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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射箭和氣力

  翌日。


  石原準時醒來,沒有預料中操練一天後的酸痛。睡了一個好覺的只感覺身心舒暢,渾身充滿力量。


  「嘿,好像又強大了些!」石原暗自高興,滴溜溜的爬下床。


  「砰砰砰。」不出所料,打開門的還是那個彷彿永遠歡喜的小女孩。


  「早,烏桑。」石原高興的打著招呼,說話已經非常流暢。


  「呀呀呀!」烏桑咧嘴笑道,兩個虎牙尖尖「早,石哥哥。」


  別看烏桑活蹦亂跳,機靈搞怪,但實是這個世界的孩童早慧,她還要二十八天才到四歲,並沒有石原大,烏桑讓他喊石原做哥哥。


  沒有太多瑣碎,二人皆滿懷熱情的奔向練武場。


  「美好的一天,為了早日學習箭術,訓練開始!」


  一頓豐盛,營養充足的早餐后石原迫不及待的走向舉石場。感覺到那明顯增加的力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練好氣力後學習箭術了。但當他再次拿起昨日那塊石塊,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不是太重,是·······太輕了!

  「壞了嗎?試試這個。」疑惑中石原換了六石白石。


  「怎麼回事。」石原看著面前的四石白石,完全驚醒了。並未來的及驚喜,唯有驚而已。


  石原不曾出聲,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風頭他一點不想出,但是心裡這刻卻分外期待得看向那七石白石,躊躇片刻,發現沒人看著自己,石原小心的走向那半人高的七石白石。


  「豈不是讓人當成妖怪了!」石原忙放下手中的七石白石,差點把腳砸了。掃視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忙著訓練,沒人看到自己。


  「這事不能說。」石原暗下決定,隨即苦笑,「剛還想立刻練好氣力,好去練習弓箭呢,沒想到立刻夢想成真!可笑的是,成真后又不敢說出來了。」


  對這等情況石原感覺始料未及,也出乎他的認知,昨天烏卡曾說,這氣力曾漲是循序漸進的,一般而言,半年增加一石白石之力是正常,而天賦好的大概三個月左右,還戲言傳聞有一月一石的絕世天才。


  石原也曾幻想自己是天才,三月增加一石白石之力,而在今早,清晨起床感受那涌動的力量,更是幻想自己不會是傳說中的絕世天才吧,只要一月就可以增加一石白石之力!

  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隔天就成功了,且甚至不止一石白石之力!

  「要不在試試?」石原不安份的看向那塊八石白石·····


  「喂!石哥哥你在練氣力啊!」烏桑突然喊了聲,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你看烏桑的,烏桑可以舉四石白石!」


  「·····」石原心頭一顫,小祖宗唉~

  石原表示,人嚇人嚇死人啊!


  ······

  「灰石!!」即使是石原早已有些麻木的心也不由的微微一顫。


  一連數日,石原每天的氣力都悄然的,以讓人膛目結舌的變化在進步著,那恐怖的速度甚至讓他害怕。


  他很忐忑,怕被發現,被當成異類殺掉。不敢再試,拿著一塊三石白石在「用力」訓練。


  ·······

  五日後。


  石原終於感覺到一直在瘋狂增長的氣力不再增加。


  「唉,終於結束了,但為什麼有點失望的感覺呢!」石原暗自吐槽,這些日子簡直是煎熬,一邊是怕被當成怪物的忐忑,一邊卻是不由自主的興奮,畢竟增長的氣力不是假的。


  如果說曾經的他的身體是小草,那麼現在就是樹枝,那是種本質的變化,也意味著自己從此能夠經受住風吹雨打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還算不算人。」石原苦笑,如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簡直就是個怪物,雖然稚嫩,但氣血卻渾厚的像個巨獸,拳掌間,氣血涌動,那充斥全身的恐怖氣力,簡直不是人!

