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楊廣的野望
晉王楊廣,也就是後來的隋煬帝,算起來現在也才22歲,有野史記載,出生時其母曾夢見金龍飛過,忽然一陣狂風驟起,不知怎的竟墜下地來,把個尾竟然跌斷,仔細一看,卻不是一條金龍,倒像是一個大老鼠的模樣,出生時還有紅光似火,正是:玄鳥赤龍曾絳兆,繞星貫日不虛生。雖然德去三皇遠,也有紅光滿禁城。
當然怎麼說這也帶了一點神話成分,歷史上對其褒貶也不一。有分析認為隋煬帝文才武略皆是上等,若不是太急功近利又以一副遊玩姿態示人,隋朝不會那麼快滅亡。唐朝詩人皮日休曾經寫到:「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又有人認為他就是一個昏君,早年的戰功如平陳真正指揮是高熲,在前線作戰的是賀若弼和韓擒虎等名將,平定高智慧也是楊素的功勞,中期尚未主要靠手下謀士段達為其出謀劃策,助其上位。登基后,外有楊素壓著使其不敢囂張,內有蕭後為其出謀劃策,監督他搭理朝政。及至楊素死後,外無壓力,他便也肆無忌憚起來,誰的話都不聽,肆意揮霍,驕奢淫逸,這才導致了隋末農民起義。其本人是志大才疏,好斷無謀,好大喜功,這也是後面他兩次御駕親征都以失敗告終的原因。
當然,這都是後人記載的,作為一個失敗者而言,後面的王朝對其撰寫起來肯定帶有一絲貶義,這樣才能說明自己是正義的王者之師嘛,所以楊廣究竟是怎樣的人,無從考證。
但是現在,這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繆會業的面前,說實話,繆會業還是有點驚訝的:「你就是晉王,楊廣?」
「大膽,竟敢直呼殿下名諱!」楊廣手下的一個人忍不住訓道。
「段達,不得無禮!」楊廣雖然對韓銀刀一口就叫破了他的身份有些驚訝,但想到他的身份,就又不驚訝了,嗯,仙人嘛,要是不知道自己身份,那才不正常呢!
繆會業此刻也反應了過來,雖然搞不清楚韓銀刀是怎麼知道的,但想來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人家好歹是個王啊,大領導啊,怎能直接叫他名字呢,還是太年輕啊,急忙行禮道:「殿下恕罪,草民一時口快。」說完又急忙把靜茹拉到自己身邊,靜茹被繆會業一拉,也是反應了過來,也是急忙行禮道:「不知晉王大駕,多有得罪!」
那楊廣以後變成啥樣還不知道,現在反正都是一副謙和君子的形象,妻子也只有蕭后一個,算得上是模範丈夫,也許就是現在憋得久了,才導致後來爆發的那麼厲害,見二人跪拜行禮急忙說道:「無妨無妨,快快請起,不知者不罪。」
你看繆會業,前一秒還在裝逼,后一秒就行禮下跪,雖然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也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好好學習莫裝逼,裝逼招雷劈。
話說繆會業起來以後啊,就不動聲色的把靜茹擋在了身後。這楊廣可是出了名的色胚啊,還是出了名的喜新厭舊,不然也不會導致兩個妃子勾引李淵,逼他造反了,當然李淵造反那是遲早的事,沒這事也肯定會反,他不反,他兒子也會反的,哈哈,扯遠了。
楊廣現在已經沒心思關心靜茹了,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韓銀刀上面,這可是仙啊,要是登基以後可能不會太注意,可是現在不是還沒有登基么,如果得到仙人的幫助,哪怕只是指路也行啊,楊廣忍不住在心裡說道。
你還別說,野史上記載他還真的遇到過神仙,就在其王朝即將崩潰之前,也是一對神仙眷侶,勸他和他們一起回山裡隱居修鍊,但是那時他貪戀俗世的權利和慾望,所以拒絕了。聽他拒絕以後,神仙眷侶就走了,再也沒有出現,也沒有留下姓名。
當然,這是后話,現在的楊廣現在很想找個僻靜之處好好聊聊,但是又怕神仙不允許,但是叫他不問他又忍不住,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上仙能否助我?」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一般人肯定聽不懂,但是楊廣相信韓銀刀會懂。
果然,韓銀刀說道:「不可!」韓銀刀是因繆會業而出現在這個世界,連繆會業都不幫,更別提幫他了,何況他也不用幫。
楊廣不死心,又問道:「那上仙可否指一條明路?」
韓銀刀越發的適應了這個角色了,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可。」
楊廣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上仙能否告知我這條路能否到頭?或者給我卜一卦也行!」
「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
「上仙既然不可做,不可指,不可說,為何行走世間?」楊廣有些生氣了。
「這,我雖行走凡間,卻乃是上仙指定我來護他。」韓銀刀說著一指繆會業,「我只是一個童子,謹遵師父教誨,不敢逾越,也沒有那麼大能耐。你若要求,便求他吧!」雖然韓銀刀有些禍水東引的意思,但想來繆會業遲早也是要接觸的,而且以繆會業的忽悠能力應該不成問題,所以也沒有什麼心裡負擔。
