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爺:沒人給薑年撐腰?當我死的!
第18章 七爺:沒人給薑年撐腰?當我死的!
院子裏光暈昏沉,細細的涼風卷著,吹動滿園的爬山虎和藤蔓月季,刷刷作響。
夜裏實在寒涼,叫涼風一刺覺得骨頭都在疼。
但在冷,也比不過賀佩玖那是蟄伏在黑夜的眸子。
“怎麽了,誰在尖叫。”
“發生什麽了。”
……
薑家。
薑年和薑瑟瑟站在茶幾前,幾人落座,傭人送了茶水上來。
薑瑟瑟被踢了腳,家裏穿得不多,武直那一腳頓時就踹出淤青,在腰際或是傷了骨頭,正梨花帶雨,嬌滴滴的哭泣著。
並且惡人先告狀,指著武直一直在哭訴。
賀家人好好的怎麽會傷薑瑟瑟,其中必定有隱情,可薑家人不好開口,還是鍾教授看情況沉悶當個中間人問的。
“阿禦,怎麽回事,她怎麽就……”眼神示意下薑瑟瑟,也是滿臉疑惑。
他低眉在飲茶,穩如泰山,八風不動。
卻能看出,眉眼間嵌著懾人的涼意。
倒是賀庒,陰陽怪氣的哼哧聲,“薑老爺子,薑先生,咱們七爺沒得罪薑家吧?”
喝茶的人略一偏頭,陰鷙的眼神刮過。
“這是我大師兄,注意言辭!”
賀庒也懂,趕忙垂首給薑老道歉,眼神就轉向薑懷遠和梅若華,“這個薑瑟瑟到底是個什麽人,對自己體弱的姐姐刻薄冷語還出手推搡?我這兄弟都看不過眼才踹她腳幫薑小姐出氣。”
“小小年紀,思想齷蹉肮髒,昨兒想撲七爺,穿得那叫放蕩十足,怎麽當薑家客廳是哪兒,某夜總會,酒吧,歌舞廳還是會所!”
“薑小姐禮節周全,為昨天孟家的事兒謝謝七爺,請七爺嚐嚐寧城名菜,怎麽到了薑瑟瑟嘴裏就成了‘勾引,左一個快死的人,右一個病秧子’。”
“這些話從她嘴裏講出來,不僅玷汙了薑小姐名聲,我們七爺的名譽也受損。萬一風言風語傳到京城,出了什麽誤會,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畢竟是跟了多年的人,此番賀佩玖心裏想得什麽一清二楚。
他算起來也是薑瑟瑟長輩,而且以他身份來講很多話不好講,但下麵人開口就是再難聽也沒什麽不合適。
何況,自家七爺是真對薑小姐動情,還不趁此機會刷一波好感。
剛剛在外麵就是動作慢了,不然武直哪兒有機會。
賀庒一陣劈裏啪啦的講,聽得眾人臉色驟變。
“你剛剛說什麽?”薑老側著身,似沒聽清。
“他說,薑瑟瑟在院子罵薑年勾引我。”賀佩玖抬眼,一道寒芒刺向薑懷遠同梅若華,“你們都是這樣教養孩子?”
這話,他說的輕,字,句間的音咬得不重。
可越是這般,他的眼神就越讓人招架不住。
“薑年請我吃個便飯,不知薑瑟瑟罵的這些話裏麵可影射了我?飯是我答應要吃的,薑年是我送回來的,我還沒離開,就在我車邊當我的麵兒大放厥詞……”
“莫不是以為,沒人給薑年撐腰!”
最後幾個字,音色明顯驟降,偏生尾音稍翹。
明明是在訓斥,卻有股子風流勾人味兒。
‘砰——’
薑老端著茶杯,砸在茶幾上茶水四濺,四分五裂。
“孽障,孽障!”
