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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狗咬狗!孟絮張狂,一定要把薑年弄到手!

  第6章 狗咬狗!孟絮張狂,一定要把薑年弄到手!


    細細流水聲,漾開薄薄的白霧。


    薑年的臉被浸染得如夢如幻,可比鏡中的花,水中的月。


    賀佩玖眼神消沉濃稠起來,直到小姑娘泠泠細音傳來,才恍然,眼前的人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半分不太確定的確定在告訴他。


    半月前碧雲寺,紅梅樹下那刻的怦然心動大膽的想要付諸行動。


    但眼前的姑娘才17啊!

    與他相差整整10歲,按照病態理論,能夠歸納到精神病裏麵了吧!

    許是覺得自己想法太過荒謬,瞳孔微顫。


    “師叔,師叔……”


    薑年一直托著茶,半晌不見他接,嬌細的喚了幾聲。


    賀佩玖清清嗓子,了然,是自己失態。


    二度接過茶杯,隻是兩人指尖微微想抵,一個溫暖一個冰寒。像落雪時節走在屋外,一片雪花落在脖頸,能激得人忍不住發抖。


    薑年,就是這片落在脖頸的雪花。


    他眉眼狠狠抽動下,半斂著眸子,呷了口清冽的熱茶,就岔開思緒。


    “聽你父親說,這些年一直在尋醫問藥?”偏頭過來,眸色生溫,極其有穿透力。


    “是,不過徒勞無功。”


    比起剛才,薑年要活躍幾分。


    低眉順眼瞧不出什麽情緒,好像說的和她無關。


    “害怕嗎?”他又問。


    初相似眾人不知賀七爺什麽心性,在但京中一眾朋友裏,有朋友把賀七爺形容成修煉得道的毒蛇。


    說的確切說,賀七爺就像那響尾蛇。


    擅用誘餌設置陷阱,力求把獵物目標一擊斃命!

    他不了解薑年,但旁人的心智還是能夠揣摩幾分,薑年的病沒這麽簡單。


    害怕嗎?


    這問題薑年細細想了會兒,捧著茶杯啄了口,“怕和死是兩個問題。我久病成醫,自己身體什麽樣兒很清楚。”


    “爺爺日暮,把我的事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其實……”


    “既然看的這般透徹,又在害怕什麽?”賀佩玖出聲截斷,少許得沒有風度。


    但他的眼神,口吻卻是出奇的溫柔細膩。


    有些情緒可以做隱藏,但骨子裏的,若非閱盡千帆風浪哪兒能做的自然完美。


    她明明害怕到了骨子裏,嘴上講的倒是漫不經心。


    嘴巴有點硬——


    “我沒有害怕!”


    很正色的一句話,包括神色,眉眼,甚至是內心都在極力的說服自己,當然也是在說服賀佩玖。


    “薑年,跟作為長輩的師叔撒謊……可不是乖孩子。”


    這話在他舌尖裏搗了幾次才講出來。


    似把溫柔搗碎,摻了寵溺和甜蜜,裹著一顆糖塞給薑年。


    一邊端架子,一邊哄小姑娘。


    賀七爺的手段當真是下作!


    門口做門神的賀家人,一個貼著牆壁站得筆直,煞有天塌不崩的泰然,但另一個離門特別的近,表麵在站崗實際在聽牆角。


    不知聽到多少隻是忽的臉色頓變,下意識扭頭去看一旁站得筆直的人。


    他們倆是跟了賀佩玖很多年的人,很泰然的那個叫武直,部隊出身,身材魁梧一身正氣。


    另一個聽牆角的是賀家人,叫賀庒。


    兩人辦事能力非常不錯,也很機靈,武力值也是杠杠的,就挺逗比。


    “嘿。”賀庒朝旁側的人揚揚下巴,“別以為我不知你也在聽牆角,你不覺得咱七爺有點怪?”


    武直煞有介事的點頭,“怪帥。”


    “……我去,要不要這麽諂媚,七爺沒在這兒聽不到。”賀庒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都這時候還不忘討好賣乖的,武直也是個老陰陽人了。


    “我是說,七爺對薑家小姑娘的態度。我跟了七爺這些年,除去老爺和老夫人,能讓七爺溫聲細語說上話的,除了小姐就沒別人。你剛剛可聽見了,自己主動攬麻煩。”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貓膩啊!”


