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平凡的莊子
這一天,趙家溝來了兩名使者。
左邊一位,穿著黑袍,右邊一位,穿著白袍,兩人都是俊冷的年青人,一抵達趙家溝,便要求和莊子的首領見面。
莊子門口,民兵團的戰士疑惑的打量二人,最後禮貌的說道:「二位,若要見村長,請這邊登記。」
「哼。」左邊白袍青年冷然一笑,說道:「小小莊子,哪來那麼多規矩?」
說著便欲往內闖,但還未走進莊子,四周戰士們早已拔出兵器,鏗鏘鏗鏘的將兩人包圍。
「大膽!」
黑袍青年勃然震怒,厲喝道:「吾乃道宮使者,爾等膽敢放肆?」
「原來是道宮使者,失禮了。」
不遠處,緊眯雙眼注意這邊動靜的鄭炳心神一動,一邊示意屬下回莊子稟告,一邊快步迎上來。
「你是何人?」白袍青年冷厲問道。
「我是趙家溝護衛隊的隊長,鄭炳。」鄭炳自我介紹道,然後看著對方,請教道:「兩位使者,不知有何見教?」
「十餘日前,距離此地十里地的玄水河畔,一隊押送魔女的道宮修士軍被人偷襲,我問你們,可曾見過鬼祟之人?」黑袍青年問道。
「啊。」鄭炳搖搖頭,說道:「大人,這件事還真不知道,也沒見過什麼偷偷摸摸的人啊?」
「我懷疑你們庄內有魔女出沒,要進庄搜尋一遍。」
黑白兩位青年對視一眼,下一刻冷聲道。
「這……恐怕不方便。」鄭炳微笑道:「我等莊子,為防賊寇,必須登記入內,而且還要村長同意才行。」
「兩位是道宮使者?」
這時候,一聲淡然話語響起,讓心中忐忑不安的鄭炳一下放鬆下來。
回過頭,秦漠邁著輕巧的腳步,緩緩走過來。
他穿著一襲青衣,像個儒雅的書生,面帶微笑,走到兩名道宮修士面前,微微點頭:「鄙人秦漠。」
「公子……這兩位大人,說要進庄。」鄭炳連忙稟報道。
秦漠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進庄,別說現在莊裡有魔女們出沒,單單是藥膏基地就在庄內,就不容隨便人進出探查了。
「恐怕有些不方便,因為本庄生產藥膏,這幾天已經抓了不少覬覦藥膏生產程序的宵小之輩。再加上藥膏干係重大,不是等閑人就可以進入的。」秦漠慢條斯理道。
「可惡!」
白袍青年一下怒了,罵道:「你說我兄弟二人是等閑之人?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我們穿著道宮的衣服嗎?」
「簡直可笑,就算是楚家家主,見了我兄弟二人,也要禮遇有加。」黑袍青年同樣哈哈大笑,不屑回應道:「你一個個小小蟻民,居然敢阻攔我倆?」
「兩位說是道宮修士,那請拿出身份令牌啊,要不然隨便來個人,都說是道宮修士,難道秦某還要統統招呼個遍嗎?」秦漠說道。
「你!」
白袍修士氣的叱喝一聲,想要發作,但這時候,趙家溝外面,多了不少路過的村民,還有官道上,南來北往的車隊,看見這邊有動靜,都一個個看熱鬧似的瞧過來。
「哼。」
未免給道宮折損名聲,白袍修士氣恨恨的瞪了秦漠一眼,然後在身上一摸,下一秒,他皺眉道:「出來的匆忙,並未攜帶令牌。」
「師兄,我也沒帶。」黑袍修士尷尬說道。
「那誰,秦漠是吧,我管你是不是這地的主人,今日我非要進庄一瞧不可。」白袍修士也不在意,隨口指著同伴的後背,說道道:「看見他背後這一口劍匣沒,這可是道宮賜予的聖器,等閑人豈能擁有?」