梅若華嚇得驟然起身,疾步到薑瑟瑟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薑瑟瑟臉頰偏移,嘴角滲血。
痛心疾首,連連垂淚,演得極好。
“薑瑟瑟你當做好放肆!這樣話的混話你也敢講?把你姐姐,把賀七爺的名譽擺在那兒。我何時教導過你這樣對你姐姐,薑年身體不好,寒冬體弱稍不住院就要去醫院受罪,你不望她身體早日好轉還說話那麽冷血的話,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
這有些話,有些事與其讓別人講不如由她當母親的親自說。
梅若華是聰明人,知道怎麽做最能保全自己女兒。
“你這混賬,還不跪下道歉。”梅若華眼含淚光,後悔又心痛表現得淋漓盡致,扯著薑瑟瑟的衣服不斷拉扯,“你這沒良心的東西,薑家對我們這麽好,薑年也從不跟你紅臉吵架,甚至處處對你的驕縱忍讓,你怎麽能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啊!”
“跪下,還不跪下。”
薑瑟瑟捂著紅腫的臉瞅著她,在各種情緒交織中跪下,“爺爺,爸爸我錯了。七爺,我,我,我是一時胡言亂語,我怎麽敢玷汙您的名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姐姐,請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是腦子發懵,真的真的對不起。我給你道歉,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薑瑟瑟嚎啕大哭著,角色從前一刻嬌蠻跋扈一瞬就代入另一個角色。
她伸手去拉薑年,但被避開,眉色間很淡,或者說有抹戾色,盯了薑瑟瑟數秒,“我本就是個隨時會死的人,你說的沒錯,我也談不上原諒。”
說完就別開頭,腳步都往旁挪了一寸,“爺爺,我有些累想先回房休息。”
薑老神色幽幽,盯著她鼻子,“你臉怎麽回事,怎麽有血。”
她隨手擦了把,已經幹涸,瞥了眼,渾不在意,“到家時留了點鼻血,怕你們擔心,在師叔車上多坐了會兒。”
“已經沒事,師叔可以作證。”
薑年是真的累,也是丁點不想再看梅若華母女,隻想回到房間泡個澡好好休息。
一回到家,或者說遇到梅若華母女薑年就完全不一樣,這個特殊的轉變賀佩玖看出來了。
既然,問題帶到他這兒——
他一點頭,懶懶的摩挲著手杖,“大師兄放心,血已經止住,中醫常說虛不受補,食補這一塊應該多注意。”
“小師弟說得對,那你就站著快回屋去休息,什麽都別多想,你身體不會有事的。”
薑老是當真心疼這孫女,連忙說道。
尤記得小時候,可是個貼心,懂事,活潑可愛的小人兒,那時候老太太最喜歡抱著薑年在院子裏認花兒,見得多了也會還會拿個鏟子,捧點泥什麽的。
薑年的母親也是個嬌弱的美人,生下孩子後身體一直不見好轉,常年與各種藥作伴,總歸是紅顏薄命瞥了年幼的女兒走了,也是自那沒多久薑年就開始身體不好,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嚴重,有幾次險些……
眼看馬上就要進京會診,又忽然流鼻血,讓薑老這心猛一下又揪住。
薑年衝鍾教授和賀佩玖點頭行禮,托著慢吞吞的腳步頭也不回的紮進臥室。
當事人薑年走了,留下個賀佩玖。
薑瑟瑟還哭著,哭的滿臉通話,愣怔的瞅著賀佩玖,不時擦擦眼淚,把薑瑟瑟的容貌單拎出來,絕對可以秒殺不少女生。
委屈垂淚,嚶嚶哭泣更是我見猶憐。
但,賀佩玖不喜歡。
甚至惡心。
眾人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憋著,就等著他最做決定。
眼神沒在薑瑟瑟身上多留,隻得幾秒,忽的掀起眼皮,刀刃的眼風徒然卷過來,饒是梅若華心裏也忍不住一個咯噔。
“養不教父之過,跟她計較顯我這做長輩的心眼小。但事不過三,薑瑟瑟要還是不知收斂落我手裏——”
“我賀佩玖要收拾一個人,定讓她生不如死!”
事不過三,昨天撲,今天推搡薑年,再有下次沒人能保薑瑟瑟!
也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薑老留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