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第224章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小美一怔，沒想到戰梟問的問題這麽尖銳，一時有些心慌。
不見到戰梟，不接戰梟的電話，小美是可以做到什麽都不說。但是偏偏就是在戰梟這樣的態度裏，小美分分鍾就沒了辦法。
她對戰梟的懼怕，是與生俱來的。
“怎麽回事？”戰梟的聲音一沉。
結果，下一瞬，手機的那頭卻傳來了南淺好聽軟糯的聲音：“是我，戰公子。”
“下戲了？”相較於對小美的冷漠，戰梟的聲線已經微微發生了變化，溫柔繾綣的嚇人，“之前一直給我電話做什麽？”
南淺安靜了下，這樣的安靜在平日裏顯得格外的不正常。
就算是被戰梟包/養的五年，她也不曾這樣安靜過，起碼南淺不會讓兩人的交談變得冷場，經常性掌握主動權的是南淺，戰梟是傾聽的那個人。
而現在的南淺卻像是在思考，思考著怎麽要把自己腦海裏這些混亂的邏輯給完整的組合成一段話。
戰梟也很有耐心，並不開口催促南淺。
手機兩頭變成了微微帶著幾分詭異的沉默。
“戰公子。”最後，是南淺先打破了這樣的沉默，“韓小姐懷的是你的孩子，對嗎？”
“誰和你說的？”戰梟冷靜的反問。
“嗬嗬——”南淺淡淡的笑了笑，“全江城都知道的事情，還需要什麽人來告訴我嗎？”
南淺的聲音很冷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戰氏集團現在的情況，需要人家來告訴我嗎？隻怕人家告訴我，遠比我現在看見的更來的可怕吧。”
戰梟沒說話，抿嘴站著，嘴角的紋路卻莫名透著一絲嚴厲和陰沉。
南淺看不見，微微閉了閉眼：“戰公子，為什麽我回江城的那幾天你不見我？”
“南淺——”戰梟的聲音沉了沉。
但南淺卻沒給戰梟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甚至你明明回來了，你卻不願意讓我知道，你也明明知道我回江城，除去南晚外，我更想見到你，但是你卻拒絕了。”
“你沒見到我嗎？”戰梟淡淡的反問，“沒見到的話，是誰在床上爽透了叫著不要不要？”
南淺語塞了一下：“……”
戰梟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葷話，但是這人說出口就顯得這麽理所當然的，完全沒任何禁忌，但是卻又感覺不到絲毫的猥褻，就顯得這人一本正經的。
但很快，南淺冷靜下來，從這樣的羞澀裏走出來，口氣又淡了幾分。
“戰公子，難道不是我隻和你睡了一次而已嗎？我見到你的臉了嗎？”
“南淺。”戰梟的聲音沉了沉，“你現在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那是戰梟不耐煩和發怒前的征兆。
南淺怎麽會不知道。
這樣的戰梟，卻忽然讓南淺覺得莫名的委屈。
她覺得，他們在一起，最起碼是彼此尊重和彼此信任的。但偏偏，戰梟從來不曾信任過南淺。
他可以給南淺全世界最好的一切，無止盡的金錢，但是卻從來不會和南淺分享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更不用說，心裏的事情。
甚至，這些事，都要別人嘲諷的告訴南淺，告訴南淺她是那個禍害，她是那個累贅，她是那個包袱。
南淺真的覺得自己不能接受了。
“為什麽你受傷不告訴我，還要瞞著我，從醫院打了鎮定離開？上個床，是為了安撫我？還是為了讓我不擔心你？南淺質問戰梟。
戰梟的臉色瞬間變了。
“戰氏的情況遠比新聞報紙上來的嚴重，你也不願意說，你忙的焦頭爛額，卻仍然要在我這裏安撫我？”
“南淺——”
“不要打斷我。”南淺難得阻止了戰梟的話，“這段時間，你為了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你都做了什麽，你拿自己當誘餌，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
南淺的聲音越發的尖銳，以至於到最後，幾乎是衝著戰梟吼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把隱忍了很久的憤怒，都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衝著戰梟吼著。
那是一種發泄，很徹底的把南淺逼到了極限。
一直到最後，南淺就這麽靠著牆根，一句話都不說話，因為激動的情緒，南淺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說話啊，你說話啊！”南淺回過神，“戰梟，你他媽的說話啊！”
“誰找你了？”戰梟的態度卻仍然冷淡。
“和誰找我有關係嗎？”南淺快瘋了，“這些不是事實嗎？”
“那你想表達什麽？”戰梟反問。
