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葯成
秦飛雪望著指尖的小火苗，表情怔怔的。
「好了，別看了，先把柴火燒起來，我告訴你，熬制這葯汁，能不能成，就看這火焰的力量。」秦漠說道。
秦飛雪這才將小火苗往柴火堆一甩，轟隆一聲，靈火猛地躥開，發出炙熱的火焰高溫。
整個鐵皮鍋子也開始發燙，伴隨著火焰穿透表皮，裡面的葯汁開始咕嚕咕嚕沸騰起來，使得整個庭院散發一種奇異的藥效。
「這種凡鐵還是不禁燒，若有紫金砂或者星辰鐵做成的葯爐，火焰的力量發散得更快，更均勻，能最大程度的激發草藥力量，不影響最後藥效。」秦漠喃喃一聲。
不過眼下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秦漠朝秦飛雪交代一聲：「接下去，這葯汁還要熬制個十幾個小時，每隔一個時辰，你就往裡添置靈火，促發葯汁揮發。」
看著秦漠把自己當成小工了，秦飛雪皺起眉頭，噘嘴道：「我留在這，可不是為了給你幹活的。」
「當然，你每照看一個時辰，我允許你向我提問一個問題，嗯，當然是有關修真方面的。」秦漠嘿嘿說道。
「嗯哼。」秦飛雪嘀咕一聲，這才走到一邊坐下，翻出《初級修真指南》，開始看書。
「飛雪姐姐，辛苦你啦，晚飯我會給你端過來。」翠兒嘻嘻一笑，跟著秦漠走出了屋子。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趙家溝冒起炊煙，街道時，村民們陸續走過，忙忙碌碌的，但每個人看到秦漠時，都會停下腳步，朝他微微一禮。
「公子好。」
「翠兒姑娘，辛苦你了。」
也有一些村民，看見翠兒，都不再畏懼她，而是露出真誠的笑容，朝她打了聲招呼。
「謝謝。」
這讓小丫頭格外開心，緊緊拽著秦漠的衣角，走路都一蹦一跳著，活潑可愛勁，也感染了秦漠。
「翠兒，你覺得飛雪姑娘怎樣？」
「飛雪姐姐人很好啊。」翠兒笑嘻嘻的說道。
秦漠旁敲側擊著，詢問道：「你和她接觸，她有沒有說過她的來歷啊？又或者，對你說過什麼？」
「飛雪姐姐倒是沒跟我提過她的出身，不過飛雪姐姐說了，讓我跟她學練劍，說我們魔女，都必須要有自保的本事。」
頓了下，翠兒浮現一抹古怪，喃喃道：「還……還有，她說，讓我不要太親近公子。可我覺得，公子對我很好，我就想一直待在公子身邊，侍候你一輩子。」
「呵呵，翠兒懂事了。「
秦漠微微一笑，看著可愛天真的女孩，渾然忘了，他自己也才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
吃了晚飯，秦漠在趙家溝巡視一圈，每家每戶都安頓下來，街道上，由鄭家兄弟和王小黑等青壯，分成幾個隊伍在莊子里巡邏，確保安全。
「公子。」
鄭琰和幾個村民們看到秦漠，連忙抱拳一禮。
「鄭大哥，辛苦了。」秦漠點頭道。
「不辛苦，和以前比起來，現在的日子可好太多了。」鄭琰咧嘴笑道。
「是啊，往後，咱們趙家溝還會越來越好。」秦漠自信一笑，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這才轉身回家。
看著他的背影，幾個村民都在小聲嘀咕。
「嘿，聽說了嘛，秦公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什麼都懂！」
「我聽說，咱們莊子里之所以有這麼多食物，還有肉吃，是因為秦公子身邊，收留了一個魔女。聽說那魔女可邪乎著，看見她一眼，都會七竅流血暴斃！」
有那村民畏畏縮縮的嘀咕道。
「閉嘴！」
鄭琰馬上回頭瞪了對方一眼，怒道：「別忘了，你能吃上香噴噴的肉食，都靠翠兒姑娘的能力！往大了說，她是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是……我錯了。」
那村民面紅耳赤，好半天抬起頭喃喃道。
返回屋子后，秦漠陪弟弟妹妹玩耍一陣，隨後開始教導翠兒修行。
「公子，你說過，修真的第一步是煉精化氣，將天地間的靈氣轉化為自身力量，那麼這靈氣，又是從哪裡來？」
翠兒盤坐在蒲團上，好奇心十足的問道。
「靈氣，你可以看做是萬物本源，根據我掌握的資料，這個世界，是從十年前開始有了靈氣的，至於具體原因……咳咳，這就需要進一步考證了。」
「公子，你說過，修真到了一定程度，可以移山倒海，甚至可以御劍飛天，那豈不是跟神仙一樣了？」
「修士，逆天而上，神仙又如何，也不過是一群高級點的修真者罷了。」
「對了，公子，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會是魔女？」
「因為你很特別，要知道，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先天靈根之體的，那可是天道的賞賜啊！」秦漠笑道。
「可是，為什麼男人就不會變成魔女呢……嗯，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男人就不會擁有像我們這樣的能力呢？」
「這……」秦漠一怔，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
