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軍棋
咱們書接上文啊,上回書說道錢小二與繆會業玩,不敢出全力被虐了。那麼到底他們玩的是什麼呢,別急,等到楊廣來了就知道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到楊廣呢,他就已經來,見到繆會業的時候是一臉的興奮啊,那樣子簡直忍不住想要衝過來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小二被虐良久,卻苦於不敢還手,正鬱悶著呢,眼角瞟見楊廣來了,心裡直嘆救星來了,那心情,那是激動的想要蹦起來了,連忙對繆會業說道:「先生,晉王殿下來了,您看?」
繆會業此刻心中仍是滿滿的中套路之後的怨念,不過經過與小二幾回合的對戰,已經舒服了許多,不過對於小二這種「攀龍附鳳」的行為還是有些不滿,楊廣來了,來了就來了唄,還能咋地你不成?想到這,繆會業說道:「來了就來了唄,這小館裡面那天還不來客人不成?」
楊廣遠遠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了,雖然有些不解為何繆會業不理他,但是相對於繆會業的神機妙算,這點小架子,楊廣還是可以接受的。也不以為意,徑直走到了繆會業身邊,雙手抱拳道:「繆先生……」
話還沒說完,便被繆會業以手勢打斷了,他用手止住了楊廣說話,然後又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搖了搖頭,然後示意錢小二繼續下。
繆會業的本意是說觀棋不語,讓楊廣不要說話,楊廣卻誤以為繆會業的意思是隔牆有耳,有些事情不宜在這裡說。當下也收住了自己想要開的話頭,看到繆會業貳人正在下著一種奇怪的棋,那些棋子一步之間似都有些章法,但棋子本身卻是聞所未聞,因而忍不住奇怪的問道:「只是什麼棋啊,為何我以前從未見過呢?」
繆會業「專註於」棋盤之間,卻是不曾答話,錢小二見繆會業不說話,害怕楊廣因尷尬生怒,急忙答道:「回殿下,此物乃是軍棋,乃是先生製作並且拿出來的!」
「哦!」楊廣一聽是繆會業製作的,頓時便來了興趣,「這個軍棋,是怎麼個下法啊?」
「這軍棋.……」錢小二剛想解釋,卻被繆會業打斷了,只聽他兩眼一瞪錢小二,道:「還能不能專心的下棋了?」
錢小二被他兩眼一瞪,頓時有些不敢說話了,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盤之上。
楊廣一看,這繆先生今天是怎麼了,好像不對勁啊,這以前好像也沒有這樣過啊,難道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妥么,沒注意啊,讓我想想。想到這裡,楊廣就這麼站在了一旁陷入了沉思,反覆思量自己有哪裡不妥。
錢小二雖然表面上在下棋,但實際上也不敢太用心,萬一不小心贏了,那到時候還不被罵死啊。再說了,楊廣這麼大一個人物站在自己身邊,要是能專心下棋那才怪了呢。又下了一會,錢小二被殺的節節敗退,不過顯然他已經被殺習慣了,也不以為意,倒是楊廣仍舊站在那裡,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終究忍不住招呼道:「殿下,要不您找個地坐一下,稍等一下,我著人給您沏壺茶?」
繆會業心說我就見不得你這拂奴才相,想也不想便說道:「專心下棋,凡事莫理!」
楊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錢小二看著其實是很著急的,但總不好和他說是因為先生被靜茹小姐套路了吧,這話說出來,他這職業生涯也算是到頭了。只好示意他先坐下來,免得把這位也惹火了,到時候倒霉的又是自己。
楊廣被小二的招呼聲從思考中打斷,正想聽他的話去找個凳子坐下來再慢慢思量,卻突然聽到了繆會業的話,心想:「是了,是了,我明白了,定是繆先生專註於下棋不想被人打擾,是了,是了,定是我出言打擾到他了!」
楊廣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因為很多所謂的「高雅之士」在下棋的時候,都不喜歡被人打擾,當然架子越高,說明本事就越高,再想到繆會業的本事,楊廣瞬間會意。於是對於這個不專心好好下棋的錢小二也有些不滿了,你不好好下棋,瞎答應些什麼啊,忍不住訓斥道:「你這小廝,下棋也不專心,我與先生說話,何時允許你插嘴?你與先生下棋,又怎麼能三心二意,關心到我頭上來了?」
「得!」錢小二心道:「搞了半天只有我裡外不是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算了,還是乖乖地閉嘴吧!」
楊廣說這話,倒有些讓繆會業不好意思,他其實就是小孩子性格,瘋起來和誰都說得來,玩得來,不過要是不高興了,那就是誰也都不要惹我。但是小孩子脾氣還有另外一個特點,那就是欺軟怕硬,吃軟不吃硬。所以既然楊廣都這樣說了,繆會業倒也沒辦法在裝下去了。
正好這是錢小二阻止不及,繆會業已經把錢小二的軍棋扛回了家,算是獲得了勝利(主要是錢小二實在是不想玩了,想早點結束這鬱悶的場合,哪怕是下去做事)。繆會業彷彿突然見到楊廣似得,急忙拱手作揖道:「喲,不知殿下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楊廣看他的模樣不似作假,心道:「我說繆先生沒有這麼大架子么,想來是專註下棋沒有看見我,這倒是說的通了。」於是還禮道:「哪裡哪裡,是我打擾到先生的雅興了!」
