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哥VS七爺，物極必反，所以瘸了！
第9章 親哥VS七爺，物極必反，所以瘸了！
一樓臥室。
因為外頭薑瑟瑟的動靜梅若華離開，隨後薑夙就帶上門，挪了挪屏風的位置才回到床邊關了氧氣。
這是薑年臥室，臥床離窗戶有些遠，但望出去全是一片紅秀的藤蔓月季。
房間眼色以素色為主，床鋪的顏色是水藍色，比起別的女孩兒喜歡的粉紅太過素淨。
薑年現在躺著，額頭有層咳嗽出的薄汗，眸子緊閉，卻在薑夙坐下時睜開，坐了起來接過水杯。
剛剛咳得太用力，這陣嗓子幹澀，還陣陣刺痛。
用熱水潤過後張口，接了兩顆潤喉糖，聲音有些沙啞，吞咽口水刺痛感更明顯，鬱叔叔，講她這嗓子繼續這麽折騰遲早要敗。
“哥，我擔心爺爺要執意帶我去京城看病，山高水遠鬱叔叔幫不上忙，萬一……”
捧著卡通的馬克杯，抬眼看來，眼底情緒焦慮又複雜。
“不礙事，有我在都會搞定。”
薑夙的麵色一向冷硬，也隻有在看自己爺爺和這個妹妹時，才會露出鮮少的柔和。
同父異母的兩兄妹，關係卻比很多家庭裏的親兄妹還好。
“那個賀七爺跟你講了什麽？”
沒接觸過，薑夙總是不太放心。
在書房聊那麽久，還是單獨，孟家和賀家又是近親，生怕薑年遭到什麽迫害。
除此之外，也怕病情暴露什麽。
他跟這賀七爺雖是第一次見麵，還是聽了不少外界傳言，可不是京城裏某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紈絝子弟。
年紀不大，輩分極高，京城諸多人都尊一聲‘賀七爺’可見其厲害之處。
同輩中，薑夙雖未言明但心裏清楚，智商謀略能勝過自己的沒有，可今兒一見賀佩玖久，加上聽到的傳言，不動搖的信心居然開始搖搖欲墜。
賀佩玖的城府手段，絕對不一般。
“怎麽不說話，是他真的難為你了？”
在家妹妹心思也沉得很，一時半會兒猜不出也是著急，眸光徒然森冷，眼風如燒紅的刀刃。
遠遠看著就滾燙駭人！
欺負他妹妹，就是京城賀家也要鬧個雞犬不寧！
“師叔沒有為難我，而且病情也沒多問，他博學多才給我普及楚帛書的來曆，一時聽得入迷忘記了。”她如實應來，忽覺臉有點燒，嗓子有點燥，嘴唇發幹，不疑有他，當是咳嗽渴的，又猛灌幾口溫水。
隻是絲絲熱氣彌漫間，仿若又見到書房裏那個霞姿月韻的師叔——
霎時，才察覺到自己心境的變化。
想法詭異得叫她不敢直視，慌亂擱下杯子，拉著薑夙的手，“我想睡會兒。”
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寬慰輕拍，“睡吧，哥在這兒陪著。”
薑年有午睡的習慣，開始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家人強硬要求，習慣一旦養成就不容易改掉。
今天被是因為孟家來沒午睡成，又雞犬不寧的鬧了一番，這會兒真有點乏了。
輕輕闔上眼，腦中飄來賀佩玖講楚帛書那些事，他講的很好，不似很多教授專家講的刻板無趣，還冗長囉嗦。
而他學識淵博，講的有趣生動，化繁為簡。
在複雜的從他口中講出來也能明白。
‘彼留之子，貽我佩玖’——
總算想起來了，賀佩玖的字取得這個典故，但說得一點不假，果真是塊美石，哦不，應該是塊美玉。
絕無僅有，世間方得這一塊兒。
已經入眠的薑年不知想到或者夢到什麽，唇瓣淺淺漾開。
薑夙看著會心一笑，伸手過去捋著稍亂的頭發，很久沒見薑年笑了，就是夢裏這也是難能可貴的。
這個妹妹跟爺爺一樣，對文物有種莫名的入迷和喜歡。
**
暖陽淡去，氣息驟轉，朔風疾馳，把白日最後絲暖意吹散，剛冒頭嫩芽也遭不住涼意而簌簌抖動。
淅淅瀝瀝的，竟然隨風襲來一場寒重的春雨。
“小七，小七。”
緊閉的眼簾撐開，暖色光暈一時有些晃眼，發心一陣溫熱，薑夙疼愛的揉了兩下，口吻溫柔，“用晚餐了。”
剛睡醒還有些走神，定定的望著薑夙，迷離的輪廓恍然與某個人重疊。
好像淡暖的深潭眸還盯著她，好像有隻修長好看的手輕輕蹭過臉頰，蹭過之處引出一道緋色的細痕。
……
賀佩玖！
她居然做夢夢到他，並且胡亂塞了些詭異的片段。
看她怔愣，隻當是還沒睡醒，覺得可愛笑了笑，“睡糊塗了吧，快去洗把臉，有客人在。”
意思是別讓客人久等，叫人看笑話。
“……好。”
心虛的應過，慌亂下床，小跑著去了浴室，心焦難安，拘了捧涼水澆臉，太冰涼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日有所思夜有所……
呸。
夢到肯定是大哥，隻是自己想錯了。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又澆了兩把涼水才整理過衣服後出門。
餐廳裏，人都來齊就差她。
薑老當仁不讓的高位，順下來兩側一邊是賀佩玖一邊是鍾教授。
薑懷遠陪的賀佩玖，薑夙陪的鍾教授，梅若華和薑瑟瑟挨著薑懷遠，而她自然願意做薑夙旁邊。
打過招呼後落座，神色不太好。
看人來齊，薑老就開始念叨些懷舊的話。
提了以前學藝時，工作時，鍾教授笑他還沒喝酒就有點醉意。
薑年很安靜，眼神也不亂飄，乍看之下有點呆木，薑夙夾什麽吃什麽，或者就近夾些菜。
細嚼慢咽，用餐優雅無聲，教養非常好。
反觀薑瑟瑟，就真真不能比，挑食不說，還挑三揀四，眼神頻頻亂飛年皮糖般黏著賀佩玖，還會在大人說話時插嘴，說些難等大雅之堂話。
看不來眼色，也不會去搭理，我行我素。
家裏薑年身體虛，幾乎每一餐都有補身的湯，用完餐，薑夙給盛了碗，又在碟子裏夾了些小菜。
低頭同她說話，聲音有點寵。
“喝碗湯，拿小菜佐著吃，解膩。”
‘將軍過橋’是寧城一道名菜也是家裏常坐的食補，但她不喜歡吃魚，一是嫌刺多，二是總覺得魚湯有股子腥氣。
看著濃白如乳的魚湯，猶疑片刻，些微不情願的點頭，幾乎是閉著眼睛一口氣把湯喝完。
在囫圇的嚼過小菜才長籲口，用方巾擦嘴後，握拳清清嗓子，說，“各位慢用。”
但她沒有下桌，這時才偏頭，注意力多數放爺爺和鍾教授身上，隻會在賀佩玖說話之餘分道餘光過去。
停留不過三秒就移開，低頭幫喝酒的薑夙夾些佐酒菜什麽的。
觀看著一切的賀家兩人不約而同覺得，這位薑家大小姐教養真的太好，好像除了身子較弱，不愛說話簡直可說是完美。
再看薑瑟瑟……
嘖，醜態百出，丟人現眼，難等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