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白裙子的小姑娘
第299章 白裙子的小姑娘
“怎麽了?”戰梟也跟著南淺停了下來,溫柔的問著,“走累了?”
“才不是。”南淺抿嘴,搖著頭,有些嚴肅。
戰梟見狀,挑眉:“那是怎麽了?”
“戰公子。”南淺的聲音都跟著嚴肅了起來,“我覺得你帶我來這裏,根本就是故意的。”
戰梟:“?”
“這裏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少年麽,你帶我這個久經風霜的老太婆來這裏,是告訴我,我老了嗎?”南淺繃著臉,佯裝生氣。
戰梟就這麽雙手抄袋看著,低低的笑著,短促的笑聲格外的好聽。
因為笑意,那深深陷下去的酒窩,讓南淺看的有些晃眼。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就這麽摩挲著南淺臉頰上細膩的肌膚,最後微微停在了南淺的視線之下。
一動不動。
南淺覺得,戰梟真的是故意的,故意用男色和自己的手勾引自己。
“表碰我!”南淺哼哼了一聲。
“好。”戰梟真的鬆開手了。
這下,南淺有些繃不住了,但是麵色卻不顯:“戰公子,你難道就隻是讓我陪你逛校園嗎?體驗學生生活?還是你回來招蜂引蝶的。這幾步路,來來回回看你的人,已經多的數不清了。”
“小醋桶。”戰梟一點都不客氣的說著。
“我就是。”南淺也不客氣的承認了。
下一瞬,原本還繃著臉的小姑娘忽然就這麽跳了上去,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抱住了戰梟精瘦的腰身,再重重吻了一下。
戰梟猝不及防的被南淺抱住,楞了一下,很快無奈的笑出聲,大手牢牢的托住了南淺的臋部,避免南淺掉下去。
然後——
南淺笑眯眯的,忽然就這麽撲上去,重重的輕了一下戰梟,那眉眼裏,染的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格外的好看。
戰梟有些恍惚。
“戰公子。”南淺挑眉,“老實說,你帶我來學校做什麽。”
“嗯?”戰梟沒說話。
南淺倒是自顧自的:“你這種人,生性冷漠,就算在這讀完書,能來往的教授同學,別說十個指頭,估計五個指頭都數的出來的,所以,別告訴我你來敘舊的,你絕對沒這閑工夫的。”
戰梟抿嘴不說話,薄唇微掀,笑意始終掛在臉上,雙手仍然這麽抱著南淺。
“散步,看風景這種事,你真喜歡也不會來學校,你這樣,已經裝不了學生啦。太出風頭的事情,你也不會做。”
南淺仔仔細細的說著戰梟的習慣和脾氣,然後皺了皺鼻頭,一本正經的:“說,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戰梟仍然笑,笑的南淺有些不自在起來。
想再開口問幾句的時候,忽然,戰梟就這麽親了一下南淺的唇瓣。
南淺愣住了,毫無反應。
戰梟也就這麽輕輕的親了一下,立刻就收了回來。
“什麽話那麽多。”戰梟笑著問。
“你才發現我話這麽多嗎?”南淺佯裝一臉驚訝,“我就是個話癆,每天嘰嘰喳喳的可以吵死你,我保證比清晨的麻雀還呱燥的。咋啦,你後悔啦,後悔也沒辦法退貨了。”
“不後悔,要不退貨。”戰梟是真的無奈了。
他的額頭就這麽抵靠著南淺的額頭,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沒停下來過。
戰梟就用這麽極為曖昧的姿勢,抱著南淺,一路朝著學校中間的一棵大樹走去,南淺是被抱了一陣,才驚覺,兩人這樣的姿勢有些曖昧和羞人。
不少人,已經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喂——”南淺掙紮了下,“雖然我在這裏知名度不高,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名人,你鬆開我。”
戰梟卻置若罔聞。
南淺掙紮的更厲害了,但見戰梟一點把自己放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她最後幹脆也不再動,徹底的把自己的臉埋在戰梟的胸口。
剛才,似乎隱隱約約南淺看見幾個華人學生,看向自己的時候,那臉上的驚訝,還有脫口而出的“南淺”。
她真的不要這麽高調,也不喜歡這麽高調。
戰梟見南淺安靜下來了,眸光低斂,聲音很輕:“到了。”
“啊?”南淺一愣。
接著,戰梟就把南淺放了下來。
美國的大學,並不像國內那樣,局限在一個四方牆裏,建築物和教學樓甚至就這麽遍布在市中心裏,反而形成了一個完全開放的空間。
但是南淺看了半天,除了知道這是靠近學校的正門外,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而她和戰梟,就站在正門外的一顆樹下。
“這裏?”南淺楞了下,問著戰梟。
戰梟笑:“嗯,就是這裏。”
“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嗎?”南淺真的一臉費解。
