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她才是最無辜,最可憐的
第一千零九章 她才是最無辜,最可憐的
杜若蘅慢慢道:
“我勸你最好說清楚,我不會跟你廢話,我別忘了,你的兒子現在什麽地方,所以,你開口之前一定要確定自己要說的話,是不是該說。”
這是威脅。
杜若蘅的威脅。
麵前這個容貌猙獰醜陋的女人,知道的事情似乎並不少。
顧淼淼心中得意。
杜若蘅正在按照她預想的一步步問出來。
顧淼淼咬牙,一臉糾結,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杜若蘅看一眼時間:“我隻等你五分鍾!五分鍾後,你如果還不老老實實開口,那就別怪我了……”
“小山還算是個挺可憐的孩子,你身為母親,好好為他考慮!”
顧淼淼驚恐的看著杜若蘅。
下一秒,撲通一聲,她結結實實跪在地上,身體顫抖。
“夫人……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隱瞞的,至少那件事……我覺得,還是沒人知道更好!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她越是這樣說,便越是會勾起別人的好奇心。
杜若蘅道:“你隻管說。”
顧淼淼趴在地上,不敢抬頭,聲音極度驚恐,說:
“夫人……當年,白先生被人算計,那晚……那晚的女人,是我……”
白召目瞪口呆。
什麽?
當年那個晚上救了大少爺的女人,是眼前這個女人?
所以……路清荷難道沒錯說?
“證據?”
顧淼淼趴在地上身體顫抖著,小心翼翼說:
“我……我……白先生後腰左側,有一個……紅色的痣,很小,也就……也就……米粒大小……”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
她敢說的這樣準確,自然是因為白言朔身上,她說的那個位置,真的有這麽一個紅色的米粒大小的痣。
那個部位,相對來說比較隱私。
而白言朔又是一個非常注重隱私,鮮少能有幾個人能靠近他。
更別提還能知道那個部位有痣。
能準確的說出那個位置長痣,至少說明,的確是親密接觸過。
可是……
白召不安的看著杜若蘅。
隻見她麵色平靜,仿佛對這件事,並沒有任何反應。
顧淼淼仰頭哀求的看著杜若蘅、
“夫人……我沒有騙您,您……您是白先生身邊最親近的人,旁人不知道,您應該是知道的呀,我……我沒有說謊、”
她當然沒有說謊,因為白言朔身上的這顆痣,四年前是路清荷親口告訴她的。
杜若蘅盯著她看了許久。
沒錯,正是隻有白言朔最親近的人,發生過親密關係的人,才能知道那個部位又一顆紅色的小痣。
所以……當年的那個晚上周美瑜找來的女人,是麵前這個?
所以……難道小山真有可能是白言朔的兒子?
這繞開繞去,問題,又繞到了原來的位置。
杜若蘅知道,當年的事,怪不得白言朔。
當初他們都還不認識。
可是,她心頭還是難過,很難過……
白召想要安慰杜若蘅,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淼淼哭泣道:“夫人,對不起是我不要臉,是我沒擋得住金錢的誘惑,可我當年太需要錢了,我爸在醫院等著做手術……”
“我……我真的沒辦法,隻能出賣自己,我原本也是不想的。”
杜若蘅抿著唇沒有說話。
沒錯……
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隻是一個受害者罷了。
顧淼淼繼續道:“可是我也沒有什麽好下場,那個夫人,怕我的存在會被白先生知道,就……就縱火,想把我燒死……”
“可是,我沒有死,我家裏的人全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不人不鬼的這樣活著……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
顧淼淼泣不成聲。
她這一連串的謊言,編造的當真是天衣無縫。
四年前,她杜i撰出來了一個女人。
四年後,她自己就成為了這個女人。
顧淼淼覺得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當年的自己,救了後來的自己。
而且,這個謊話,不會有人懷疑。
杜若蘅現在得到了白言朔又如何。
她和白言朔,不照樣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晚上,共度一夜的男人/女人,就是對方。
這個秘密,如果不揭開,這世上就不會有人知道。
杜若蘅心頭仿佛壓著一個沉甸甸的石頭。
她快窒息了。
她強忍著下不適。
問顧淼淼:“所以,你明知道,你也知道路清荷帶走小山去做什麽,你也知道路清荷是什麽人,可你卻對我說你不知道?”
顧淼淼連忙認錯:“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我隻是太害怕了……”
“我不想想任何人知道,當年那個晚上的女人是我,我隻是想活著,可是……太難了,太難了……”
“夫人,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求求您,饒了我吧!”
白召歎息一聲。
眼前這個被會毀容的女人,著實淒慘。
似乎,比起所有人,她才是整個事件中,最無辜,最可憐的人。
失去家人,失去孩子,失去容貌,失去了一切……
顧淼淼哭著哀求:“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我騙了您,這些年從來不敢露麵,我好怕,我一出現,那個夫人就會知道我沒死,還會派人殺我……”
“夫人,您看看我這張臉,我已經許久不照鏡子了,每次,不小心看見我自己現在的模樣,我都覺得惡心!”
“我對您構不成任何威脅的,我隻是一個毀了容,一無是處的女人罷了!”
顧淼淼泣不成聲,趴在地上。
“我自知醜陋,我也知道身份卑微,所以我從來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就隻想活下來罷了,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心願,對我來說,都格外艱難。”
杜若蘅眉頭微皺……
她的確是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卻有不得不承認,她好像真的很可憐。
當年被周美瑜威脅,又被她滅口,雖然沒死成,但卻毀了容,失去所有。
但……
明明什麽都知道。
也清楚,自己不該難為這個可憐的女人。
但,杜若蘅還是討厭她。
杜若蘅沒有立刻回答顧淼淼什麽。
她在房間裏,慢慢踱步。
好像是在外麵悠閑的散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顧淼淼已經沒有眼淚可流。
她心裏將杜若蘅來來回回咒罵了不知多少遍。
終於杜若蘅停下來。
她看著顧淼淼,問:“所以,小山當真是白言朔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