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魅海

  第九章魅海之亂


  1、魅海


  亦冥落在一片霧氣之上，通往魅海的通道在他眼前關閉，他知道，魅海與崑崙虛的通道徹底關閉了。也許，魅海暫時獲得了安全，他要去見大長老，然後回到地球星，那裡，是他們守護的最後家園。只要厭火族得到盤古之靈，他們很快就會大舉入侵。


  亦冥穿過魅海，準備去見大長老，在經過一片黑森的海域時，他聽見了大長老的聲音。


  「你把亦冥送回來了？」


  「是。」


  「很好，你先去吧，別讓他生疑。」


  另外一個很快離去，亦冥在考慮要不要走出來。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大長老的聲音傳來。


  亦冥不再猶豫，走了出來。


  大長老看了他一眼，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方才那個就是瀾羽，你沒有想錯，他是我們的這一陣營的。」


  亦冥點點頭。


  「地球星情況怎麼樣？」


  「在狩魅組織的帶領下，雙方正在激戰，目前如火如荼，似乎還沒有結束的跡象。」


  「可是崑崙虛已經失守了，通天門也已經被厭火族掌握，八大天神之靈也在他們的手上。」


  「那又如何，只要盤古之靈不出現，他們就沒辦法，我們還有時間。」


  「落櫻他們呢？」


  「我已經送他們回了地球星，魅海是不允許外人久待的。」


  「那我去找他們，我們要儘快將地球星的厭火族消滅。」


  「不急，這裡還有事情需要你。」


  亦冥奇怪的看了一眼大長老，實在不明白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記得我跟你說過吧，我是有缺陷的，現在這種缺陷的弊端已經顯現了出來，我已經無法掌控魅海了。你準備一下，我準備將大長老的位置傳給你。」


  「那重蒙怎麼辦？」


  「我一直不明白，外界為何傳說重蒙會接替大長老之位。你知道的，按照我們海魅的傳統，只有在十二月神照耀下生出的海魅，才有當上大長老的資格。而重蒙，他只是一直普通的海魅，只是天資聰穎，勤奮好學，修為進步快，且能處理不少的族內外事務，但這並不表明他會是下一屆大長老的人選，他只能算是一個輔助的好幫手而已。」


  「現在，並不是時候，內憂外患，情況不明。」


  「正因為如此，我才讓你接替。在這個時候，海魅的大長老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而我，顯然不合適，我連十二月神都無法召喚，又怎麼能賴在這個位置呢。亦冥，你無須推脫了，這是你的宿命，誰也改變不了。至於重蒙，我會跟他說的，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啊，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大長老說完，很快離開，準備去安排接替的事宜，雖說此刻宜一切從簡，但有些事還是不能省的。


  亦冥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但他卻無力反抗，這早就是註定好的，他沒得選擇。


  亦冥好久沒有回來魅海了，他徜徉在魅海里，任海水穿過自己的身體，擊起無數的浪花。


  他不想離開，如果可以，他要一直生活在魅海里，什麼也不過問。


  「你回來了。」亦冥抬眼看去，正是重蒙，他突然有一點心虛，但也只是點點頭。


  重蒙坐在一片礁石上，看著亦冥，此刻他正飄在海水之上，衣衫不整。


  亦冥迅速的站起來，瞬間整理好衣衫，坐到了另一塊礁石之上，看著重蒙。


  「你知道魅海劃分為幾個區嗎？你知道魅海有多少只成年的海魅、多少只年幼的海魅嗎？你知道魅海每天有多少海魅生出來，又有多少海魅消散嗎？你知道與海魅共生的生靈有多少嗎？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我都不知道。」


  「哦，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大長老，對魅海一無所知。」


  「這些都是可以學習的——」


  「學習！哈哈，」重蒙站了起來，「在這個時候，誰有時間等你學習。」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放棄大長老之位。」


  「那你放棄啊！」


  亦冥站了起來，沒有說話，他能夠放棄嗎？如果海魅由重蒙領導，而他無法召喚十二月神，那個時候，海魅會面臨什麼？十二月神每千年降臨魅海，有時候則不定，但每一次都必須有海魅召喚他們，而召喚他們的海魅，如果不是大長老，十二月神會到來嗎？亦冥不知道，因為在海魅的歷史上，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你為什麼不說話，不是口口聲聲說放棄大長老之位嗎？」


  「如果我放棄大長老之位，你能召喚十二月神嗎？你有沒有想過海魅的未來？如果十二月神不再到魅海，海魅總有一天會滅亡！」


  重蒙看了他一眼，顯然這個問題他也是考慮過的，並且這也是他按兵不動的原因，對他來說，似乎也無法接受自己無法召喚十二月神這個事情。


  「十二月神真的那麼重要嗎？」


  「海魅的事情，你比我更了解，你說呢？」


  「如果，有什麼可以替代十二月神呢？」重蒙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亦冥並未聽清。


  重蒙歇斯底里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看了亦冥一眼，突然向他的身後望去。


  亦冥回頭，看見青離，她的下半身還是魚，此刻就停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亦冥對她笑了笑，回過頭來，重蒙已經離開了。