繆會業正在看韓銀刀的熱鬧呢,也想看看韓銀刀是怎麼忽悠的,卻不曾想韓銀刀一下子指導了自己,頓時有點愣。
楊廣這時也表現出了「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的精神,聞言連忙沖繆會業做了一個揖,道:「求先生教我!」
繆會業眼珠轉了兩圈,心裡便有了注意,道:「晉王可知何為仙,何為佛?」
楊廣雖然奇怪繆會業怎麼問道這個了,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謙恭道:「還請先生賜教。」
「佛者,普度眾生也,須歷經看破紅塵、坐禪參佛、出世助人三個階段,及至功德圓滿之後,方可登西方極樂世界,」繆會業說道這裡,頓了一頓,看了一臉迷惑的楊廣等人,繼續說道,「仙者,逍遙自在也,無拘無束,無牽無掛,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卧其下。大部分仙人都位於天庭之上,名義上都歸玉帝掌管,實際上只有除妖降魔之際才會出手助一臂之力,大多數時間都不知道在何處自在,凡間之事,大多由玉帝及幾個行走凡間的童子小仙掌管,但也主張無為而治,不會輕易出手干擾!」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眾人彷彿在聽天書,包括韓銀刀也這樣覺得,沒人想到繆會業這麼能扯,只聽他據繼續說道:「比如慈航道人,原為天道聖人元始天尊的第九位弟子,也是其門下唯一的一位女弟子,因放不下人間的牽絆,看不得民眾的受苦,故而出世助人,而後功德圓滿,化為觀自在菩薩,也就是觀世音。」
其實在佛教傳入中國后,因三教合一的傾向,佛道兩大宗教都常有把對方的神當作自己的神明的傾向,所以中國民間一般把慈航真人和觀世音菩薩附會等同,但是繆會業不管,他現在是想到什麼是什麼。
「仙界人偶爾也會下凡,或瀏覽山河,或採集藥物,或降妖伏魔,雖然都自在逍遙,不受約束,卻有三條不成文的規矩:第一不得凡人產生情感,不論是愛還是恨,這乃是因為仙人的壽命無窮無盡,而凡人中有衰老病死時,若愛則愛人去世難免會產生悲傷,若恨則心有瑕疵從而導致修為不進。」
「第二不得插手凡間之事,道家多講究無為而治,無為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順其自然,不做過多的干預。正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今日之因乃是明日之果,今日之果乃是昨日之因,仙人若是插手凡間之事,不知道會產生多少的因果,所以道家避世修行,感悟天地,羽化登仙,成仙過後也不願插手凡間之事。」
「第三不得透露未來發展,原因與第二個差不多,事物發展本就有其自己的路線,但所謂『事在人為』,所以在其本應行走的路線中還有許多變數,若提前知曉結果,恐會造成不必要的結果,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就是這個道理,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因為說了就會有變。」
楊廣聽前面的時候雖然聽不懂,但還是放著耐心仔細聽,聽到這三條規矩的時候頓時死了心,心道:「真有這三條么,怎麼感覺都是沖我來的!」但也知道想要直接的幫助是不可能了,無奈低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繆會業看道楊廣垂頭喪氣的樣子,也知道他有點灰心,低聲安慰道:「其實殿下不必如此,就拿登大寶來說,若這小仙說你將來必登大寶之位,難免殿下心中有驕傲之氣,所謂驕兵必敗,若是被陛下察覺反而不美;若這小仙說你將來必難登,想必殿下一定灰心喪氣,無心搭理日常政務,到時陛下看到你有德無才,想必也不會用你。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件事到底能否成功還在於殿下自己,知道結果對殿下又有什麼好處呢?」
「嗨,也罷!」楊廣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是個伶俐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不再糾結這事,只道:「得之吾幸,失之我命。」
「更何況,雖無仙人相助,但仙人之器還是不少的,殿下有興趣我可以多賣一點給你啊!」繆會業眼珠一轉,又轉到了自己的生意上了。
楊廣會心,哈哈一笑道:「你倒是個伶俐人,怎麼你還能為仙么?」意思是說像你這樣貪財的人也能做神仙。
繆會業強辯道:「殿下有所不知,神仙只是自由,並非無欲,否則怎會有財神那?」
「還有財神?」楊廣一臉驚訝。
繆會業不知道,其實財神什麼的是到宋朝的時候才有民間傳說出現,元明的時候才有記載,到現在還是各路財神顯神通,只當是楊廣久居深宮,不曾聽聞,道:「當然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