他特地將等閑二字咬的極重,然後一臉不屑鄙視的盯著秦漠,冷笑道:「你個小小蟻民,沒見過此等聖兵吧?這一口劍匣,應該能證明我兄弟二人的身份了吧?」
「還真沒見過。」秦漠搖搖頭,淡然道:「既然二位拿不出身份令牌,那請便吧。」
「什麼!」
白袍修士臉一灰,差點想罵娘,敢情他說了那麼多,這小子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我再說一遍,我乃道宮使者,我要進庄!」
白袍修士眯起雙眼,一股氣勢噴涌而出,想要震懾秦漠。
但很奇怪,那小子站在那,好像沒有被半點氣勢影響,神色依然平靜,後面甚至笑了一聲:「我也說了,不行。」
「找死!」黑袍修士神色一冷,手掌一拍,一股掌風襲向秦漠。
「道宮乃名門正派,豈會暗中出手偷襲?」
秦漠右臂一甩,一道拳勁轟出,立刻將那道掌風擊散,然後一臉玩味,說道:「我現在更懷疑你們二人的身份了,怕不是覬覦我們莊子的藥膏藥方,於是冒用道宮的名義,想要進庄行那偷盜之事?」
「那兩個傢伙,一臉猥瑣,不會真的是山賊流寇吧?」
「噓……小點聲,那是道宮劍匣沒錯,我見過那些道宮老爺們,人人都背著一口劍匣,誰又敢冒充?」
「不是吧,那趙家溝的人,居然敢阻攔道宮老爺進庄?」
一時間,四周路人議論不停,引起陣陣喧嘩。
黑袍和白袍青年更氣了,被那麼多人看著,他們覺得臉面無光,眼前這小子那從容淡定的表情,更像是在嘲笑他們一樣,讓人恨不得甩一巴掌過去。
「你敢說我們是冒充的?瞎了你的狗眼啊!看清楚,這是道宮修士才能佩戴的劍匣,就算是把你們整個莊子的人都賣了,也不一定買得起這麼一口劍匣!」
白袍青年解下劍匣,指著通體白玉打造的劍匣,高貴無比,同時傲然說道,臉上更是不屑得很。
「既然是道宮的兵器,那想必一定很鋒利?這樣吧,我們拿各自的兵器對擊一下,若你手上的兵器能斬斷我手上這把長劍,那我就承認你是道宮之人。」秦漠突然說道。
「荒謬,你也配跟我動手?」白袍青年一頓,後面看到路人們都把目光投過來,這才冷笑道:「也罷,就讓你見識一番。」
說著,他心念一動,白玉劍匣冒出一片光芒,跟著「嗡」一聲龍吟,一道寒光長劍從匣內飛出,落在他手心。
仔細一看,白袍修士手上的長劍,以精鋼打造,通體寒芒,劍刃上的銘紋,透露著一股非凡韻味,尋常人一瞧,便知不是凡物。
「隨便你怎麼試。」
白袍修士一臉冷嘲熱諷道。
「那我倒要見識下了。」秦漠淺笑一聲,隨意取下腰間佩劍,只見他的劍很普通,呈黑色星紋,更像是用普通的鐵礦打造的。
「我真試了,要是待會有什麼意外,你可別怨我。」秦漠一臉為對方著想的表情說道。
「你!」白袍修士氣的咬牙,大罵道:「婆婆媽媽個啥呀,你道爺就在這,要是……」
咔嚓!
一道寒光閃過,白袍修士單手握劍的手臂只覺力道一震,跟著一聲清脆的劍刃碎裂聲響起,下一秒,四周路人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袍修士手中的寶劍,「砰」一下,化作無數塊碎片掉落在地上。
「呀,碎啦,我就說嘛,要真是道宮的寶物,哪有這麼容易就碎的!」秦漠舉起手上的長劍,揚了揚,示意半點裂痕沒有,然後一臉鄙夷道:「還說不是冒充的,我說你小子也是夠膽大的,居然敢冒充道宮大人啊?」
轟隆!