繆會業又是一禮道:「晉王殿下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能到來,小店是蓬蓽生輝啊,何談打擾呢?如何,有興趣么,我讓小二陪你下一盤?」
你問為什麼要讓小二下,很簡答么,和楊廣下棋,一邊下一邊還要教他,贏不能贏得很爽,否則會讓楊廣很丟面子,輸不能輸的太漏痕迹,否則會讓楊廣覺得你瞧不起他。這種這麼有技術含量的事情,繆會業果斷還是交給了錢小二。
你看,楊廣沒來之前,錢小二就做的很好嘛,一回也沒贏,包括前面的五子棋,雖然贏多了,繆會業也會覺得沒意思,但要是輸了,那.……那錢小二就死定了。
站在一旁的錢小二感覺自己躺槍,原來繆會業問楊廣有沒有興趣的時候,錢小二還覺得他兩要是真下起來,自己正好可以開溜,沒想到繆會業話鋒一轉又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是剛出虎口,又掉進了狼窩裡面的節奏么。錢小二心裡暗嘆一聲:「苦也!」卻也只好祈禱楊廣他不要答應。
楊廣則是由自己想法,在他看來,若是把錢小二比做初級選手的話,那麼繆會業絕對是高級選手的,你看繆會業把錢小二殺得,那簡直是丟盔卸甲啊。所以在繆會業提議要讓他和錢小二下棋的時候,楊廣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是繆會業在照顧自己的面子,若是直接和他下恐怕會輸的很慘,但若是先和錢小二來一盤,不僅可以先學習一下規則,還可以順便練習一下技術。
於是楊廣也不推脫,答應道:「如此,就依繆先生吧!我先來試試!」說罷,便坐在了繆會業的位置上。
錢小二沒想到楊廣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一點都沒有推脫。如此洒脫倒是讓錢小二有些發愣,反應過來的錢小二急忙說道:「殿下,我這層還有許多客人等待我去,您看?」
楊廣見錢小二半天沒坐下,現在說話還有一些推脫的意思,有些不悅,道:「怎麼,不給我面子?」
繆會業也是說道:「你這話說的,是不是說這一層離開了你就運轉不過來了?」
錢小二連道不敢,心裡後悔當初怎麼如此的好奇,非要求繆會業教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還在為繆會業只教了自己一個人而沾沾自喜,沒想到這麼快就身陷囹圄了。雖然極不情願,但錢小二還是不敢抗命,坐了下來。
見錢小二坐了下來,楊廣和繆會業的面色稍霽,繆會業這才說道:「這軍棋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小棋遇到大棋則被吃,相同棋子被吃,則同歸於盡。當然若是有棋子到了行營裡面,則不能發生相遇,也就是說只要有棋子進入了行營,後面就不讓進了。那麼棋子從大到小的順序依次為司令、軍長、師長、旅長、團長、營長、連長、排長、工兵。這個若是不記得的話沒有關係,到時候你們都是看不到對方的棋子的,會有裁判幫你們判定勝負。」
「那麼除了這些棋子之外呢,還有地雷、炸彈、軍棋。地雷啊,其實就是一個陷阱,只要放在那裡就不能動了。炸彈,則是可以和任何棋子同歸於盡的棋子,軍棋,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要想獲得勝利,要麼把對方所有可以移動的棋子都殺光,要麼就是要把對方的軍棋搬到自己大本營裡面,軍棋本身不能移動。」
「其他棋子進入大本營和中間這些單條線的時候,每次只能走一步。但是在這些粗線條上面行走的時候呢,只要前面沒有阻擋物,則可以肆無忌憚的前進,而工兵,只要在這粗線上面行走且沒有阻擋,則是可以拐彎。那麼開始之前呢,雙方把棋子都擺在兵站和大本營中,行營之中不可列兵,排列之法自定,開始之後全部朝下,捉對廝殺,勝利方法剛才已經說明了,那麼殿下您明白了么?」
楊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像有些明白了,感覺有些像行軍布陣啊!」
繆會業翹起了大拇指道:「晉王殿下果然聰明,正是由此推演而來,因此才稱之為軍棋。而這些職稱,皆是我所知道的後世之人所命的。」
楊廣點了點頭,道:「先生果然博古通今,知曉未來。只是為何我感覺你們剛才玩的和這個有所不同呢?」
「呵呵.……」繆會業微微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二人玩的時候沒有裁判在一旁,因而只能用那一種玩法,名為翻棋。實際上就是將棋子隨機排列,翻到是誰的就是誰的,多了一些趣味,缺少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現在既然我在旁邊做裁判,殿下何不試試排兵列陣呢?」
楊廣恍然,點點頭笑道:「我明白了,好了,小二,我們來試試吧!」
小二這時候那還敢說些什麼啊,點了點頭開始擺弄起棋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