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廚房?
所以,韓青在糾結之後,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待會兒給他一個選擇,是選擇得到強有力的證據,還是解救這些嬰孩,韓青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那怎樣對付湯潮先?
大不了殺到湯潮先那裡,就地正法了他!
陳松林帶著眾人下了樓梯,在進入地下室之前,必須通過一道帶有密碼鎖的大鐵門。這種所謂的高科技,如若是能給韓青十分鐘的時間,或者是能允許韓青失敗兩回,韓青絕對能破解密碼,成功打開密碼鎖。
可是,沒人會給韓青機會,時間不允許,誰也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會不會有人要進去,或者有人要出來。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會被發現。也不允許失敗,失敗一次,可能就會有警報拉響,打亂之前的整個計劃。[
可也不能幹站在門口等著,韓青只能試一試。就在韓青準備動手時,背後的樓梯傳來下樓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朱孝天這傢伙說他愚蠢,其實有時候還是蠻機靈的。他不慌不亂地拿出掏出手機,裝模做樣地接電話:「是,我知道了,好的,行,一定會小心,您放心吧……」
朱孝天為了不被對方看出端倪,也只能含糊其辭地這樣講著話。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剛才那名中年男子,剛才中年男子走開后,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了安全起見,便跟了過來。
中年男子見這些人還不進去,警惕地問道:「你們……」
「噓!」朱孝天連忙打斷對方的問話,而後捂著話筒,小聲說:「上面打來的電話,今晚有任務!」
朱孝天說的有板有眼,而且裝的更是微妙微翹,再一次讓中年男子打消了疑慮。中年男子以為這些人遲遲不進去,是在等朱孝天通完電話。而且恰恰這道鐵門,必須由五個不同的密碼才能打開。
都以為中年男子會快些走開,誰想他根本無意要走,像韓青他們一樣,等著朱孝天通完電話。朱孝天只能硬著頭皮,對著電話又『嗯』又『啊』的。
就這樣過了五六分鐘后,朱孝天的電話還沒通完,中年男子有些等不及了,對韓青他們說:「你們先進去吧。」
韓青冷這個臉,搖了搖頭。這時候最好什麼也別說,要不然保準會被看出破綻。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走到鐵門前,一邊按著密碼鎖,一邊說:「五個兄弟一組密碼,你們七個人,怎地缺了他一個,就沒法子進去了,另外兩個是別的組的吧?」
韓青和黃一沒點了點頭,中年男子此時已經在輸第二輪的密碼,他繼續說道:「我幫你們打開門,也是為了材料能保持新鮮。你們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和我們組的兄弟,已經把密碼竄開了。」
中年男子這意思,就是他知道五組密碼,而且他要幫著打開這道鐵門?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韓青他們每個人不由得在心裡長嘆一聲,老天爺啊,連你都這麼幫哥幾個,看來你真的是看不慣湯潮先繼續存活,來危害人世間了。
在中年男子剛剛輸入最後一輪密碼后,身份驗證還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就在這個時間,朱孝天把電話給掛了。中年男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兄弟,上面說的什麼任務?」
「那個……」朱孝天迅速地理好頭緒,「今晚有任務,而且是一個大任務,至於是什麼,我先暫時保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中年男子也沒多疑,忽然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韓青他們每個人心裡不由得一緊,湯潮先打的電話?不可能吧,湯潮先那種大人物,怎麼可能親自給一個小嘍打電話,安排任務,而且還聊了這麼長時間。破軍?也不行,破軍在這裡面的地位也不低啊,僅次於湯潮先,同樣會被中年男子生疑。
陳松林忽然接過來問話,說:「是豹子頭總組長!」
湯潮先養的這些精英,人數不少,至於多少,誰也不知道。反正少則幾百,多則上千。這麼多手下,湯潮先哪有心思去親自管理他們,而又需要有人管理他們。所以,這裡便出現了劃分。三十個小組成為一大組,十個大組為一個總組。小組有小組組長,大組有大組組長,總組有總組組長。[
而陳松林所說的豹子頭總組長,便是所有嘍的頭頭。陳松林為湯潮先賣了那麼多年的命,要是連豹子頭都不認得,那就算是白混了。
可是那中年男子眉頭微皺,再一次警惕地打量著眼前這幾人,忽然伸手要去拉響警報。
嗖嗖嗖!
黃一沒,獨孤傲天,楊釗,郝連登四人化為了四道黑影,等他們回到剛才的位置后,那數十個監控攝像頭已經被轉了方向,沒有一台能拍攝到鐵門這個位置。
而在黃一沒他們行動時,韓青也行動了,手化為掌,狠狠地劈下,只聽得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中年男子的手腕已經被劈碎。在他慘叫聲發出之前,朱孝天又閃身到中年男子身後,在中年男子後腦勺上來了一掌,中年男子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頭尋目眩,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
咔咔!這丫的還想要拉響警報?跟這幫妖孽比速度,作死!
陳松林滿臉的疑惑,不對呀,他們的總組長確實就是豹子頭,剛才報出他的名號,為何這名中年男子就認準他們有問題?