  帶著糾結的心,石原再次來到訓練場。


  「石小子你好像結實多了。」烏卡拍拍石原,十分高興。「不錯不錯,吃多點才能長成戰士的體魄。」


  「哈哈,烏卡大叔。」石原笑著回道,「我天天吃那麼多肉,當然長壯了。」


  「哈哈,使勁吃。」烏卡爽朗一笑,「部族什麼都沒有,就是吃的多。」


  「好的,放心烏卡大叔,我絕不會客氣的。」石原點著頭,目光卻飄到了烤架上香噴噴的肉上。自從氣力開始增長,他的胃口就一直在變大,但除了一次讓烏卡驚訝的食慾大增后,石原就不敢在放開肚皮吃東西,我真的不想成為烤架上的肉啊······

  「族長來了!」


  「是族長過來了····」


  石原忍著想吃掉一頭蠻獸的飢餓,正打算進行今天的訓練,突然街道上一陣喧嘩,人群中一隊高大巨人緩緩走來,所有人都看著他,但當他們走過時,卻再無人出聲,一片寂靜。


  這些巨人身材高大,簡直和石屋一般巨大,那原本強壯的部族人在他面前就像孩童一般。


  走近,看著這領頭巨人蒼老臉龐,石原記起他便是那天祭祀的戰士統領。


  隨著這巨人走過,石原感覺一股濃郁的悲傷瀰漫著整個部族,沒有人再說話,就連嬉鬧調皮的孩子也停下了動作,一臉茫然的盯著大街上的長輩。


  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烏卡問。


  「蒙方的人來了。」一個族人嘆聲道。


  「蒙方?」石原想開口問,但看到的卻是烏卡驟然握緊了手上的拳頭,不知忍受著什麼,他的臉上一如所有部族人的悲傷。


  踏踏踏!

  這一刻,整個村子只剩下這無言的腳步聲了。


  眾人簇擁著這個巨人們向前沉默的跑去,烏卡一言不發,亦跟上隊伍,石原則緊緊的跟在烏卡的身邊。


  趕到大門時,眾人停下腳步,只剩下巨人們緩緩走出部族。


  石原目力大增,能看到部族之外,一個身穿紅袍的男人正有些不耐的站在哪裡看著走來的部族巨人。此刻,他小小的身體在洶湧而來的巨人面前簡直就像個待宰的紅冠公雞,但石原在他臉上卻沒看到任何恐懼之色。


  「神官!」


  石原聽到有人這麼說。


  「神官?」石原看去,這人確實和一般部族人不同,皮膚好很多,衣服也非常華麗,紅的耀目。


  「烏木首領?」紅袍神官問。


  「是。」蒼老的烏木首領悶聲道。


  「這是艮中的骨灰。」紅袍神官將腳邊的一個瓦罐交給烏木首領。


  瓦罐小小,卻彷彿沉重到讓烏木首領難以承受,石原看到那幾如他身體一般大小的巨手,在雙手接過瓦罐時,竟然一直在顫抖。


  「知道規矩吧。」紅袍神官道,「趕緊叫名戰士出來補上,和我離開。」


  「大人,艮中剛剛為蒙方戰死·····」烏木首領急聲道。


  他的心在滴血,戰士是部族最強大的戰士,每一個戰士都是部族存在的根基。而且最重要的,他們不止是戰士,還是部族同胞,兄弟,每一個戰士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去蒙方參軍以換取庇護是九死一生的事,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參軍的是自己,但是他知道不行,部族需要他。


  「閉嘴。」紅袍神官毫不客氣打斷道,「已為蒙方效力,換取庇護,這是蒙方的規矩,難道你烏木部就可以不遵守蒙方的規矩。」


  「我大哥為蒙方戰死,你卻毫無同情,欺人太甚!」一個巨人猛得大喝一聲。


  巨人心中悲憤,這人毫無人性,自己大哥為他們戰死,他卻如此欺人太甚!


  「去死!」


  一聲咆哮,巨人身形一躍,撲向紅衣男子,氣勢兇猛,好像猛虎。


  「就你,可笑。」看著衝來的巨人,紅衣男子卻怡然不懼,甚是輕蔑的嗤笑一聲。


  轟!!!

  石原只感覺身體一震,一擊之下,大地竟然都為止震顫。而在巨人擊打到的地面上,竟然裂開一條裂縫。


  但也只是打在地上!


