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我終究是放不下你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我終究是放不下你
那麽悲慘的遭遇,如果隻是胡編亂造是不可能那樣的逼真的。
杜若蘅沒有回他。
她在回想,方才和顧淼淼相處的每一個畫麵。
她想知道,自己對這個毀容的女人的厭惡,到底是從何而來。
白召又說:“這種事不至於說謊,而且,她要是想說謊,直接說,小山就是大少爺的兒子,不是更好嗎?”
杜若蘅沒說話。
是啊,這是大家的正常思維。
那……
小山媽媽,有沒有可能,是逆向思維呢?
杜若蘅想起那張毀容的臉。
她有這樣的厲害嗎?
“你有覺得,她像一個人嗎?”
白召一愣,“她……像誰?”
那個名字,就在杜若蘅的嘴邊。
她沒有立刻說出來。
她覺得,要是自己說出來,會顯得她好像很神經質一樣。
但是,她真的覺得,有點像。
尤其是她哭的時候,仰起頭來望著杜若蘅的那一瞬。
格外的像……
如果蓋住了眼睛一下部分的臉,隻露出那一雙眼睛,杜若蘅真的會認為,那就是那個人。
“沒什麽……”
“你讓人盯著她。”
白召:“您還是懷疑她?”
杜若蘅擺擺手:“不算是懷疑吧……你不用問那麽多,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白召不敢再再多問:“是……”
“你下去吧,讓我安靜一會。”
白召離開,輕輕給杜若蘅關上門。
杜若蘅在房間裏慢慢踱步。
她讓白召派人看著顧淼淼,沒有別的原因,她就是想安心。
因為她心中有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如果這個想法說出來,估計很多人都會笑話。
杜若蘅自己也覺得應該不大可能……
所以,她讓人盯著那個毀容女人,希望自己心中荒謬的設想,都是假的。
杜若蘅一個人待了一會,腦子裏一團亂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她轉身出去,來到久久病房。
久久剛剛睡著,手裏還抱著一本,兒童讀物。
白言朔就坐在她床邊。
他眉眼清雋,如畫一般,美好的像是這世上最好的風景。
那風景好看到,讓人根本舍不得破壞。
護士小聲對杜若蘅說:“久久可真是太乖了,剛睡著,之前一直拿著那本故事書,在給她爸爸讀……”
久久是個非常惹人喜歡的孩子。
醫院裏的護士和醫生,都特別喜歡她。
杜若蘅跟護士道了一聲謝謝。
她轉頭看向白言朔。
杜若蘅低聲說:“你也爭氣點吧,你看看你閨女,才多大點的孩子,每天都要為你操心……”
“你這個做爸爸的,就不能少讓你姑娘,為你擔心,你也不看看,久久現在什麽情況。”
杜若蘅說了一頓。
白言朔依舊毫無反應,像一尊,精雕細琢的人偶。
杜若蘅盯著他看了許久,腦子裏又想起了顧淼淼說的那些話。
杜若蘅推著白言朔離開。
“白言朔,你是我的劫吧,有時候,我就想,我和你之間,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杜若蘅推著白言朔在走廊的窗前站了一會。
外麵的陽光落進來灑在身上。
“你看,外麵陽光多好……”
“有時候,我在想,我真應該一走了之的,留下來做什麽呀,幹嘛要管你?”
“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的……”
可是……
杜若蘅自嘲一笑。
可是,事情真的發生了,到了跟前,她還是做不到不管。
白氏的危機,倘若她不管,任其自由發展,現在,白星澤定然已經徹底掌管了白家。
白言朔估計也被人弄死了。
杜若蘅歎息一聲……
雖然說,她出手的原因是因為,如果事情發展到了那個地步,她和久久也無法脫身。
所以,她不得不站出來。
但,她自己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她放不下白言朔。
這個和她糾纏了多年的男人,愛也好,恨也好,她已經分不清楚。
可,不管是愛,是恨,她心裏終究有一個地方,是放不下他的。
突然,杜若蘅說了一句:“白言朔,你應該高興,小山不是你的兒子。”
“不然,我真的會丟下你不管。”
杜若蘅推著白言朔去找趙清歌。
這個點,該是給他針灸的時候了。
趙清歌給白言朔針灸的時候,杜若蘅沒有走,在一旁看著。
這給趙清歌增添了很多壓力。
等到紮上最後一針,趙清歌已經滿頭大汗。
杜若蘅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下顎,看著趙清歌。
趙清歌被看的渾身發毛。
“白……白夫人,您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你把自己的臉遮住,隻露出一雙眼睛。”
“啊?”
趙清歌一愣,好像沒聽懂杜若蘅說什麽。
杜若蘅又重複了一遍。
趙清歌雖然納悶,但還是照做了。
兩隻手,一手擋住額頭,一手擋住眼睛以下的半張臉。
“您看,這樣行嗎?”
“可以,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趙清歌一頭霧水,就那麽站著,杜若蘅不讓她動,她也不敢動。
十分鍾過去了,趙清歌兩隻胳膊發酸。
二十分鍾過去了,趙清歌兩隻胳膊顫抖。
半個小時過去了,趙清歌已經撐不住了。
這半個小時她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敢動。
杜若蘅也不讓她放下,就那麽一直看著她。
這讓趙清歌心中,非常忐忑不安。
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裏又得罪這位祖宗了。
她實在撐不住了,問:“白夫人,我能放下來了嗎?白先生該拔針了……”
杜若蘅點頭:“放心吧。”
趙清歌鬆口氣,甩了甩,兩隻酸疼的胳膊,換身去給白言朔拔針。
“我能不能問一句,夫人您剛才為什麽讓我那麽做啊?”
杜若蘅盯著趙清歌的身影。
說實話,剛才盯著趙清歌眼睛看的時候。
杜若蘅也有一絲絲淡淡的厭惡,但是,還遠遠沒有像看到那個毀容女的時候那樣強烈。
過了好一會,杜若蘅開口:“趙醫生,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從一個陌生人身上頻繁的感覺到一種,非常強烈的,熟悉的厭惡感,這是怎麽回事?”
杜若蘅又強調了一句。
“是那種非常強烈的熟悉感,看到她,我立刻會想起一個令我極其討厭的人。”
趙清歌拔針的動作,停頓一下:“這……磁場不和吧?”
“或者,有沒有可能,本身就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