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查南建天

  第331章 查南建天

    管家的臉色顯得有些為難,再看著戰梟,安靜了片刻:“大概和少夫人有關係的事情。”


    戰梟不說話了,衝著管家頷首示意,就朝著徐敏芝的房間走去。


    最淺接到徐敏芝電話的時候,這樣的想法就隻是戰梟的猜測。戰梟很清楚徐敏芝的為人,既然接受了南淺,有話徐敏芝不會隻單獨叫自己回來。


    但從管家這得到肯定的時候,戰梟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發的明顯起來。


    沉了沉,他快速的走向房間,推門而入:“媽,這麽著急找我?”


    “嗯。”徐敏芝的神色看起來和平日無異。


    戰梟低斂下眉眼,把凳子拖了過來,就在徐敏芝的麵前坐了下來,那眼神卻落在徐敏芝的身上,一動不動。


    徐敏芝的眉頭緊鎖,在她的一旁放著文件袋,眸光冰冷。


    戰梟沉了沉,很自然的拿過徐敏芝一旁的文件袋:“這是要給我的?”


    “你看看。”徐敏芝的態度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是那過分壓抑的聲音,隱隱可以感覺的出此刻她情緒的緊繃。


    戰梟沒說話,打開了文件袋,一頁頁的翻著裏麵的文件。


    原本還顯得平靜的臉色漸漸開始瓦解,指尖的力道越發的明顯起來,最後一張紙,已經被戰梟捏出了褶皺的痕跡。


    “你結婚那天,我看見南建天,第一眼覺得眼熟,但是卻始終沒想起來,那時候就認為南建天大概長了一張大眾臉。”


    徐敏芝緩緩的解釋,回憶那一天讓人窒息的感覺:“現在想來,不是大眾臉,而是山田家的暗衛,總給人一種幾乎窒息的感覺。包括成一,我不曾深入接觸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感覺。”


    “我見到南建天的那一刻,我幾乎沒辦法呼吸。”徐敏芝的情緒有些激動。


    戰梟就這麽沉沉的看著徐敏芝,那手機械的把資料重新放回了文件袋,一聲不吭,雙手交疊。


    “但是,我那時候真的沒多想。”徐敏芝搖頭,“婚禮當天晚上,我就想和成一說,你結婚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說著,徐敏芝頓了頓:“結果,我竟然沒想到,在那一堆的合照裏,我看見了南建天。那照片都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我還是可以肯定那張臉和南建天很神似。”


    “……”


    “於是我找了他,當年和成一關係很好的人,我們也已經不聯係很久了。但是他是唯一可以確定南建天身份的人。山田家的這些暗衛,就算離開山田家,那些痕跡就算磨的幹幹淨淨,但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是不可能認錯的。”


    “……”


    “果然,他給了我消息。南建天就是山田家的野狼。”徐敏芝的眸光變得越來越陰沉。


    戰梟始終麵無表情,之前的情緒也已經收斂的很好,不再開口。


    那低斂下的眸光,沉的嚇人,隻是安靜的聽著徐敏芝的話。


    “阿梟。”徐敏芝叫著戰梟的名字,甚至聲音都是顫抖的,“南建天真的是野狼的話,那麽,就是山田家的人,南淺是南建天的女兒,我雖然不肯定南淺是否什麽都知道,又或者不知道,但是——”


    這一次,徐敏芝的眸光變得格外的專注:“我真的害怕,阿梟,害怕這會連累到你,甚至,害怕當年的事情,和野狼有關係。”


    一句話,讓戰梟的眼神微眯:“媽,你什麽意思?”


    徐敏芝臉色裏的恐懼,仍然帶著:“山田家的暗衛,要是想完全和山田家脫離關係,不是死,就是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戰梟眉眼微掀。


    還沒來得及開口,徐敏芝抓住了戰梟的手腕,很緊,看的出此刻她壓抑的心情。


    “媽——”戰梟的聲音淡淡傳來。


    但是戰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徐敏芝打斷了:“你聽我說完!”


