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了!

  朱孝天跟韓青保證的是只押十萬,可是他押上的確切數字,卻遠遠高於十萬。如果這場比賽,三號真的能奪冠,恐怕朱孝天能贏回來的錢,能有八位數! 

  東南角三樓的一扇落地窗戶內,一名長相俊秀的青年男子,撥弄著披肩的白色長發,臉上帶著一股玩味地笑,對身後站著的幾名大漢命令道:「去,這場讓五號贏!」 

  站在青年男子身後的光頭中年男子,長得很有特點,他好像都沒有眉毛,光禿禿地頭頂上還紋著一朵菊花。擦!菊花啊,那可是菊花啊,在當今菊花已經不純粹殺死菊花的年代,他竟然還敢把頭上的菊花紋身漏出來,其勇氣當真可佳,佩服,佩服啊。 

  光頭菊花中年男子俯身說道:「少爺,如果讓五號贏,恐怕我們這場會賠啊。」 

  那白髮青年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下面的一個位置,雙眼中似乎還含著一股殺氣,道:「就算是賠掉整個馬場,也不能讓那群人贏!」[ 

  「是,少爺!」 

  光頭男子順著白髮青年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明白了白髮青年的用意,隨後迅速將命令傳遞下去。 

  比賽開始了! 

  看台上的賭徒們,不管是剛才偶爾贏了一次,又或者一直都沒贏的,全都是熱情高漲,呼喊聲震天。有的喊出自己押下的選手,被別人聽到后,因為意見不同,之間發生爭執。大吵大罵后,在大打出手。原本是一個人打一個人,最後變成一群人打一群人。唉!至於這麼激動么,你們要真是贏了錢,誰也不說什麼了,可你們一個個都輸的精光,真是一群執迷不悟的傻逼玩意兒。 

  朱孝天指著跑在最前面的三號,興奮地喊道:「青哥,你看,三號跑第一了,這次咱們又贏了!」 

  韓青卻是皺著眉頭,在他的計算里,才開始跑第一的選手,絕對不是最後的冠軍。三號現在跑在第一,最後的冠軍也絕對不會是他。失算了?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背地裡臨時動了什麼馬腳,看來朱孝天連贏兩場,已經引起馬場的注意。或許,朱孝天不止押了十萬,可能會更多。 

  韓青問道:「朱孝天,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押了多少?」 

  朱孝天得意地道:「哈哈!把原來賺的那些全都押上了,起碼有近一百萬吧!」 

  韓青氣的差點吐血,難怪會有人在背地裡臨時動了手腳,看來真的已經被馬場的人盯上了。 

  忽然,韓青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這裡,抬頭去看,上面那一扇扇玻璃,全都折射著強烈的燈光,即便有再好的眼力,也根本無法看清。 

  「朱孝天,你別想贏了,等著哭吧!」韓青沒好氣地道。 

  「啊?青哥,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朱孝天不是沒聽到,他是故意裝出來的,在他以為,三號這場贏定了的時候,忽然場上出現大變動。三號被趕超了,而且不止是被一個人趕超,而是被將近一半的人都給趕超了。朱孝天氣的大罵:「我靠!三號你是吃屎的是不是,趕緊往前沖啊,快給老子沖啊!」 

  可是朱孝天罵的越是大聲,三號就越是被人趕超,好像這個三號是故意跟朱孝天過不去似的。可不是么,在背後操縱的那人,就是在跟朱孝天對著干。不,不應該說是朱孝天,應該是跟韓青較勁。 

  眼看著距離終點越來越近,朱孝天絕望了,沒戲了,徹底沒戲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韓青身上,道:「青哥,我錯了,我不該押那麼多。可是我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之前你猜准了三號,後來又放棄了三號?」 

  韓青無奈地道:「因為咱們已經被馬場的人盯上了,你如果沒押那麼多,這場肯定是三號贏。」 

  朱孝天氣的罵道:「我靠!這麼囂張,我去找他們的老闆,他要不給我個說法,我非得弄死他!」 

  「慢著。」韓青臉色平靜地道:「輸了就輸了吧,你就別沒事兒找事兒了。再說這些錢,對你又不算什麼。」 

  「是,這些錢對我是不算什麼,可是,可是這些錢對咱們哥幾個,那可是相當重要啊。」朱孝天有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意思?」韓青察覺到朱孝天有些不對勁。 

  「那個……我身上總共就帶了這些錢,而且把上午你給我的那些錢,也全都押進去了。要是咱們輸的精光,哥幾個就只能流落街頭了。」朱孝天就知道自己坦白后,肯定少不了一頓揍,所以他在說話的同時,早就躲得遠遠的。 