但是偏偏,戰梟卻不再說話,就這麽雙手抄袋看著南淺,南淺被看的莫名,下意識的看向了周圍的景色。
她是真的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也沒任何特別的地方。
南淺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幾乎每一次來西雅圖,她都會來走走。那種心態是,沒辦法在這裏讀書,她也要在這裏沾染氣息的傻氣舉動。
一年一次,並不多。
因為南淺,真的沒太多私人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匆匆一過,僅此而已。
“戰公子?”南淺又叫了一聲戰梟。
纖細的手,已經主動牽上戰梟的手指,動了動,小臉就這麽奇怪的看著戰梟,戰梟沉了一陣,而後反手主動扣住了南淺的掌心,很快,兩人十指相握。
南淺一怔。
戰梟低沉磁性的嗓音卻透著空氣,一點點的進入了南淺的耳朵。
南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越來越驚愕,最後不敢相信的看著戰梟。
“大概是七年多以前,我回到學校找教授,在處理完事情後,卻忽然看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就這麽站在這棵樹下,什麽也不做,就這麽安靜的站著。”
戰梟的聲音繾綣溫柔,陷入了綿長的回憶裏:“她的動作,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雙手交疊著,仰著頭,就好似在呼吸學校裏的空氣一樣,那樣的感覺,是憧憬,是期許,但是卻也顯得熠熠生輝。”
“……”
“我站著看了很久,來來回回那麽多人,但是她卻成了唯一定格的風景。甚至,她什麽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卻記住了這個完全不認識的小姑娘。”
戰梟說的很慢,眸光卻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南淺:“我估摸那時候的小姑娘,大概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但是我卻可以堅信,那是一塊還沒雕琢的玉石,以後一定會光芒萬丈。”
……
在這樣低沉的嗓音裏,南淺原本混沌的思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那被戰梟勾勒出來的畫麵,一點點的出現在南淺的記憶裏,她張口欲言,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現在,那個小姑娘站在我的身邊,成了我的妻子。”戰梟眉眼裏的笑意更深了,“我隻想帶小姑娘回來,看看,那個我第一眼看見她的地方,我覺得,這比任何事都來的有意義。”
“戰公子……”南淺嗚咽了,眸光氤氳了霧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第一次見到我,不是在宴會上嗎?”
“宴會那一眼,是這一次的後續。”戰梟淡淡的,“沒有那樣的記憶深刻,在宴會裏美女如雲的時候,怎麽會發現你這個剛出茅廬的小姑娘。”
南淺不說話了,就這麽抿著唇,看著戰梟。
忽然,那眼淚怎麽都繃不住,一點點的掉了下來,她怎麽也都沒想到,她和戰梟之間,竟然還有這麽一段。
“別哭。”戰梟低頭,捧住南淺的臉,“哭了我會心疼。”
“你好討厭——”南淺徹底的繃不住,放肆的哭了出來。
她一聲聲的哭著,戰梟一次次的吻著。
兩人有些旁若無人的,就這麽親吻,擁抱著,任夕陽的餘暉灑在身上,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一直到南淺哭夠了,就這麽摟著戰梟:“戰梟,你真的很討厭。”
“嗯,很討厭。”戰梟笑。
“我討厭你,討厭你。”南淺一下下的說著。
“好。”
……
又是一陣的沉默,而後,南淺忽然鬆開了戰梟:“我覺得對付討厭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一輩子纏著你,好不好?”
說完,南淺有些緊張,是幾乎忐忑的看著戰梟。
這樣的話,雖然沒有直接,但是南淺覺得,是個人都應該明白話裏的意思了。
那種赤裸裸的對著男人求婚的事情,求著男人給自己一場婚禮,她真的做不出來,但是,這樣含蓄的話,她還是能變的出來的。
演了那麽多戲,南淺見過形形色色的台詞,這種話不可能說不出來的。
何況,南淺說的就是她一部戲裏的台詞。
那部戲的男主角,在女主說完這樣的話以後,就很自然的單膝跪下,向女主角求婚了。
雖然南淺知道,那是小說,不是現實,但是,戰梟總要能找一個話茬,讓自己能接的下去再說吧。
還是真的想讓自己說的那麽明白?
在南淺胡思亂想中,戰梟笑了笑,開口說著:“不是已經纏著了嗎?我身份證上的戰太太不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