這應該是一個無法考究的問題，魔女的誕生，本就是天道玄妙的產物，至於男性修士，有沒有覺醒先天靈根之體的人，秦漠不知道，但道宮裡那群人，應該都是修鍊后，才誕生了種種神通。
「翠兒啊，你記住，道宮的修士，污衊魔女為邪魔化身，只是為了一己私利，骨子裡，透露是他們對力量的無盡貪婪和卑鄙手段，在我看來，他們才是魔！」
…………
天剛微亮，秦漠就被翠兒叫起來，簡單洗漱一番后，走向熬藥的那間屋子。
天空飄著小雪，秦漠和翠兒不由縮了縮脖子。
推開門，一股熱氣騰騰的火浪撲面而來，因為熬藥的緣故，庭院里擺放著三大口大鐵鍋，此刻都在火焰的燃燒下，散發炙熱的高溫，不時的，還有一股股奇異的味道從鐵鍋里飄出來。
庭院一角，秦飛雪端坐著，手上拿著《初級修真指南》，臉上的眉頭緊緊深鎖，像是有無盡疑惑，但卻又透露著無盡的興奮，像是見證了神秘的力量，讓她整個人處在一種茫然的狀態。
「你來了，整整十六個時辰，我可以提十六個問題。」
秦飛雪只是看著秦漠，說了這麼一句話。
「呵呵，看來你有很多疑問啊。」秦漠一笑，擺擺手，「修鍊上的事情，咱們待會再說，現在先看看這葯。」
「公子，葯好了？」
一邊的翠兒，有些緊張的問道。
「應該是好了。」
秦漠嘀咕一聲，這麼低級的續命膏，他還真沒煉過，不過按照藥方，應該是不會錯的。
示意秦飛雪熄滅真火，秦漠架起一個木墩子，然後跳上去，打開鐵鍋。
掀開鍋蓋的一刻，一股葯香撲面而來，跟著一股白光閃過，像是靈氣泄露，驀然融化了四面屋檐上的積雪。
秦漠等不及的拿起一個大勺子，舀了一瓢，就見勺子里流動著濃稠的液體，呈現黑色，有點像是藥渣子，看起來還黏黏的，正撲騰的冒著熱氣。
「是你要的藥膏嗎？」
秦飛雪站起來，這一刻也好奇的問道。
「應該就是續命膏，草藥熬汁，經過一晚上的靈火烹制，大火收汁后，熬出草藥精華，融合在一起，形成紫黑色的膏藥，又因為加入砂錠等半金屬物質，使得膏藥濃稠黏密，異香十足。」
「具體有沒有效果，還要等藥膏冷卻下來，親自試驗一番再說。」秦漠道。
秦漠就在此地等待起來，趁著這個空當，秦飛雪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魔女體內的力量，是修真的靈根之體，那麼我此刻該怎麼修鍊？」
「你應該找一篇適合自身屬性的功法，這樣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功法？是像武功秘籍那樣嗎？我沒有功法。」秦飛雪搖搖頭。
「我有。」
這一刻，秦漠笑得無比燦爛，咳嗽了下，說道：「當然，不是無償提供給你的，作為交換，你必須在趙家溝待滿三年，為我辦事！」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某魔女露出森冷殺機。
「沒有。」秦漠笑得很坦然，無視對方快要吞噬自己的陰冷目光。
「拿來！」
幾秒后，秦飛雪氣呼呼的伸出玉手。
「別急，還要簽一份協議。」
秦漠笑眯眯的取出一份契約，正經道：「雖然我個人相信你，但咱們還是按照規矩來吧。」
「你！」
秦飛雪快要氣暈了，可最後無奈，只好鼓著紅艷艷的臉頰，按下手印。
「給你。」秦漠丟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篇《元磁庚金訣》。
秦飛雪接過功法，沒有第一時間翻閱，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裡。
「瞧你那小心樣！」秦漠嘀咕一聲，隨即眼光火熱的扭向那幾口大鐵鍋。
「藥膏應該冷卻好了，下面就該試試這藥膏的作用了。」
秦漠舀了一勺膏液，然後犯愁的四下瞅瞅，他去哪裡找試藥的對象？
「我來幫你。」
秦飛雪走過來，手臂一翻，一道寒光對準秦漠的左肩飛去，劍光如雷霆，以至於秦漠連半點反應都來不及，下一秒就發出一聲慘呼。
「你居然拿劍刺我！」
秦漠手上的勺子掉在地上，然後傻傻看著自己左肩處，傷口噗通噗通冒著鮮血，一臉灰白，跟著就是揪心的痛楚傳來。
「公子！」
翠兒看呆了。
「你不是對自己的藥膏很有信心嗎？」秦飛雪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面無表情的抹了一把膏藥，走過來，很隨意的塗抹在秦漠肩膀傷口處。
「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避開了經絡和穴位，只是一點皮外傷罷了，只要你的膏藥真有你說得那般神奇，一會就好了。」
「可……可你也不能刺我啊。」秦漠嘶嘶抽著冷氣，一臉抓狂。
「難道你讓我刺傷翠兒？」秦飛雪一副你真愚蠢的表情，讓某人恨得心底哇哇直叫。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塗抹在肩膀傷口處的膏藥吸引。
肉眼可見的，原本還在冒著鮮血的傷口，就在塗抹了續命膏后，頃刻間便止血，跟著膏藥迅速凝結，好像滲入皮膚里，一種溫和的感覺傳來，秦漠不再感覺到疼痛了。
「成了！」秦漠猛地抬起頭，一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