    “好。”戰梟並不顯山露水,安靜的坐著。


    “成一是暗衛的負責人,不可能那麽容易就出事的。隻有一個可能,是成一相熟的人。”徐敏芝說的飛快,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戰梟,“而成一相熟的人,就是這些暗衛,對於自己的屬下,他不會有那麽高的警惕心,何況,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


    戰梟的眉眼沉了下。


    “何況,成一和璿璿出事的時間太近太近了——”徐敏芝提及戰梟和戰成一,幾乎是泣不成聲,“最後,我們隻找到璿璿的屍體,成一至今為止都是失蹤的。”


    ……


    有些話,徐敏芝沒說的很清楚,但是字裏行間想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再明白不過。


    南建天的身份,和戰成一的關係,加上現在南淺和戰梟的關係,讓徐敏芝這麽多年始終吊著的一根線,徹底的崩斷了。


    多年來,被重重迷霧遮擋的線索,好似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甚至,變得篤定。


    “媽——”戰梟叫著徐敏芝。


    徐敏芝的手仍然沒鬆開:“阿梟,我不敢說什麽,但是這樣的推論,不是不成立的。媽這麽多年心口壓著的事情,始終放不下。起碼在見到南建天的時候,媽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戰梟沒應聲。


    “南淺從一開始就在你身邊,不是一年,是好幾年了。”徐敏芝的神色變了又變,“我……”


    “媽。”戰梟的聲音沉了沉,反手扣住徐敏芝的手,像是安撫又像是警告,“事情沒出結果以前,不要亂下定論。”


    徐敏芝動了動唇,麵色仍然慘白。


    “我沒不信媽的意思,也沒懷疑這份報告的意思。”戰梟淡淡的解釋,“但是,事情並不是這麽絕對。”


    “我——”


    “如果按照媽的意思來判斷的話,那麽,幫助媽調查的人也一樣離開了暗衛。所以,情況是對等的。南建天有可能做的事,對方也有可能做。”


    戰梟的聲線始終平靜,態度也顯得異常的沉穩。


    徐敏芝被戰梟的話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辯解,卻又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最終,她隻能啞口無言。


    “何況,璿璿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了結局。”戰梟提及戰璿,眼神也變得狠戾,“強奸璿璿的凶手是抓到的,隻是凶手背後的人,並沒能找到。凶手在抓到的第一時間,就在監獄裏自殺了。”


    “但是——”徐敏芝抬頭,“當年並沒證據,指明那個抓到的凶手就一定是凶手本人。”


    所以,戰璿的案子,到現在仍然還是一個懸疑。


    戰璿出事後,徐敏芝被打擊,但是卻仍然還是清醒的。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看著戰璿,一直到戰璿失蹤自殺。


    而戰成一出事,則是在發現戰璿屍體的時候。


    雙重打擊下,徐敏芝才最終瘋了。


    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就算是現在病情穩定了,徐敏芝都沒能從這樣的陰影裏走出來,隻要提及戰璿和戰成一,都會把徐敏芝逼入徹底的瘋狂的境地。


    “媽。”戰梟的聲音更沉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可以嗎?”


    “好。”徐敏芝也不再多說什麽。


    南淺在戰梟的心中又多重的位置,徐敏芝在經過了這麽多事情後,豈會不知道。


    確確實實,這樣毫無定論的事情就這麽蓋在南淺的身上,對南淺太過於不公平。


    隻是——


    “再沒任何結果之前,我希望媽不要擅自做主。”戰梟的聲音仍然平淡,但是卻帶著警告。


    徐敏芝最終僵硬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個我帶回去。”戰梟拿起資料袋站起身,“有消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媽。”


    “好。”徐敏芝仍然顯得被動。


    她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看著戰梟拿起文件袋走到主臥室的門口,忽然:“阿梟。”


    “媽?”戰梟回頭,安靜的等著徐敏芝說下去。


    “如果,我說如果。”徐敏芝的聲音都跟著急促,“這件事和南淺,南建天有關係呢?”


    “那麽,我絕對不會姑息。”戰梟的答案很堅定。


    徐敏芝似乎有些不信:“就算南淺是你老婆也是一樣?”


    “是。”戰梟麵不改色,“這樣的話,媽放心了嗎?”


    “好好好——”徐敏芝這才真的放下心。


    戰梟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能給出這樣的承諾,就一定會做到,自然,她就不需要擔心。


    徐敏芝看著戰梟離開,但那情緒卻始終沒能平複下來,腦子裏一遍遍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畫麵,讓徐敏芝不寒而栗。


    最終,就算入睡,徐敏芝的眉頭也不曾鬆緊。


    夢魘裏,戰璿的死,戰成一的失蹤,卻怎麽都不肯放過徐敏芝。


    “啊——”最終,徐敏芝尖叫著,大口的喘著氣,就這麽在床邊,一直瞪眼到了天亮。


    ……


    ——


    戰梟開著車,麵色陰沉的朝著金樽公寓的方向開去。


    偶爾,視線落在副駕駛座上的文件袋裏,但很快就收了回來。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就這麽規律的在方向盤上打著節奏,神色凝重,始終若有所思。


    沉了沉,戰梟拿起手機:“查南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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