白袍修士身軀一震,這一刻,腦海里一片空白,雙眸不可置信的盯著地上那一片碎刃。
「這不可能!飛玄劍怎麼可能碎掉!」
旁邊,黑袍修士同樣一臉震驚,緊跟著大吼道:「我不信,你來試試我的。」
他也解下碧玉劍匣,輕輕一拍,一道靈光從匣內飛出,落在手上,卻是一柄更加小巧的寶劍。
「你還不服啊,得勒,讓大夥都瞧瞧。」秦漠淡然一聲,又揮起長劍,對準黑袍青年手上的寶劍也是輕輕一磕,只聽「咔嚓」一聲,好像雞蛋碰石頭,對方手上的寶劍再次破碎成無數截。
「哎呀,真是假冒的!」
頓時,四周響起一陣起鬨聲,路人們都對那兩名修士指指點點,一臉嘲諷。
「不!」黑袍青年傻眼了,好半天醒悟過來,面孔急成了豬肝色,叫嚷道:「啊啊啊……這劍匣不是假冒的,我們真的是道宮修士!」
「你……你賠我飛玄劍!」
那白袍修士更是一臉慘白,好半天失魂落魄的大吼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呀,你們兩個小子還不服氣是吧,硬是要冒充道宮大人,好,今天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秦漠冷笑一聲,隨便指著街邊站崗的一名守衛,對方年紀不過十六,一臉二愣子模樣,再怎麼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你說你是道宮裡的大人物,那行,你跟他比比力氣,你要是能把他推動一步,我就承認,你是道宮之人!」
秦漠走過去,一隻手拍了拍那名村民的肩膀,另一隻手隱蔽的袖口虛點幾下,彷彿有靈氣漣漪,一道虛幻靈光刷的從他食指飛出,化作一個「山」字元文,緊緊貼在村民的衣角上。
「可惡!」
聽著四周嘲笑的議論,黑袍修士咬牙切齒,狠狠瞪了秦漠一眼,滿心的怒氣,吼道:「你給我瞧好了,別說是他一個毛頭小子,再來十個,我都一併轟飛了!」
他咆哮著,生氣的瞪著眼珠子,走到守衛面前站著,至於那守衛,頓時一臉緊張,哭喪道:「公子……我不……我不行啊。」
「慌什麼,這傢伙就是一個冒牌修士。」秦漠淡然一笑。
隨著他話語落下,自稱為道宮修士的黑袍青年,一手抵住守衛的後背,跟著氣沉丹田,腳下一發力。
眾人不由呼吸一凝,只看見那黑袍青年渾身冒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頓時有人震驚道:「哎呀,那傢伙……好……好像真是道宮老爺啊!」
但下一刻,黑袍青年的表情一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兩頰鼓起,像是蛤蟆呼氣一樣,不斷發力。
只是,任憑他怎麼出力,也無法將面前的小戰士推開半步。
「啊……啊呀!」黑袍青年將體內的聖力催運到極限,但詭異的是,面前小子的身板,就好像一座小山,怎麼推也推不開。
砰!
下一秒,他汗如雨下,整個人是真的慌了。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他茫然的說道,咬緊牙關繼續發力,但還是無法推開村民,最後氣的雙腳一跺地,氣急敗壞道:「你使詐!」
「喲,說你是冒充的,你還倒打一耙啊。」秦漠哈哈大笑。
「若真是道宮之人,神通手段,又豈會連我們莊子一個小小守衛都推不開?就這點力氣,也就逗逗阿貓阿狗吧。」
一旁,王小黑陰陽怪氣的譏諷道,引得趙家溝的村民們哄堂大笑。
但那些路人,卻是一個個面面相窺,無人敢發出一聲嘲笑,因為他們都看出來,那黑袍和白袍青年,真的是道宮修士啊!
「這趙家溝,居然敢得罪道宮啊?」
「那守衛是何等本事?那道宮大老爺,恐怕用上了神力,居然連他一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比不上,這趙家溝隨便一個人,有這麼厲害?」
下一刻,黑白袍修士都快氣瘋了,瞧著趙家溝村民們投來的鄙夷目光,兩人是再無臉面待下去,當即惡狠狠的甩下一句狠話:「好,你們給我等著!」
「說你冒充的就是冒充的,真正的道宮修士,哪裡才這點本事?」
秦漠在一旁淡然說道。
噗嗤!
黑白袍青年,頓時都是一口黑血噴出,滿臉灰白,倉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