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將亡，國王萌娘

  武照城東門外長著一些竹子，那是小武準備給殺魂製作樂器的原材料。今早小武看牆上的留言就知道殺魂今天肯定就會來找他討要承諾好的兩件樂器，所以小武得要在殺魂找他要時準備好東西才行。


  竹子在這個世界叫「碧節」，通常都被人當做是建築材料，當然也有像盆栽那樣的小的竹子被人當做觀賞品擺在家裡。


  但這個世界居然沒人知道其實竹筍是可以吃的，而竹子本身還可以做樂器。


  小武讓愛麗絲待到一邊，自己則把原先就放到物品欄的一把刀給拿了出來。而這一舉動在愛麗絲看來簡直就像是小武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但愛麗絲並沒有在意這種小事，畢竟誰都知道亡靈們有個專門裝東西的靈魂空間，所以憑空變出一把刀來對亡靈而言簡直平淡無奇。


  「這個該死的亡靈砍碧節幹什麼？」


  小武嘗試著砍了竹子一刀，但這樣也直接砍進去了3厘米左右。於是小武直接抽回刀，使了七成的力就一刀把這根竹子給砍斷了。


  做竹笛自然要這根竹子中間偏上的部分，而下面粗的部分，小武則用來做快板。這就是殺魂要求的兩件它沒有的樂器了。


  小武兩刀下去直接砍下了一節半米多長的細竹棍后，就又砍下了一節十多厘米長的粗竹子。將製作樂器的原材料和刀放到物品欄中后，小武依舊拉起了愛麗絲的手。


  「你好像很不開心。剛才的事是我錯了。」


  小武不想看見愛麗絲這副樣子，畢竟這樣子挺讓人心疼的。


  「可惡的亡靈！」


  同樣是咬牙切齒，可小武卻沒有看見半點可愛。這下小武就更心疼了。


  「為什麼就這樣討厭我呢？」小武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讓愛麗絲這樣討厭了。自己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愛麗絲沒有應聲。小武也就不再問了，但他討厭這種感覺。


  小武正準備回去時，有幾道稚嫩的聲音叫住了他。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小武扭頭一看，居然是他的那些學生們。


  「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城主大人也好意思說，我們都等著您給我們上課呢！」


  「是啊，我們來這裡都好久了！」


  「城主大人，您身旁的那個漂亮姐姐是誰啊？」


  「姐姐也是來和我們上課的嗎？」


  這下倒好，這群學生全圍著愛麗絲轉，一個個問東問西的。


  愛麗絲也不知道怎麼答話，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的。她於是只得看著小武，表明自己需要小武救場。


  「好了，好了。你們不是要上課的嗎，那就走吧。」小武解場成功，這些學生立馬就圍著小武轉了。


  「城主大人，我昨天按您所說的去甩裝滿了水的水桶，真的連一滴水都沒有撒出來呢！」


  「是啊，我們所站著的洛根非尼大地真的是圓的呢！昨天聽城主大人講時還不信呢。結果我跑去問曾經到海邊工作的傑克叔叔，問他船來時，是不是先看見桅杆？他說是的耶！」


  「是啊！城主懂的真多！」


  愛麗絲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只覺得滿腦子的困惑。


  「怎麼就你們幾個人？」小武可是記得自己有45個學生的。


  「他們還在那塊草地上等著呢！」


  「是啊，我們可是等了城主大人好久，可城主大人總是不來。所以我們幾個才來找您的。」


  「哎呀！你們幾個別吵，城主大人他肯定是有事才這麼晚來的。」


  「我就是遲到了。下次一定按時。」好吧，其實是愛麗絲的突然到來讓小武沒記起今天早上還要上課，所以小武也很坦白。


  「其實城主大人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理會我們的。」說話的是湯姆，這群學生中年紀最大的那個。


  「開什麼玩笑，你們可是武照城未來的希望，你們的任課老師沒來之前，自然是由我負責你們的教育問題。」小武義正言辭的說，其實小武只是喜歡這種教人成才的感覺而已，但你要讓他整天給這些學生上課，他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城主大人您真好！」


  愛麗絲這個時候湊了上來：「可惡的亡靈！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想讓他們成為武照城的人才而已。」小武看著愛麗絲說。


  「可我覺得你另有所圖！」愛麗絲也直盯盯的看著小武。


  「放心，我們對他們而言其實是無害的。」


  「什麼意思？」


  「我們不需要他們供奉吃喝，也不需要他們來滿足我們的慾望，而且他們還在替我們工作。我們不僅沒必要傷害他們，而且還要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讓他們成為更加對社會有用的人。所以我們對他們而言是無害。所以這些孩子不怕我，城裡的人類也聽令於我。」


  「就因為這？」愛麗絲不敢相信小武所說的每一個字，因為太過於天方夜譚了。


  「他們原先都是一群被當地家族留下來守城的窮人。他們有的活到現在，不知道大米白面是什麼味道，更多的則是連一頓飽飯也沒吃過。但我成了這座城的主人後，我給予了他們足夠的食物！他們曾經還要受到來自家族的剝削和壓迫，但我不壓迫，不剝削他們，還教授他們知識。讓他們工作就是為了讓他們明白，生活是要靠雙手創造的！所以這些聰明的人類才能真正的聽我的話，哪怕我就是個亡靈！」


  震驚！愛麗絲完全被小武的話給驚呆了。因為小武反映的事實和愛麗絲所認知的完全不一樣。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大姐姐，城主說的沒錯。那些家族中人一個個都壞死了。」湯姆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說明那些家族的壞，但他仇恨的眼神是誰都能看見的。


  「我姐姐就是死在了他們手上，他們都該死十遍。」


  「應該說他們都該死一萬遍。」小武哭笑不得，今天昨天教他們從一到十，沒想到今天就靈學活用了，但說『讓他們死十遍』也太彆扭了。


  「對，他們該死上一萬遍！城主大人，一萬是多少啊？一定是比十多吧？」


  「比十多！一萬是十個一千，一千是十個一百，一百才是十個十。」小武解釋道。


  艾倫扳了扳手指頭，依舊沒弄清楚一萬到底有多少。但管他呢，城主說比十多就行了。


  愛麗絲徹底被打擊到了。她好不容易苦心經營王國半年，本以為亡靈是滅國之禍，誰知底下的人民卻都把亡靈視為救世主。而她那些所謂的用於維護地區安定的貴族和家族勢力原來才是真正的邪惡一方。


  「看姐姐這樣子不像是平民呢！」


  「但好像也不是家族中的人。姐姐看起來一點也不壞呢。」


  「誰說的，城主昨天還說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孩子們漸漸的疏遠了愛麗絲，但也沒有太刻意，畢竟誰都不知道能和城主大人在一起的愛麗絲究竟是什麼人。


  愛麗絲看著孩子們一副疏遠的樣子很是心疼：「對不起，其實我不是貴族，也不是哪個家族的人。我是這個王國的女王，真的很抱歉！」


  「什麼！你是這個王國的女王！」小武驚訝的叫了起來。


  「怎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嗎？」愛麗絲不理解小武這麼是這個反應。


  「我擦！等等，愛麗絲。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句話？」


  「什麼話？」


  「國之將亡，國王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