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動手!
不過韓青忍住了,已經握住了湯潮先的把柄,慢慢地折磨死他,遠遠要比直接殺了他更解氣。
第二天,夢姐從睡夢中醒來,渾身濕漉漉的,全是冷汗。昨晚她做了一夜的夢,不,第一個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的。
當夢姐看到一旁的韓青后,嚇得差些從床上滾落下來。韓青忙說道:「夢姐,我是韓青,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夢姐盯著韓青的眼神看了許久,驚恐才稍稍退去,她警惕地問道:「你真的是韓青?」
韓青強顏歡笑,說:「當然是啊,要不要把你以前對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跟你再說一遍?」[
不用了,夢姐不需要,因為她從韓青的眼神中能夠讀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韓青。
夢姐撲到韓青懷裡,忍不住哭了起來:「臭小子,昨天晚上來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我差點就把……嗚嗚!我好害怕,好害怕。」
韓青心疼的安慰道:「姐,沒事了,我在你身邊守著,誰也不會欺負你!」
夢姐忽然想到李生兒,止住哭聲,問道:「生兒妹妹呢?生兒妹妹在哪裡?」
「姐,你相信我嗎?」
「信,我信。」
「那我告訴你,或許你覺得會很離奇,但它確實是真的。昨晚你昏迷之後,我們以為李生兒已經死了,誰想她忽然又醒了過來,而且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你想啊,她以前那麼厲害,昨晚那點小傷,對她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她盤坐在地上稍稍療傷,沒多大會兒,她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們都正欣喜著呢,誰想她一句話也不跟我們說,直接從窗戶上飛走了。」韓青為了讓夢姐心安,只能把事情說的更圓滿一些。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嗎?」夢姐掩飾不住的激動。
「當然是真的,李生兒沒死,她只不過是恢復了記憶,離開了這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嗚嗚!你知道嗎?昨晚她捨命救我,要不是她,說不定我就被……嗚嗚!」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兩人相擁著,只要有韓青,夢姐就會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只是,她發現自己與韓青有了一點點的隔閡。至於原因,夢姐是知道的,而且她剛才險些就說了出來。
昨晚,夢姐和那個假韓青差點就發生了關係。雖然是差點,但還是讓夢姐覺得自己有些不幹凈了。
湯潮先又要動手了,韓青自然是也要先下手為強。當天上午,便帶著朱孝天,黃一沒,楊釗和郝連登,還有陳松林找到了倫乃恩。
雙方相見的地方是一間茶樓,倫乃恩果真不簡單,這間茶樓並不小,可是她一來到,整座茶樓再也不接待任何一個客人。
一間奢華的包廂內,倫乃恩的目光從陳松林的身上掃過,平靜地問道:「你有能扳倒湯潮先的證據?說來聽聽。」
不止是陳松林,韓青他們對倫乃恩這種孤傲的姿態都很是不爽,朱孝天更是把腳放在了桌子上。咋?你是女市長怎麼了?你是黑翼的人又怎麼了?俺們是江湖中人,天不怕,地不怕,何況是你一個小姑娘。再說了,再強勢的女人,到了男人的身下,那也會變成一隻溫柔的小綿羊。
陳松林說道:「湯潮先有一個令人髮指的習慣,他的這個習慣,還是我在一年前發現的。那天晚上,我被他喊去西郊的別墅內,我為了討好他,便早去了一會兒。可我轉眼一想,湯潮先的脾氣很邪,晚去可能會惹他不高興,早去也可能會惹到他不高興。所以,我進了那棟莊園后,便在花園裡轉悠。誰想這個時候,從門外開進來一輛救護車,我當時心想著是誰病了呢。可是接下來看到的事情,讓我大吃一驚。」
陳松林點上一支香煙,即便倫乃恩有些皺眉,可他根本不顧,繼續說道:「從救護車上跳下來穿著白大褂的三男一女,他們行動很從容,根本不是來救人的。緊接著,從別墅里走出來湯潮先的幾名手下,從那三男一女手中接過一個塑料袋,我雖然離得遠,但我能看得出來,塑料袋裡裝了很多東西,沉甸甸的,濕淋淋的,而且好像還在動。甚至,我似乎聽到了有嬰孩的哭泣聲,只不過當時我以為是錯覺罷了。待那三男一女上了救護車離開之後,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進去見湯潮先。可是當我走到剛才救護車停下的位置時,卻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我定眼看去,那地上的一灘竟然是鮮血!我當時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想到剛才那個黑色的塑料袋,這些鮮血就是從塑料袋裡流出來的。我又聯想到剛才以為是錯覺的嬰孩哭聲,我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只是我當時不敢確定,或者是不想相信吧。而且,我也不知道湯潮先的目的。」[