  擦!幸好朱孝天躲得快,要不韓青他們的拳頭在就送給他吃了。 

  中午來的也算比較匆忙,韓青隨手抽出一張存有十萬人民幣的銀行卡帶在身上。十萬元對於這次宜林之行,絕對是綽綽有餘。當然,這是要在沒有特殊情況下。 

  而黃一沒,郝連登,楊釗,獨孤傲天他們四人,自從跟了韓青之後,平常出門的時候,從來不帶錢,這次也一樣。 

  朱孝天這傢伙身上不能沒有錢,不過這次也沒帶多,帶來的那些,加上韓青給他的十萬,全都被押了進去。 

  意思也就是說,這場比賽如果三號不贏,那他們哥幾個可就變成身無分文的窮鬼,要流落街頭了啊。 

  這時候,應該放一些《離家的孩子》或者是《愁啊愁》那種音樂,苦逼的一群妖孽,全都是被朱孝天這傢伙給害的。 

  距離終點還有一段距離,也就是說還有挽回的餘地。 

  韓青從地上抓了一把鵝卵石,沖著其他人使了個眼神,其他人全都會意的笑了笑,心領神會。全都彎身抓了一把鵝卵石,現在,他們就要用自己的能力,來改變別人早就定好的結局。 

  看台上那些歡呼的人群,誰也沒有看清,此時,十幾顆鵝卵石就像十幾顆子彈一般,閃電般的速度,朝著那些奔跑的馬兒疾射而去。 

  立刻,場上又有了新的變動。 

  有的馬兒好像受到什麼攻擊似的,不跑直路,改跑彎路。有的不小心,直接與後來居上的馬兒裝在一起。不止是馬兒,就連坐在上面的選手,也全都被撞飛。 

  除此之外,有的馬兒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坐在馬兒上面的選手,莫名其妙地全都栽了下去。更有一個傢伙,誇張的竟然飛了出去。 

  頓時,整個賽馬場一片混亂。 

  可是,惟獨三號沒有出現問題,不僅沒出現問題,反而奔跑的速度明顯加快,將所有的選手全都趕超。 

  可是,三號選手故意拉著韁繩,似乎想讓馬兒快停下來,不想爭第一。只不過即便他再怎麼拽韁繩,平日里聽話的馬兒,這時候竟然也不聽他的使喚,拼了命地往終點跑。 

  如果仔細去看三號的馬屁股,一定能看到,一顆指甲大小的鵝卵石刺了進去,還流出了絲絲鮮血。想必馬兒這麼反常,不聽主人的命令,肯定是被疼痛刺激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大為不解。似乎賭馬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發生。這是怎麼了?誰也鬧不清楚。 

  三樓的那扇窗戶內,白髮青年渾身迸發出一股兇狠的殺氣,冷聲對身後的人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後面站著的那些人全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看到白髮青年那麼生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誰還敢在這時候說話。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可他們越是不說話,白髮青年就越是生氣,怒喝道:「你們都給我等死吧!」[ 

  後面那些大漢,臉色唰的一下,全都變得煞白。他們知道白髮青年的厲害,更知道白髮青年的冷酷無情,還知道白髮青年的兇狠毒辣。所以,他們相信白髮青年說的話,白髮青年讓他們死,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當即,有一名大漢嚇得想要逃走,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在他的後腦勺上,插著一把刀叉,這把刀叉是白髮青年剛剛吃西餐用的。 

  這時,那個留著光頭的菊花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而後對其他人命令道:「還不快把他抬出去!」 

  在屍體被抬出去之前,菊花中年男子把插在屍體上的刀叉拔了出來,原本想用白布擦乾淨后,再送到餐桌上。 

  誰想,白髮青年開口說道:「不用擦,給我!」 

  菊花男子把鮮血淋淋的刀叉地道白髮青年面前,白髮男子接過後,舔著上面的鮮血,噁心至極。 

  「我只是開個玩笑,幹嘛那麼認真,你們不用死,至於剛才那一個,如果他不是對我有了外心,我也不會殺他的!」白髮青年說的很平淡,可是平淡的語氣中,所含的威懾,卻遠遠要比憤怒時更多。 

  菊花中年男子說道:「少爺,他們又贏了!」 

  白髮青年看著已經跑過終點的三號,冷冷地笑道:「多少次了,我總是敗在他的手裡。」 

  菊花中年男子有些詫異,問:「少爺,難道您跟下面那幾個人認識?」 

  白髮青年冷冰冰地道:「何止是認識,熟的不能再熟了,現在,我就去會會這位老朋友!」 

  三號贏了! 

  看到朱孝天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真想揍他一拳。 

  無所謂了,反正賭場這種地方,本就是不講信用,咱們也沒必要跟他們講信用。 

  玩也玩了,錢也賺了,就趕緊的把錢兌到賬戶上,離開這裡,或者去玩別的娛樂項目。嗯嗯,去洗個澡,按個摩,再讓女人們吹上一吹,遠遠要比在這裡賭馬來的更舒服。 

  可是接下來,韓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贏了這麼多,為什麼還這麼風平浪靜?不得在這個時候,出現幾十個手持刀棍的傢伙來送死么? 

  沒有! 

  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這家賭馬場如此講信用,根本不玩黑的? 

  不會吧,天底下沒有這麼傻逼的賭馬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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