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江城見
第390章 江城見
不算寬敞的小道,忽然出了幾個黑衣人,山田澤的步伐瞬間停住,麵色帶了幾分的驚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已經一板一眼的開口:“山田先生,沈少讓我轉告您,他不喜歡您擅自做決定。既然達成協議了,就老老實實的在等待。”
山田澤:“……”
“沈少不喜歡有人動他的獵物。”對方說完,就不再看山田澤。
他們之間用的是西語,而且對方的速度極快,南淺對西語完全聽不懂,再看著眼前的人,那種警惕卻始終沒減少。
而黑衣人在看向南淺的時候,態度卻放緩了下來:“沈少讓我帶您回江城。您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直接電話沈少。”
南淺驚愕:“……”
黑色的豐田保姆車出現在南淺的麵前,沒給南淺任何反應的機會,她就已經被帶上了車。
南淺才坐穩,黑衣人撥通了沈灃的電話,而後把手機親自遞到了南淺的麵前。
南淺顫抖的接過手機,好半天沒開口說一句。
沈灃的耐心很好,也不曾開口。
手機兩端,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到南淺收不了這樣的氣氛,才打破沉默:“沈總——”
“南淺。”沈灃淡淡的聲音傳來,不帶任何的感情,“他們會帶你回江城,戰梟的人不可能攔的下你。江城見。”
然後,沈灃就直接掛了電話。
南淺看著掛掉的電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僵在原地。
黑衣人全程沒和南淺再交談過一次,一直到南淺上了沈灃的專機,一路回到了江城。這期間也就如同沈灃說的,戰梟不曾來過,也不曾攔下自己。
是被沈灃阻止了嗎?
南淺低斂下眉眼,就這麽靠在飛機上假寐。
那一幕幕不斷的出現在南淺的夢魘裏,最終把南淺逼到了極致,那疲憊的感覺,席卷著南淺的每一根神經。
最後,南淺沉沉的睡了過去。
……
——
山田澤看著沈灃的人帶南淺離開,手心的拳頭攥緊,他怎麽都沒想到,南淺是沈灃看上的獵物,莫非沈灃和戰梟之間又什麽恩怨?
不然的話,在山田澤找上沈灃的時候,沈灃竟然會同意。
隻是,沈灃的交換條件,幾乎是讓山田家重創,但是,人人都知道,和沈灃談條件,要付出的代價,遠遠比你想的可怕的多。
可,隻要扳倒戰梟,山田家想重振旗鼓,並不是一件難事。
山田澤的眸光越來越沉。
在這樣細密的思緒裏,戰梟的人已經攔下了山田澤,山田澤瘋了一樣快速的跑著,但是抵不過戰梟的速度。
他被戰梟狠狠的壓在地上,手槍指著山田澤的腦門:“說,南淺在哪裏。”
“走了。”山田澤冷笑,“戰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控製中。日本是你的地盤,你也不可能麵麵俱到。這裏畢竟不是江城。”
“南淺在哪裏。”戰梟陰沉的再一次問著,完全沒理會山田澤的廢話。
這一次,山田澤大笑了起來:“戰梟,原來你也不是沒有弱點的,你的弱點是南淺。你比我清楚,在這一個圈子裏,有了弱點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你永遠曝光在眾人的視線裏,意味著,你永遠沒辦法護著你在意的人的周全。”
“而現在,南淺恨你,一個女人狠起來,能讓你措手不及。”山田澤的笑聲越來越猖狂。
戰梟陰沉的看著山田澤:“帶走。不管用什麽方式,找到南淺。”
“是。”保鏢立刻上前。
結果,山田澤的動作更快,在逃的過程中,戰梟的子彈精準的從槍裏射了出來,打在了山田澤的小腿骨上。
“你再動一下,我保證,下一顆子彈就在你的腦袋上。”戰梟一字一句的威脅。
山田澤忍著疼,大口的喘著氣,看著戰梟,他知道,戰梟從來不會說玩笑話。
氣氛瞬間僵持。
就在這個時候,山田雄天卻忽然推著輪椅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戰梟沒理會,藤堂的人已經把山田雄天攔了下來。
“放他走,我可以告訴你戰成一是否還活著。”山田雄天冷靜的開口。
戰梟的視線落在了山田雄天的身上,山田雄天微微閉目:“我在你手裏,你不殺我,無非也就隻是因為戰成一的下落,不是嗎?放過澤,我告訴你戰成一的下落。”
戰梟似乎在判斷山田雄天的話是真是假。
很快,戰梟的槍收了起來,淡淡的看向了山田雄天,而後,就頭也不回的朝著主宅內走去。
藤堂推著山田雄天,一並進了主宅。
山田澤被遺留在外,他看著山田雄天,微微錯愕。
他以為,山田雄天從來沒在意過自己,在意的無非就是戰梟這個私生子。同樣是山田家的血脈,他卻永遠得不到任何的重視。
結果,卻在這樣的時候,山田雄天竟然拿著唯一可以保命的東西,交換了自己的周全。
山田澤很快從這樣的錯愕裏回過神,踉蹌的離開了山田家的主宅。
他不會輸。
和戰梟的這場鬥爭,他不會輸。他還有絕對的王牌在手裏。他隻會是最後勝利的人,比起戰成一,他的王牌才會真正的弄垮戰梟。
山田澤的眉色,跟著越來越陰沉了下來。
很快,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
——
江城,沈家別墅。
南淺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再看著周圍的環境,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她的記憶之停留在沈灃的人送她上了飛機,僅此而已。
那這裏?
