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神不寧的一夜
百里涼追上徐香，見他還在流鼻血，便將他給扛了起來，使得徐香臉朝上。
「滑溜溜，甜鹹鹹的，自己的血可好喝了！」百里涼笑道。
徐香被他給逗笑了，「臭小疤，你怎麼知道的。」
百里涼見他肯說話了，估計氣也消了，「誰小時候不流個鼻血的，我跟你一樣大的時候，經常吞鼻血玩呢。」
此時雪也大了起來，鵝毛一般鋪天蓋地的往下飄落，徐香仰著頭去抓雪花玩，抓進了小手中便往百里涼的脖頸里塞。
「壞蛋師父，你是親師父嗎，徒弟的傷還沒好全呢，也不心疼心疼！」百里涼抱怨道。
「嘻嘻……誰叫你娶不到姐姐，你娶了姐姐，姐姐就不會不要我了。」
「這是哪一國的道理？」
「笨蛋！」徐香伸手掐著百里涼的脖子，「因為姐姐不那麼喜歡你啊，不喜歡你自然不會在乎你，不在乎你自然就在乎我了，哼，讓你不爭氣，搶不到姐姐，讓你不爭氣……」
兩人在雪中嘻嘻鬧鬧。
回到院子里，荀磊已經用徐祿送來的木炭起了一堆火，孫沿也回來了，哥兒四個圍著火盆說著這幾日的見聞。
百里涼見雪越下越大，讓荀磊給龍飛送去了一筐木炭，孫沿難得在，他又讓李奇牛鑫整了一桌子酒菜，幾個人圍爐品酒賞雪。
「六爺，你是慧眼識珠啊，杜重老哥太了不得了，……給你看看，這是新型的箭頭，省料的很！」
孫沿掏出一枚樣式改良過的箭頭遞給百里涼。
百里涼記起戈鳳的那種三棱箭頭，對比之下，果然省料，而且杜重的設計更人性，不像戈鳳設計的那麼霸道，若被射中而要取出箭頭負傷者的傷口不會過於拉大，也不會過於痛苦。
「就是殺傷力有點……」
「我覺得挺好。」百里涼很高興，「游城主怎麼說？」
「城主起初不滿意，後來城主夫人對他說了幾句話城主就點頭同意了，讓我們趕緊造。」
「夫人說了什麼？」李奇好奇道。
「我哪聽的清，夫人的嘴巴貼可緊了，……嘿嘿，跟你們說，我雖然沒聽清夫人說的什麼，卻親眼看見咱們城主夫人說完竟然毫不避諱的親了一下城主的耳朵，真是羨煞咱們這群老漢子了！」
百里涼聽了不語，卻見徐香聳胸重重呼出一口氣：「嫁出去的姐姐潑出去的水，唉……罷了，也罷了！」
孫沿打趣道，「小少爺，將來你也得娶媳婦，你媳婦也是別人家潑出的水了。」
徐香小腦袋一仰想了想，對孫沿點頭，「有道理，好吧，我不討厭姐姐了。」
暖融融的火爐，親近的兄弟，這個冬天若能一直這樣該多好，百里涼心想。
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下到晚飯時間便止歇，第二日出了好大的太陽，徐香念著的雪人也堆不成了，高掛的暖陽一個上午就將地面上的雪給融化的一乾二淨。
入夜，徐海突然召集幾個堂主議事，還特意叫上了朱鴿。
「天一亮咱們就配合游城主去打封子緒，咱們鴻幫分到了一些弩機，游城主說了今後這些弩機就是咱們的了，朱鴿，你就當個六堂的副堂主吧，明天的對戰由你來帶領六堂的兄弟，小百，你傷沒好全，跟著呂將軍守北城牆比較好。」
雖然猜到圖州跟封子緒遲早有正面一戰，不過百里涼卻料不到徐海和游懸如此保密，臨頭了才來通知！而對於他被安排看守城門，他倒沒有意見，徐海看似重用朱鴿，其實是想保護他，百里涼什麼個性起什麼用途，徐海最清楚不過。
「好事啊，咱們有了自己的弩機，今後怕誰個鳥！」徐祿很高興，「游府老妖婆再敢趕咱們，直接把她射成窟窿！」
「就是，可把咱們憋屈死了。」包松道。
「憋屈啥，我看你們是自個兒瞧不上自個兒！」崔直哼了一聲。
徐海對崔直投去讚賞的目光，分配完了人手，便讓各堂抓緊做安排。
既然朱鴿帶人，就沒百里涼什麼事，他落得清閑的回去睡大覺。
然而百里涼怎麼也睡不著，徐香見他翻來覆去，問他是不是想他姐姐了。
「不是。」百里涼真沒想到徐袖，「香兒師父，明天要開戰了，跟封子緒打，以咱們的實力該是沒問題的，可我眼皮老跳，好不踏實。」
「要打了？真的?」打著呼嚕的荀磊不知怎麼就聽見了，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這盤開的大，……不過也忒急了，咋也不告訴咱們一聲，都來不及賭錢了。」
徐香沒那麼激動，他往百里涼跟前擠了擠，「我想封子緒沒那麼容易打趴下，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封子緒小打小鬧這麼久，他一定藏著大動作呢。」
百里涼來了興緻，「師父有高見？」
徐香很認真道：「封子緒其實是很不錯的棋子，這個時候誰要想跟他聯合打咱們圖州，這個棋子的可利用度簡直百分百啊。」
荀磊也聽懂了一些，「小少爺那你認為誰會來用這個棋子呢？」
徐香道：「誰都有可能，北有北疆王，朝南有大小列王，東有新起的穆王，西邊除了西州還有個豎王，誰要搶佔了圖州等於西北水路和陸路都把控住了，而封子緒只想打贏咱圖州順便發點財，他是不想占城的，這麼好的機會，是我我也跟封子緒聯手。」
「北疆王？那可是游城主的親舅老爺，他不至於吧。」
「我聽姐姐說他是個老狐狸，表面上一套背後一套，利益面前什麼都有可能的。」
「小少爺你真是個天才，這些話我都說不出來，……既然封子緒有可能跟人聯合，咱們得趕緊跟城主說一聲做提防啊。」荀磊著急道。
「我能想到的我姐姐肯定也能想到，我那個姐夫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才不去班門弄斧呢。」
百里涼聽了半晌，知道自己為什麼心神不寧了，徐香提起的這幾股勢力，離圖州最近的算是大小列王了，而前不久百里涼得知蠻鎮上已無人煙，沒人看得上那塊荒涼之地，大列王便派了士兵進駐，如果大小列王此時來用封子緒這枚棋子，正合天時地利。
果真是大小列王的話，祖秀會來嗎，張青是不是也會來？他難道要跟這些昔日兄弟們對陣沙場？
「我想，姐夫和大伯現在才下通知就是為了保密，只要錯開封子緒和別人聯手的日子，咱們打一個封子緒還是綽綽有餘的。」徐香道。
百里涼心說最好錯開，哪怕封子緒之前與人有聯手的約定，但只要提前解決掉了封子緒，與封子緒有約的一方也自然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