生的冰肌玉骨，美貌無雙，普通的衣服豈不是辜負了夫人的容貌？」


  萊夫人聽她明顯的誇讚之言，臉上卻不見喜色，反而更增添了幾許愁容。輕輕嘆息一聲，才道：「美貌又如何？只怕是再嬌艷的容貌也無人欣賞，枉費了精神！」


  「夫人可是有什麼難言這隱？不防說與奴家，奴家不才，憑著為各府夫人制衣的機會，學到了幾樣侍奉夫君的妙招，或許會幫到夫人也未可知！」佘馨寰看她愁容滿面，又兼路上聽那小丫鬟的言辭，對這萊夫人的遭遇已經猜出七八分來，所以才有了這番言辭。


  「哦？」萊夫人抬頭，驚詫於她的眼力，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她就已經看出來了嗎？她本不想將自己的遭遇隨便說於陌生人聽，但或許是她太過苦惱又無處傾訴，也或許是見佘馨寰一臉真誠的樣子，竟然無端放下心防，將心中的苦悶說了出來。


  原來萊夫人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閨秀，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教育和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生的貌若天仙。卻不成想，嫁給了孔武有力、卻缺少情趣的大將軍。那韓將軍每日征戰疆場，是個血性漢子，對她的細膩雅緻根本不看在眼裡，反而覺得她矯情。而她又是個柔弱的性子，再加上自小受到的教育不允她主動討好於人。所以一來二去，大將軍便開始冷落於她，反而收了一房又一房小妾，而她這個當家主母，反落得無人問津，任人欺負的份兒。她心中凄苦，卻又無可奈何。


  佘馨寰看她說得凄慘，又想到自己也是正室之位而被人擠兌，不得不逃離王府，流落在此，心中升起同病相憐之感。因此，對這個萊夫人更增加了幾分同情。


  聽萊夫人說完，佘馨寰認真得問道：「夫人，可想挽回大將軍的心嗎？」


  萊夫人嘆息一聲，頹然道：「哪裡那麼容易，我與他怕是已經難以破鏡重圓了！」


  「也不盡然，如果夫人願意，奴家願意一試，幫夫人與大將軍合好如初，夫人意下如何？」佘馨寰信心滿滿的說道。其實她也不是順口胡說，主要是因為她已經看出了這萊夫人的問題所在。


  萊夫人聽她如此說，眼前一亮，忙道：「佘姑娘有什麼辦法？」


  佘馨寰神秘的一笑，俯身到她耳邊耳語了一陣。


  只見萊夫人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輕輕的點了點頭。


  佘馨寰看她已經同意，也就不再耽擱，告辭出了夫人的寢室。又去給另外幾位小妾量好尺寸，便來尋夜琴瑟。


  夜琴瑟正與大將軍對飲，二人邊喝酒，邊討論著兵書戰冊。那大將軍顯然已經將夜琴瑟引為知己，將一些軍事上的事兒也毫不在意的說了出來。


  二人喝得微熏，見佘馨寰從外面進來，知道她已經為各位夫人量好尺寸。夜勛卿也就不再耽誤，站起身來告辭。二人離開大將軍府邸，徑自回家去了。


  夜琴瑟怕她累著，從大將軍府回來之後，又是一連幾天不許她出門，只許她在店裡略略照應照應。佘馨寰知道他已經很辛苦了，也不好任性，讓他再分神。所以就趁著這個時間，親自為萊夫人設計了一些衣服，讓裁縫裁製出來。


  幾天之後，佘馨寰由夜琴瑟陪著，帶著做好的衣服，又來到大將軍府邸。二人依舊受大大將軍的熱情招待，依舊是夜琴瑟陪著大將軍聊天，讓佘馨寰獨自來到內宅。


  萊夫人見是佘馨寰來訪，非常高興，熱情得將她迎到內室。


  「春兒，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與佘姑娘好好聊聊。」萊夫人溫柔的說。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縱然是對待下人，也總是一副商量的口吻。


  「是！」春兒說著，帶著大家都退出房間。


  萊夫人看她們已經退出房間，帶上了房門，才轉頭對佘馨寰道：「佘姑娘，衣服這麼快就做好了嗎？」


  佘馨寰一笑，拿出帶來的衣服，放到萊夫人面前，「夫人請看。」佘馨寰拿起一件輕薄的外衫，對萊夫人道：「這件衣服薄而輕柔，而且在領口的地方做了一些特殊的設計，夫人要不要穿上試試？」


  萊夫人皺眉，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道：「這個領口怎麼這麼低，是不是太……太暴露了些？」


  佘馨寰輕笑著站起身，走到萊夫人近前，拿著衣服對著她比劃了一下，道：「夫人放心，奴家設計的衣服，肯定會夫人添彩。」


  說完，又拿起一套內衣對著她道：「這些衣服的設計可能是新潮的些，不過夫人既然肯相信奴家，不如讓要奴家為您更衣可好？」


  萊夫人早就看到那套內衣，正在疑惑，又聽她說要為自己更衣，能的覺得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不由得緊張起來，「這……這是什麼衣服？是穿在……裡面的嗎？」


  佘馨寰微笑得點點頭，好像是在給她打氣一般，道：「夫人，奴家敢保證，只要大將軍看到夫人穿這身衣服，肯定會高興的留下來的。」


  萊夫人聽她說得直白，臉上飄起兩朵紅暈，靦腆得低下頭。


  佘馨寰卻不給她猶豫退縮的機會，輕輕扶住她，脫去她的外衣，將她帶來的衣服從裡到外全給她換上。


  萊夫人早就羞得滿臉通紅，心裡突突直跳。雖然佘馨寰也是女子，但她卻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脫得如此乾淨。更加上佘馨寰設計的內衣，讓她胸前更加飽滿，而後邊也更加挺翹，如此玲瓏誘人的身材，讓她自己也看得驚嘆不已，因此更加臉紅心跳起來。


  佘馨寰卻不管她是不是會不好意思，圍著她轉了幾圈，連連稱讚，惹得萊夫人更加難為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