南淺：“……”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戰梟就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縱然他們在一起，但是戰梟的那個世界，恐怕戰梟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比她來的清楚。
她南淺，也不過就是戰梟豢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隻是從曾經見不得人的金絲雀，變成了現在被戰梟承認的小寵物而已。
加上戰梟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口氣，南淺的情緒徹底的繃不住了。
“我想表達什麽？”南淺重複著戰梟的話，“最起碼，我們在一起的尊重和信任，你給我了嗎？為什麽你不願意讓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把我守護的再好有什麽用？我隻不過就是籠子裏的金絲雀。”
戰梟沒說話。
“我沒辦法分擔你的煩惱，沒辦法分擔你的壓力，沒辦法分擔你的痛苦。”南淺吼著，“我要做的是什麽？每天漂漂亮亮的等你來寵幸嗎？”
“……”
“這樣的感情，你覺得真的可以走的更遠嗎？”
“南淺。”戰梟叫著南淺的名字，“你給我電話，就是為了和我吵架？為了和我說這些？”
“吵架？”南淺這下是真的氣笑了，“你以為我給你電話，就是為了和你吵架的？”
戰梟沉了沉：“難道不是嗎？”
“好，就當是我和你吵架吧。”南淺怒吼，“戰梟，這樣的感情，我真的不稀罕的。我曾經以為，我和你的關係真的已經發生改變了。但是現在發現，天真的人是我，我和你的關係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南淺。”戰梟的口氣嚴厲了起來。
南淺低低的笑，但是卻怎麽都抑製不住泛紅的眼眶，一滴滴落下的淚眼，但是這樣的情緒，南淺卻又隱藏的很好。
甚至，都沒讓戰梟聽出半點的情緒。
“以前，我被你養著，我要靠著你的鼻息活著，我不能惹你，我要哄著你。那是之前的南淺。”南淺變得再冷靜不過，“現在的南淺，也不曾發生變化，隻是你會哄著我，寵著我，除此之外，你的世界，對於我而言就和之前一樣，一片空白。”
南淺很冷靜的說著，一字一句的：“這樣的生活，我不想要。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成了你的累贅，你為了我，要做出這麽多，我情願，不要和你在一起。”
每一句話，都戳在南淺的心窩上。
她疼，她痛，但是卻怎麽都沒辦法阻止南淺想出口的話。
可這樣的話，卻徹徹底底的把戰梟惹怒了：“南淺，這些話，你他媽的給我收回去。”
“不。”南淺拒絕了。
“不要再來惹我，南淺。”戰梟低聲警告著，“你乖一點，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和你沒任何的關係。”
“怎麽會沒關係，你為什麽……”
“南淺，我還有事情。”戰梟直接絕然的結束了對話，“我一會要開會，等我忙完了，我會去找你，現在停止你的胡思亂想。”
“你……”
“你太不冷靜了。”戰梟的聲音帶著強硬，“你先冷靜，冷靜完我們再來交談。”
“戰梟——”
南淺尖叫出聲，但是卻沒能阻止戰梟把電話掛掉。
很快，南淺的手機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她頹然的靠在牆壁上，手機就這麽抓在掌心。
從來就沒能忍住的眼淚，越發掉的凶殘。
南淺該慶幸，她是在一個幾乎無人的角落，不然現在的情況，她真的不敢保證還會發生什麽事。
她和戰梟算不算吵架？
從在一起到現在這麽才的時間，第一次吵架。
曾經有多甜蜜，真的吵架的時候就會有多痛。
南淺不想的，但是卻怎麽都忍不住內心的那種狂躁的感覺。戰梟的冷靜，也促使了南淺的爆發。
南淺站在原地，不知道哭了多長的時間，一直到眼睛都幹澀的嚇人，她才猛然的回過神。
但是，拿捏著手機的手卻從來沒鬆開過，緊緊的攥著，緊緊的攥著。
等南淺調整好情緒，準備朝著劇組返回的時候，忽然一抹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身影就這麽站在南淺的麵前。
那是山田澤。
南淺的眸光一沉，一句話沒說，就這麽繞過山田澤，朝著劇組的方向繼續走。
在經過山田澤身邊的時候，山田澤卻忽然伸手扣住了南淺的手腕：“南淺，站住。”
“山田導演，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麽話可以說的。”南淺冷漠的拒絕了。
“離開戰梟。”山田澤說的直接。
“然後呢？”南淺冷笑的反問，“離開戰梟，投入你的懷抱嗎？”
山田澤被南淺的話給激了一下，臉色微變。南淺用力的甩開了山田澤的手，冷漠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