「我沿著昏暗的走廊,一步步地往前走著。時不時還會看到地板上有幾滴血跡,以前我去那裡的時候,都是由湯潮先的心腹破軍領路,那次不知為何,沒有看到破軍的影子。我心裡好奇,鬼使神差的拐了彎,順著血跡往前走。血跡消失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地下室被蓋著一塊厚厚的鐵板,還上著鐵鏈和鐵鎖。四下無人,我便把耳朵貼到那鐵板上,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麼,嬰孩的慘哭聲,而且好像不止是一個嬰孩。我聽著那聲音,頭皮發麻,汗毛聳立。難道剛才那個塑料袋裡裝的真的是剛剛出生的嬰孩?如果真的是,那麼大的塑料袋,起碼能裝下五六個嬰孩。我在猜想,湯潮先要這些嬰孩做什麼?沒多大會兒,我聞到了一股香味兒,我徹底嚇癱了,我知道人肉是什麼味道,那飄出來的香味中,似乎就是人肉的味道!」
「緊接著,我聽到了腳步聲,忙起身找地方躲藏。情急之下拉開窗戶,好在窗戶沒有護欄,便跳了出去。誰想窗戶外面中滿了仙人球,搞得我臉上全是刺,好在當時是冬天,身上穿著棉衣。我從花園裡出來后,拔掉臉上的刺之後,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現在就離開?不行,湯潮先不會放過我的,所以為了求生,我還是硬著頭皮去見了他。說來也巧,我重新走進別墅后,就看到有兩人端著一個瓷盆走在我身後,又是那種香味!」
「我聽著吱吱啦啦的聲音,似乎都能看到幾個嬰孩在那瓷盆里痛苦的掙扎著。我忍住不回頭去看,我進了湯潮先的房間,後面那兩人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我不能讓湯潮先看出我的不對勁,否則死路一條。」
「好在他最後也沒看出來。等我要離開時,破軍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似乎沒想到我在這裡,開口便對湯潮先說是補湯熬好了。當時我就看到湯潮先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明顯很是厭煩。而破軍看到我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忙找借口說離開,至於湯潮先怎樣責罰的破軍,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走出湯潮先的房間后,剛才端著瓷盆的那兩人進的房間,房門開了一條縫兒,我清晰地聽到裡面那兩人在小聲議論。嬰孩,不燙,熬十分鐘,要半成熟的字眼,讓我出了渾身的冷汗。我能確定,湯潮先所謂的補湯,就是用嬰孩來熬制的。而那些嬰孩,還是活著的!」
聽完陳松林的講述之後,不止是韓青他們,就連倫乃恩這個冷若冰霜的大美女,都是一副憤慨的樣子。如果陳松林所說的都是事實,那湯潮先簡直是到了令人髮指,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地步!
可惡,可恨,可悲!
一個連同類都能去吃的傢伙,到底可悲到了怎樣的地步?他不是人,分明就是一個畜生不如的混蛋!
為了那些被殺害的嬰孩,默默祈禱。祈禱他們現在還沒投胎轉世,等著湯潮先,親手為自己報仇雪恨!
韓青猛抽兩口煙,對倫乃恩說道:「倫市長,該說的都說了,記得咱們的交易。等解決完湯潮先,我等你的消息。」
倫乃恩輕輕一笑,道:「我想你糊塗了吧?想要得到之前的交易,不是應該把有關湯潮先所有的證據都得拿到我面前么?再說了,現在只有一個人來口述,誰也不知道湯潮先是不是真的這麼令人髮指。所以,我想說的,你應該能懂。」
靠!韓青在心裡暗罵一聲,這娘們真特么的不簡單,拿老子當成她手底下的人了么?隨意指使,不行,不行,再怎麼說咱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哪能讓一個女人擺布。可是轉眼一想,為了那舊城改造的利益,罷了,就暫且答應她。
韓青面色平靜地道:「當然知道,我也沒糊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以及做完之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都清楚地很!」
短短一句話,韓青就已經說得很明白,我韓青不是你倫乃恩的傭人,事成之後,你倫乃恩履行你的承諾。我韓青也不會為你倫乃恩再做什麼!
倫乃恩自然是明白韓青的意思,輕輕一笑,道:「幹嘛把話說的這麼絕嘛,這件事情之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嘛。如果我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可能還得需要韓大哥的幫忙呢。」
啊呸!剷除了湯潮先,那這濟州市的天下就是你們黑翼的了。紅翼的湯潮先不能容忍有眼中沙,肉中刺,時時刻刻都想除掉黑藍集團,獨佔濟州市。就不信你們黑翼就能容忍黑藍集團的存在?到時候,肯定也會像紅翼的湯潮先一樣,處處與黑藍集團作對吧?
這點道理,韓青還是能懂得。不過倫愛恩出露頭角,她比湯潮先可要嫩多了。連湯潮先這個老江湖都還沒能耐對付黑藍集團,何況是倫乃恩這個粉嫩的新人。而且,即便倫乃恩要對黑藍集團下手,也得過些時日,等她在濟州市真正鞏固之後。所以,黑藍集團還有時間繼續發展。而等到黑藍集團真正的發展成為一個大集團,倫乃恩想要再對付黑藍集團,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如意算盤。至於每個人的如意算盤是否能打的如意,看天意?啊呸!韓青才不信老天,他信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既然要調查湯潮先,而且有了明確的目標,那事不宜遲。當天傍晚,韓青他們便出發了。
湯潮先的別墅莊園外,看似一個人沒有,其實暗中藏著不少人放哨,甚至還有狙擊口。
陳松林對湯潮先的老窩熟悉的很,而且他知道湯潮先的手下們每每到了這個時間,都會輪流著出去吃飯。而且,陳松林還知道他們吃飯的地方一般都會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