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捉姦
懊惱的離開桓慶王府,他居然有些害怕回到自己的王府,因為那裡有一個讓他越來越想靠近的人。他強迫自己在大街上溜達,直到天朦朦亮起,才回到府中,準備上朝。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白靈兒等在那裡。「勛哥哥,靈兒準備了一些早膳,勛哥哥多少用些,再去上朝吧!」白靈兒甜甜笑著,拿過一碗甜粥,遞到他面前。
不用了,他心中想,但嘴巴卻說出別一番話來,「靈兒這麼早起來準備甜粥,真是辛苦了!」說完,那雙不聽使喚的手竟然自己接過她的粥,送到嘴邊喝了下去。
白靈兒看他把粥喝完,心中早已樂開了花,接過空碗,用手中的絲帕幫他擦去嘴角的水漬,大著膽子撒嬌道:「勛哥哥早去早回,靈兒在家等著你!」
如此親昵的語氣,讓旁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王爺不是不喜歡這個長公主嗎?看這光景怎麼突然變了!難道他們以前都看錯了?這樣看來,原來那位王妃怕是回不來了!
白虎更是詫異得很,王爺這演得又是哪一處哇?疑惑的看了夜勛卿一眼,見他並無異常,甚至還毫不在意的摸了摸白靈兒的臉,才依依不捨的去上朝,白虎的驚訝就更添了幾分。
佘馨寰生辰的這一天,足足在家等了一日,也沒見夜勛卿趕來。而且,自他那日離開后,就再也沒來看過她。難道他遇到什麼麻煩?她疑惑的問身邊的夜琴瑟:「勛卿這幾日上朝了嗎?」
夜琴瑟知道她在等什麼。今日是她的生辰,他為她準備了禮物和酒宴,甚至要帶她出去遊玩,都被她拒絕了,他心中失落,卻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責怪她。見她一整天悶悶得等著夜勛卿,他心中卻又不忍。
「他這幾日都上朝了,今天早朝我還見過他。」其實,夜琴瑟也在奇怪,二皇兄為什麼沒來為她慶祝生辰。「或許是二皇兄事情太多,一時忘記了也是有的。要不我派人去請?」
「不用了,他不會忘的,或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再等等吧!」佘馨寰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勸告自己。她是知道他的,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他絕不會不來看她。
可是,直到日垂西山,月掛中天,他仍然沒有出現。難道真出了什麼事嗎?佘馨寰這下真坐不住了。「琴瑟,你帶我回王府看一眼吧,或許是他遇上什麼麻煩了也說不定。」
「好!」他也正想去看看,今天的夜勛卿確實有點反常,就算他不親自來,總也該派個人表示一下。
讓下人準備好馬車,夜琴瑟幫佘馨寰披上棉袍,如今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尤其是晚上,冷風颼颼的,竟有些寒意。夜琴瑟扶著佘馨寰登上馬車,徑直向逍遙王府而去。
佘馨寰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也許是關心則亂,她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正在等著淹沒她。她緊了緊身上的棉袍,似乎想尋些溫暖,但那徹骨的寒意仍然滲入骨髓。
車子很快在逍遙王府門前停下。夜琴瑟扶她走下馬車,站在門口。早有小廝走上前來迎接,「桓慶王爺好!佘王妃好!請在前廳等候,我這就去給王爺回稟。」
「等一下,王爺現在哪裡?」佘馨寰叫住小廝問道。
「可能在長公主那裡吧!」小廝不確定的回答,「一般這個時辰,王爺應該是在陪伴長公主。」
佘馨寰聽他如此說,心中不免升起酸澀,他在陪伴白靈兒嗎?
小廝說完,又要進去稟報。
「慢著!」佘馨寰鬼使神差的叫住他,突然想看看他在那裡做些什麼,於是對小廝道:「你歇著吧,我們自己進去就好。」說完,也不再理人,徑自走進王府。
那小廝見佘王妃自己已經進去,也不敢得罪,左右都是王爺的女人,便也就丟開,不再管了。
佘馨寰心中急切,腳下不覺也快了起來,穿堂過室,隱約聽到前邊不遠處的宮殿里,傳出絲竹管樂之聲,心頭一動,加快了腳步。來到殿前,佘馨寰又突然停了下來,心中生出惶恐之意。隨後趕來的夜琴瑟沒想到她突然站住,險些撞到她身上。
「寰兒,怎麼了?」夜琴瑟疑惑的問她。
佘馨寰突然轉過身來,一張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琴瑟,咱們還是回去吧!」說完,不待他反應過來,便欲匆匆離開。
夜琴瑟拉住她的手,突然也聽到裡面傳出來的絲竹之聲,心中瞭然,「真的不進去了?」
不待佘馨寰回答,裡面的絲竹之聲驟停,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什麼人在殿外喧嘩?」
知道裡面的人已經察覺,佘馨寰索性也不再退縮,邁步走進廳里。
室內燈火通明,一隊隊歌女懷抱絲竹樂器坐在下邊,夜勛卿則衣衫鬆懈的側卧在軟榻上,白靈兒幾近透明的白紗下裸露著大片肌膚,曖昧的坐在他身側。一看就知道二人親密的關係。佘馨寰突然見到這樣的場景,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強忍住洶湧而出的眼淚,瞪視著二人。
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佘馨寰和夜琴瑟,夜勛卿吃了一驚,如被捉姦在床一般,慌亂的整好衣襟,面露尷尬的站起身來。「寰兒,你怎麼來了?」
看到他如此光景,佘馨寰反倒冷靜下來,強壓下怒火,似乎在看著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答道:「臣妾確實不該來,打擾了王爺雅興,還要請王爺贖罪呢!」
白靈兒看到佘馨寰突然出現,也是一驚,生怕夜勛卿又對她勾起舊情,忙道:「佘姐姐回來啦!妹妹正跟王爺商量著去接姐姐回府呢,沒想到姐姐已經自己回來了。姐姐剛剛回來,必是一路勞乏,請姐姐先回房休息吧。我和王爺明日再去看望姐姐。」
聽著她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讓佘馨寰心中的怒火完全燒了起來。「長公主客氣了。我已經被王爺休了。下堂之妻,如何敢跟長公主稱呼姐妹?」
夜勛卿看她臉色難看,一股難耐的酸澀之意和羞愧之情堵在胸口,急欲辯解什麼。但舌頭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回房好好休息,何必在這裡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