    “長輩疼惜晚輩。”武直道,半點不虧心。


    ……


    得,這天沒法聊,賀庒翻了個白眼,在心裏三字經伺候。


    這事不對勁,真的太不對勁兒。


    如果是看在賀老麵子上攬下麻煩權且講的過去,可他們家七爺不是醫生,對於薑家小姑娘的病情需要做什麽了解。


    一個電話過去,自然有人對接,何須操這份兒閑心。


    難不成,他那個天方夜譚的猜測是真的?

    書房。


    薑年當真被喂了口從未嚐過的糖,賀佩玖給她足夠時間細嚼慢咽,細細品嚐,慢慢回味。


    小姑娘一向繃得住的心態崩了。


    她身子弱,朋友隻有一個,常年是醫院,學校,家裏三點一線,一個學生接觸的人不外是那些。


    沒遇到過像賀佩玖這樣聰明的人。


    一時半會兒都沉靜著,頭都快垂到懷裏,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賀佩玖兀自一笑,深潭得黑眸透著得逞的玩味。


    思考間,磨蹭著指尖:這姑娘的性子,總算是摸到頭了。


    千絲萬縷中找到頭,就能順藤摸瓜。


    時間很夠,足以讓他探索的明明白白。


    “薑年是個乖孩子,所以不會對師叔說謊,是嗎?”


    步步緊逼,不給喘息。


    就是擁著美玉箏鳴悅耳清音,也救不了他在薑年心中冠上個‘多事’的標簽。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久病成醫,我自己身體什麽樣在清楚不過。多謝師叔一番厚愛,我無福消受。”她眼中隱約有抹戾色。


    隻是年紀尚小,經曆的少,隻有一個雛形。但這番口吻,同前一刻的薑年判若兩人。


    又或許是戳到傷痛之處,讓這麽溫順的小白兔都露了利齒。


    賀佩玖不覺惱,反而愈發覺得有趣。


    太乖順不是不好,但在長些年歲容易叫人欺負,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能夠的被大千世界的事物牽動,才算得上沾了煙火氣。


    他眸色斂了幾秒,再度掀起,“那就聊些你喜歡的。你想聊什麽我都陪你,或者想要說點學業上的,同學間,家庭裏,更或者……年少情竇初開的迷茫,想我這年紀必然能指點一二。”


    端長輩姿態,給晚輩指點迷津?

    可怎麽越看越想在套話,特別是‘年少情竇初開’幾個字,跟打聽人家有沒有心儀暗戀對象有什麽區別。


    “我……”薑年張張嘴。


    那抹戾氣很快就收斂了回去。


    剛剛的言語,顯得急切又無禮,人家是因為爺爺的關係一番好意,而她卻把好心當驢肝肺。


    實在很不應該。


    她又低著頭,指尖揉搓著衣擺,比起前一刻的嬌羞,這陣仿若一把火燒了白雲般滿臉通紅。


    “對,對不……”


    “想知道你師父帶來的那個木盒裝的什麽嗎?”


    截斷話題順勢也岔開。


    ……有點貼心。


    不知幾時他坐的位置靠得過來了些,倚坐肩外套的衣擺輕挨著褲子邊緣,隻是衣擺散著還是隔了些距離的。


    說完,俯身去斟茶,輪廓叫熱氣一澆成了畫中人。


    風流愜意,風姿獨獨。


    “楚帛書聽過嗎?”


    他問的隨意,卻瞥了薑年眼。


    錯落參差的光線打在雕琢的眼眸,鼻梁,與殷紅沉豔的薄唇不相上下。


    薑年是隨著問題偏頭,不成想觸目之時,一股暈眩感襲來。


    風骨清熬,渾然天成!

    這張臉,當真可叫天地之色。


    “沒,沒聽過。”她囁嚅出幾個字,忽的彈起,快步走向窗戶略微撥開些。


    剛入春的豔陽柔軟,此時已經下午,像是日暮西山之時,光照開始聚攏卻紅豔豔的,浸透在藤蔓月季上添了曖昧。


    薑年很喜歡這種月季,相冊裏有不少照片的背景都是這個。


    裹著涼意的風襲來將小臉上的紅豔壓下,以為躲著賀佩玖,臉頰微微鼓起一瞬長籲口。


    她是怎麽了,平日的鎮定今兒跑哪兒去了!


    而背後的始作俑者卻緩緩勾了唇。


    她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作者有話說】


    七爺:我想知道媳婦個人情況怎麽了,有問題嗎?


    眾人:沒有,您長得帥,問什麽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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