  紅衣神官臉上依然那副桀驁模樣,不是巨人手上留情,而是他詭異的離開那片地域,剎那間出現在左手三丈位置之外。


  「你!」巨人大吼,身體像虎狼收縮,那是壓縮到極限的力道,只等爆發出來,便勢如雷霆。


  「哼哼!」紅衣神官乖戾一笑,眼中殘忍。


  手中勾動神秘圖案!


  轟轟轟~

  大地沸騰,如同活了一般,那堅硬的土地上石子紛飛,如同煮沸了般,不住顫抖!

  彷彿在地心深處孕育著什麼恐怖怪獸,大地上有恐懼氣息瀰漫,只等破土而出!


  「死!」巨人竄起!氣勢洶湧,徒然,他卻往左側躺倒!

  咻咻咻!

  石原只看到神官嘴中輕吐神秘話語,立刻一根根地刺突兀的在巨人前行的路上斜刺出來,那尖銳的堅錐就像擇人而噬的利齒,讓他遍體生寒!


  「不錯嘛!」紅衣神官一笑,手上,動作卻不減。


  咻咻咻!

  數之不盡的地刺在巨人腳下破土而出,巨人倉皇躲避,地刺卻幾乎要將他淹沒!

  心中知道不能再躲,巨大的拳頭頓時砸向粗壯如臂的石刺。


  轟轟轟!

  石刺炸裂,一塊塊拳頭大的碎石四散崩飛。


  巨人巨拳不停,一根根石刺被他擊毀。


  紅衣神官面色不快,冷聲道,「試試這個如何。」


  神秘話語在吐出!

  土坡浮動,層層積攢,合攏成一個包圍湧向巨人。


  巨人眼中絕望,漸漸變大的土坡上眼看就要將巨人吃掉,烏木首領突然一拳擊打在大地之上。


  轟!

  不及巨人的氣勢洶湧,但那數之不盡的地刺和漸漸成型的土坡卻盡皆崩毀,紅衣男子身形不穩,差點摔倒。


  「什麼意思。」紅衣神官眼睛一咪,看向烏木首領蒼老巨大的臉龐,「烏木部想造反嗎?」


  「不敢。」烏木首領將解救出來的巨人交給身後手下看管,翁聲道,「艮目是艮中的弟弟,看見哥哥身亡,一時不能自己,還請大人見諒。」


  「好!好!好!。」紅衣神官連聲急語,「此事就如此了解」


  他的聲音突然變冷,陰惻惻道「但你們的戰士快點交出一個來。否則就忘南遷移一千里!」


  威脅之意,表漏無疑。


  紅衣男子雖然不及烏木首領,奈何不了烏木首領,卻也沒絲毫不畏懼,因為他是蒙方的人,在大荒,蒙方就是主宰。


  「大人你看這個可行?」烏木首領遞過一物。


  是張獸皮。


  紅衣神官毫無遮掩,迫不及待的接過獸皮,吃香十分難看。


  當看到其上描繪的圖像時,他頓時暢快十足的大笑起來。「哈哈,當然,早就聽說烏木族祭祀一手好畫,功參造化,果然名不虛傳。」


  「能不能寬限一段時間。」烏木首領牙咬道。


  必須有戰士參軍無可免除,如今他只想盡量擠出時間,選出參軍的戰士需要時間,更重要的是讓這個孩子有和親人告別的時間。


  「寬限段幾日·····」紅衣男子語調一變,變的有些輕佻,「我想想啊。」


  烏木首領猛地在自己身上刺了一刀,如柱的血流出,烏木首領用小罐裝好,遞給紅衣男子,「這個可以嗎?」


  「好好好,圖騰巨人之血我正有用。」紅衣神官高興道,領這差事,來這窮苦蠻荒之地為何,還不就是這些豐厚的油水,「三天後再過來,你們把人準備好了。」


  話罷,紅衣神官竟然就裹著那豐厚收穫瞬間消失了。


  ·······

  當人群散去,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石原感覺這人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眼。


  這人長的挺高,骨子骨架很大,就是有些瘦,臉頰就像刀削一般,乾癟著。


  「兀茲。」烏卡看著走來的中年人,開口道,「你到這有什麼事。是祭師有什麼指示嗎?」


  兀茲沉默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石原,「祭師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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