下一瞬,南淺猛然的清醒過來,想也不想的就朝著臥室外走去,結果,南淺才打開臥室的門,就看見沈灃高大的身影隱匿在月光之下,安靜的抽著煙。
沈灃在聽見南淺醒來的下一瞬,就已經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淡淡的問著:“醒了?你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就連下飛機,被人一路抱下來,也毫無知覺。”
南淺:“……”
“下去吧,我讓管家準備了飯菜。”沈灃矜貴疏離的看著南淺,“我不想和一個不清醒的人說話。等你收拾好,吃完飯,再來書房找我。”
這話聽起來平靜,卻不容南淺拒絕。
而後,沈灃就直接躍過南淺,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南淺僵在原地,但是卻沒任何反抗沈灃的權利,安安靜靜的回到房間,把自己徹底的收拾幹淨,穿上管家拿來的衣服,吃完飯後,才被管家帶到了書房。
時間,已經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南淺敲了敲書房的門,沈灃的聲音低沉的傳來:“進來。”
而後,南淺,推門而入。
沈灃在椅子上坐著,雙手交疊,就這麽看著南淺,示意南淺坐下來。
而後,一疊文件,就已經出現在南淺的麵前,南淺被動的接了過去。
“看完這些,然後再問問題。”沈灃完全控製了整個主導權。
南淺僵著,但是仍然聽話的快速瀏覽了文件的全部內容。這是一份契約書,沈灃和自己的契約書。
上麵的每一條,都足可以把南淺逼瘋。
她看完文件,放了下來,衝著沈灃搖頭:“不可以,不可以……”
“南淺。”沈灃並不發怒,“不可以什麽,說什麽。”
“不可以,對我的孩子——”南淺的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仿佛,沈灃就這樣,可以搶走自己的孩子。
而沈灃任南淺自言自語,並不曾打斷,一直到南淺的聲音小時,他才冷漠的看著南淺:“很可惜,你沒任何選擇的權利。除去孩子的問題,別的事情,你都不好奇嗎?”
南淺:“……”
“你和我做交易的時候,你就應該很明白,這個代價,是否是你能付得起的。但是,你一旦進入這裏,做了選擇,你就沒任何退路了,不是嗎?”
沈灃的聲音,低沉好聽,但是每一個聲調仿佛都如同地獄而來。
那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卡住了南淺的脖子。
“我說過,我要你生的孩子,僅此而已。”沈灃說完,就不再開口。
南淺搖著頭,眼淚早就已經哭幹,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對於肚子裏的孩子,南淺想過無數種可能,在這樣和戰梟的關係裏,這個孩子不能留。
她永遠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轍。
在孩子還未成型的時候,她可以選擇結束這一切。
而如今,沈灃的要求,卻讓南淺越發的無從選擇。這樣的情況下,她能做什麽,她什麽也做不了。
因為,沈灃要自己生下孩子,而這一份合約,就是從此和孩子沒任何關係的契約書。
她又豈能在懷胎十月後,再這麽硬生生的被剝奪和孩子在一起的權利。
“不要——”南淺尖叫出聲,她的聲音都跟著沙啞了起來,“為什麽是我,你告訴我,為什麽是我。”
“你不是要戰梟痛嗎?”沈灃不答反問,“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南淺:“……”
“你本意就不想再留這個孩子,不是嗎?”沈灃淡淡的反問,“你要戰梟痛一輩子,一樣背負著殺了孩子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