沒錯,他們的總組長確實是豹子頭,讓中年男子生疑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豹子頭僅次於破軍的地位。每次有什麼任務要去完成時,豹子頭都會把任務信息傳遞給下面的大組長,大組長再告訴每個小組長,最後小組長再告訴每個隊員。
而中年男子恰恰就認得每一位大組長,他看剛才通電話的那小子,根本不是大組長,甚至連小組長都不是。那豹子頭又怎麼會單獨給他打電話,這就是一個最大的疑點。所以,中年男子才會毫不猶豫地想要拉響警報,只是已經晚了,他還不如求得自保,莫不然也不會斷掉一個手腕。
身份驗證已經通過,而那名被打昏的中年男子早就被朱孝天扛著扔出了窗外。呃……上次陳松林就是從那扇窗戶跳出去的,外面不是花圃么?而且花圃里不是種著許多的仙人掌么?咔咔!不曉得那被丟出去的中年男子,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仙人掌刺得千瘡百孔。
鐵門打開,裡面的光亮與門外的昏暗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裡似乎就是一個星級酒店的后廚。面積不小,應該有兩三百個平方,裡面收拾的非常乾淨,鍋碗瓢盆樣樣俱全。
待韓青他們進去后,屋裡的五六個人全都迎了上來,走在最前面,最胖,也是最像伙夫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哥幾個都來了呵?吃飯了沒?剛弄了幾個菜,坐下來喝幾杯吧。」
在這裡面吃飯?想想那些被丟進油鍋里的嬰孩們,就一陣犯嘔。朱孝天想說已經吃過了,韓青卻攔住朱孝天,冷冰冰地對那胖中年說道:「謝謝!」
而後那胖子讓身後的兩人將韓青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接了過去,看他們的神色,好似塑料袋裡裝的不是嬰孩,而是豬肉,這些人已經沒了人性吧?
那胖子帶著人忙去了,韓青他們則坐在一張水晶桌前,上面放著幾盤菜。已經被人動過筷子,很明顯,這是他們剛吃剩下過的。
韓青他們不想被看出端倪,只能硬著頭皮拿起筷子,吃一口,乾嘔一陣。
那中年胖子讓人把那兩個黑色塑料袋隨手放在了冰箱跟前,中年胖子打開冰箱門,一陣寒氣從冰箱里飄了出來,那裡面的溫度,起碼在二十幾度吧?
中年男子從冰箱里拿出兩個冰塊,冰塊?那不是冰塊!冰塊裡面,兩個看上去只是剛出生的嬰孩安靜地躺在裡面。
「呵呵!最近材料倒是挺豐富,前天送來的都還沒用完呢。」中年胖子把那兩個被冰塊冰凍的嬰孩交到別人手裡,讓他們先處理外面的冰塊去了。
韓青他們每個人都懸著一顆心,好在中年胖子將冰箱門給關上了,沒有將那兩個黑色塑料袋裡面的嬰孩放進去。如果他真的要把黑色塑料袋的嬰孩放進去,韓青寧願不要扳倒湯潮先的證據,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那兩個黑色塑料帶還在輕微地動著,只是沒有哭聲,莫非這裡面可憐的孩子,已經意識到自己要被放進油鍋里,或者是被冰凍嗎?
幾分鐘后,那兩個嬰孩身上的冰塊已經被融化掉,兩個小傢伙睜大了眼睛,異常恐怖。整個地下室里,似乎飄滿了他們的幽怨。[
剛出生的孩子啊,就這麼被人當成了口中餐,試問誰能甘心?
在那兩個嬰孩要被丟進油鍋之前,朱孝天忍不住,想要衝過去,阻止那群畜生。韓青將他攔住,沖著朱孝天搖了搖頭,那兩個嬰孩不知被冰塊動了多久,小小的生命早已經結束了。能為他們做的,也只有用他們來作為證據,扳倒湯潮先,把湯潮先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吱吱啦啦!
那熱油的聲音,好似一把把尖刀,刺痛著韓青他們每個人的內心最深處。而湯潮先的那些手下們,卻好似在做一道非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菜肴,有說有笑。
那油鍋里飄出來的香味,竄滿了整間地下室,韓青他們忍著乾嘔。黃一沒無意間看了一眼,那油鍋里的兩個嬰孩,全身已經被熱油炸焦了,可他們還是睜大著眼睛,幽怨地看著外面的這些喪失人性的畜生。
所有的過程,已經全都被韓青手裡的針孔攝像頭拍了下來。韓青就在想,如果把這段視頻放到網路上,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人吃人?而且是剛出生的嬰孩!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吃嬰孩的湯潮先可惡,把這些嬰孩做成補湯的這些廚師們可惡,把嬰孩賣給湯潮先的那些人,更可惡!
就這樣將近熬了有十多分鐘,那胖中年說道:「快出鍋,千萬別全熟了,要不然裡面的腦漿和內臟就不新鮮了。到時候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喲!」
腦漿?內臟?
莫非湯潮先不僅要喝了用嬰孩煲出的湯,還要剝開這些嬰孩,吃他們的腦漿和內臟?
真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畜生,該死!
那是一個白色的瓷盆,正好能裝入兩個嬰孩,那兩個嬰孩被他們從油鍋里撈出來之後,還都是完整的模樣。只不過,他們已經熟了,馬上就要被人吃掉。
中年胖子忽然想到剛送來的材料,對身旁的人吩咐道:「把那些材料也都放到冰箱里,免得待會他們又哭又鬧的,煩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