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我很容易被欺負
第七百九十一章 我很容易被欺負
天樞算著時間,二十分鍾差不多夠了,不然時間太久的話,白言朔那邊受不了,這些粉絲可能最後得倒黴。
不過,都沒等到二十分鍾。
也就十分鍾的時間,附近巡邏的警察就被楚雁聲喊過來了。
現場秩序終於被維持好。
粉絲被請到了咖啡店外麵。
楚雁聲咬牙切齒道:“哥,這些腦殘粉太他媽可怕了,回頭就讓人把這個天樞給封殺了。”
可白言朔卻好像根本沒聽見,徑直走到天樞麵前。
天樞正在慢悠悠整理自己的衣服。
眼前一暗,他抬頭,站起來,“白先生好。”
四年時間,就算是個木頭,也該學會點基本禮儀了。
天樞剛踏入演藝圈,出演的第一部電影火爆了之後,被珍妮姐帶著去參加了一些應酬。
珍妮姐當時是這樣告訴他的:如果不想每天就來這種場合,那就給我學會見人問好。
雖然天樞學的依然差強人意,每次跟人打招呼,都能讓對方輕鬆的感受到他的應付。
但……至少能張嘴了,也不錯。
“剛剛坐在你對麵的女人是誰?”白言朔直接問。
天樞搖頭:“不認識。”
他是個殺手,麵癱臉的殺手。
他的臉上很少會有什麽多餘的表情,眼神也是,大多時候,都有些空洞。
以至於,不管說什麽,你都無法從他臉上獲取什麽有用的表情。
所以……
也就無法得知他是不是在撒謊!
“不認識?那她為什麽做在你對麵?”白言朔緊盯著天樞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微表情。
但……
這人,居然沒有什麽微表情。
天樞這種戰力天花板級別的殺手,心裏素質可以說是人類巔峰狀態。
他的心跳,別說說謊的時候沒變化,殺人的時候更沒變化。
所以想利用微表情觀察他是不是在說謊,那……白瞎。
“粉絲吧,可能認出我了。”天樞認認真真的給了一個解釋。
這個解釋,算得上是標準答案。
兩個回答,結束談話。
天樞看著白言朔鞋上的腳印,“對不起白先生,我代替我的粉絲向你道歉。”
要是珍妮姐在跟前。
聽到他這樣說,大概率會有一種我的好大兒終於長大了的錯覺。
這孩子,終於會主動開口跟人道歉了。
太他媽不容易了。
外頭貼著窗戶玻璃的粉絲,看到天樞幫他們道歉,紛紛感動落淚。
粉絲裏有個人站出來大聲說。
“我們要是喜歡天樞,就不能給他拖後腿!”
“他是個那麽棒的演員,他有足夠強大的演技,不是他需要我們是我們需要他,所以,我們不能再給天樞惹麻煩了,大家都散了吧。”
“讓自己的偶像替自己賠罪,不覺得丟人嗎?”
這個粉絲說完,其他粉絲雖然也都戀戀不舍,可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白言朔根本無法分辨天樞說的話是真是假。
眼前這個長相英俊,但是看起來卻有些木訥的人,給了白言朔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明明應該是一柄極其極其鋒利的寶劍。
可是,你拔出劍橋卻發現,劍身上鏽跡斑斑。
天樞給了白言朔極其複雜矛盾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過。
楚雁聲看到外麵粉絲散了,走過來,對天樞吼道;
“臭小子,你完了,我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我就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一個小小的錦盛,我隨時就能讓它……”
說著說著楚雁聲繃住嘴,跟拉上了拉鏈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白言朔看來的那一眼,讓楚雁聲一下子清醒了。
是,錦盛是小小的。
了創立錦盛的人不小啊。
那可是杜若蘅啊!
楚雁聲暗暗罵了自己一聲,讓你嘴快。
說話偶讀不過腦子的嗎。
想要封殺一個藝人,對他們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偏偏天樞是錦盛的藝人。
自然,也就等於是杜若蘅的藝人。
所以,封殺天樞,就是跟錦盛過去,就是跟杜若蘅過不去。
哪怕杜若蘅四年前就“死”了。
可是,在白言朔的心裏沒有死啊,還活的好好的呢。
所以……
就算天樞今天惹了這事,還是不能計較,還是得放了。
楚雁聲偷偷撇嘴:“哥,難不成就這麽放他嗎?太便宜他了吧?雖然……他是嫂子公司的人,可……”
楚雁聲說著說著又沒聲了,跟個小媳婦一樣,低下頭摳手指。
不過楚雁聲這話倒是提醒了白言朔。
前兩日珍妮姐那個叫賀蘭初雪的朋友,今天,跟天樞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女人。
都給了白言朔相同的感覺。
而他們,其實都在一個圈子裏。
全都是圍繞著杜若蘅的。
一個相似是意外,兩個相似……還是巧合嗎?
還有楚雁聲在路口碰到的那個女人。
難道,都是巧合?
這些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
白言朔的這些想法啊,若是告訴別人,估計沒有一個會相信。
可是,他自己心裏很清楚。
那種強烈的直覺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他們統一的指向了——杜若蘅。
白言朔皺眉深思。
楚雁聲叫了他兩聲,他都沒聽到。
“白先生,我先走了。”天樞知道,白言朔此時應該已經開始懷疑了。
他還是希望找機會跟杜若蘅說一下,趕緊離開龍港。
不然,等白言朔想明白,全城搜捕的時候,她就沒辦法離開了。
白言朔沒回答,天樞當他默認了,轉身便要走。
他以為已經沒什麽太大問題了。
沒想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白言朔冷幽幽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一樣。
天樞腳步頓住:“白先生抱歉,我再次道歉。”
他的道歉,跟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並不能讓人感受到什麽誠意。
白言朔和方才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這樣就想走?”
天樞敏銳的覺察到白言朔的變化。
“那白先生,你想我怎麽道歉。”
天樞的表情依然是木訥的,甚至看起來還有些呆呆。
臉上仿佛寫著:我很容易欺負,都來欺負我吧!
白言朔拿著那條從杜若蘅頭上扯下來的圍巾,坐下。
“讓你的老板,親自來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