  「青離，好久不見。」


  「是啊，我突然好難過自己的任性，當初我應該留在你身邊的，不該貿然回來。」


  「沒有關係，你在這裡，我反而放心。你，前幾日見到程南了。」


  「見到了。」


  「哦，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青離搖搖頭，亦冥無語，也許有時候放下真的很難吧。


  「你下次回地球星的時候，不如帶上我吧，從小到大，我們都在一起，這個時候我更應該在你的身邊。」


  「好。」亦冥說道，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那條紅色的魚，他也曾伴他成長，如今，他大概只是一個特務吧，亦冥不覺嘴角含笑，還好還好，他們沒有反目成仇。


  「亦冥哥哥，你笑什麼，我回來，你就那麼開心嗎？我也好高興。」


  「那是自然，從此我們還並肩戰鬥！」


  青離重重的點頭，似乎將年少的情緒完全忘卻。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事，是你忘不掉的，有些人，刻在你的心裡，抹不去的。


  「青離，離開地球星之後，你就一直待在魅海嗎？」


  「是啊，魅海似乎和以前也不太一樣，我用感覺平靜之下，蘊含著驚濤駭浪。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卻搞不明白為什麼。」


  「魅海能有什麼事，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你回來，我就安心了。」


  「亦冥哥哥，你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海魅的出生吧，我們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啊，成千上萬的海魅生出來，多麼的壯觀啊，我確實是好久沒看到了。」


  「對啊，每次看到這個景象，總是讓我充滿了信心和希望，無論如何，這是生命的誕生啊。」


  「他們剛出生的時候，可是沒有靈的，算不上生命吧。」


  「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活生生的生命。」


  亦冥笑了笑，和青離一起往魅海的生魅石游去，當午夜到來的時候，生魅石那裡會生出很多的海魅。


  星星已經掛滿了夜空，如鑽石一般，閃著微光，倒映在魅海之中，分外的美麗，水天一色，根本分不出來。


  亦冥和青離坐在生魅石上，背對著月光，看著平靜的海面。


  隨著夜的加深，海面逐漸浮起一層霧氣，淡淡的霧靄，在月光下，彷彿薄紗，透著無比的魅惑。


  第一隻小海魅生了出來，很快，第二隻，第三隻，青離望了亦冥一眼。


  「亦冥哥哥，你也是這麼生出來的嗎？」


  「是啊，你問了很多次了，不過，那一天的月光特別的明亮和美麗。」


  「是因為十二月神降臨嗎？」


  亦冥點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青離立即不再言語，順著亦冥的目光看去。


  此時的月光已經達到了最明亮的時候，一隻小海魅似乎快要生出來了，他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他的顏色，是薄薄的灰色，而其他的小海魅，則是淡淡的黑色。


  他也不是向像別的海魅一樣是從海面生出來的，他是從海底生出來的，顯然他似乎是有意識的，他靜靜的戴在海底，並不急於游到海面。亦冥甚至覺得他在觀察自己和青離，他看了青離一眼，青離也一臉疑惑，顯然她也感覺到了。


  慢慢的，那隻小海魅大概確定亦冥和青離不會傷害他，他便浮了起來，到達海面的時候，他沒有立即飄走，而是停下來，看了一眼亦冥和青離。


  這讓他們非常的驚訝，從來沒有說一隻海魅剛生出來便意識如此強烈，即便是亦冥，當年也達不到這種地步。


  那隻小海魅最終還是隨風飄去，在魅海修鍊，等待凝聚成靈的那一刻。


  「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亦冥和青離立即回頭，看見大長老正站在他們的身後。


  「大長老，你怎麼來了？」


  「今日的魅，生的奇怪，我過來看看。」


  「可有什麼不妥？」亦冥問道，看了一眼青離。


  「說不上來，即便是十二月神到來，他們的光輝也不足以生出如此強大的海魅。如果我沒有猜錯，方才可能有強大的神靈在此停留。亦冥，你的下一屆大長老，恐怕競爭激烈啊。」大長老說完，轉身離開。


  亦冥明白他的意思，方才的那一隻海魅，顯然足夠強大，未來不可限量，而十二月神到來，也會生出一隻強大的海魅，這兩隻海魅都會成為未來大長老的人選。這種情況，歷史從未出現。


  「亦冥哥哥，你以後有得忙了。」


  「也不見得是壞事啊，不過，大長老說方才有一個強大的神靈在此呆過，會是誰呢？」


  青離搖搖頭，亦冥往那小海魅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