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他心中有個猛獸
第七百八十一章 他心中有個猛獸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心底狂躁
楚雁聲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查監控,會嗎?”
楚雁聲趕緊點頭:“會……會的……會的……”
此時的白言朔情緒明顯是不對的,楚雁聲能明顯感覺到他很努力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小心翼翼問:“哥……你,你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特別重要的,可一時半會又總想不起來來。
越想,頭越疼。
但他不能就這樣把這個事給略過。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去查,到處去查。
“哥,疼的厲害嗎,我還是給趙清歌打個電話,讓她趕緊去去老宅吧。”
楚雁聲擔心,白言朔這樣繼續下去,還會發病。
白言朔搖頭。
“不用。”
他不想每次都要依靠外在的手段,這種控製不了自己情緒的感覺,太過惱火了。
一個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的白言朔,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白言朔不再說話,閉上眼,手中慢慢轉動檀木佛珠,他心中反反複複一遍遍念著心經。
試圖壓下心頭的狂躁嗜血。
菩提寺的主持雲通大師說,白言朔心中有猛獸,如果壓製不住,他就會被猛獸吞噬。
如果隻是依靠外力去抗衡,這不是長久之計,他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楚雁聲一直在觀察白言朔。
他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臉色越來越差。
楚雁聲心中擔憂極了,這麽下去,可怎麽行。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偷偷給趙清歌發個微信時。
白言朔叫了他的名字:“雁聲……”
“我在呢,哥,什麽事,你說!”
“去查查,賀蘭初雪這個女人。”
“好!”
……
趙清歌客客氣氣的將白言朔留下來的兩個保鏢送出門。
她給的理由是,她需要安靜的施針,受不得半點打擾,希望他們能在外麵幫她守著。
保鏢對趙清歌救下白言朔都心存感激,自然不疑有他。
出去後,還體貼的給她關上門,並跟她保證,他們絕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趙清歌。
病房裏,隻剩下趙清歌和裴修年兩個人。
她並沒有立刻將裴修年弄醒。
而是坐在他床邊,靜靜看著他。
如果不是她阻止,現在,白言朔估計已經見到那個和杜若蘅一模一樣的女人了。
她就不明白了,師兄的腦子為什麽就這麽軸。
讓白言朔忘記杜若蘅,然後更好的接受她,不行嗎?
杜若蘅都已經是一個死去那麽久的人了,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取代她?
就算杜若蘅她沒有死。
她故意失蹤這麽多年,故意折磨白言朔,她這樣惡毒的女人,怎麽可能配得上他。
趙清歌緊緊咬著下唇。
裴修年太固執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勸他,才能打消他的念頭。
趙清歌的心情此刻極其複雜。
她心裏仿佛有兩方勢力在拔河。
一邊在說,算啦吧,師兄就是這樣的人,隨它去他。
另一邊說,不行,決不能讓白言朔知道那個女人,不管她是真的杜若蘅,還是相似,對白言朔而言,都不是好事。
如果她是真的杜若蘅,她四年前不接受白言朔,四年後就會接受了?她隻會給他帶來痛苦。
如果不是杜若蘅,那白言朔也隻是將她當做替身,並不能完全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隻有自己,才能幫助白言朔。
第二種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完全將第一種聲音壓過去,她心中的掙紮,也終於徹底傾斜。
趙清歌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麽渴望想要得到一個人,除了白言朔,她再也不會愛第二個男人了。
為了白言朔,她做任何事都值得。
趙清歌咬緊牙關,看著裴修年慢慢開口。
“師兄……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太愛他了,我不能沒有他,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手顫抖的從口袋裏摸出私藏的忘朔。
這藥如果直接入口,劑量合適,能直接摧毀大腦,破壞腦神經,造成記憶混亂,更嚴重,可能會將人變成傻子。
再嚴重,會死……
她神色慌亂,自言自語。
“師兄,我會控製劑量的,我不想讓你死,我隻是想讓你,忘記那個女人的事,不要告訴白言朔!”
“是你……是你不幫我,我才會這樣做,不能怪我,不能怪我的……”
趙清歌不停的自我催眠,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邪惡的私心。
可就在她馬上就要將忘朔喂進裴修年口中之時,裴修年睫毛顫了兩下,眼皮動了動,仿佛要醒。
趙清歌嚇得趕緊塞回去,口中呼喊:“師兄,師兄……你醒醒啊……”
她聲音顫抖,透著心虛和不安。
裴修年還真的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迷茫。
大概是一時間沒搞明白,自己怎麽了。
趙清歌心中後悔,怪自己太磨嘰,就應該當機立斷的,現在錯過了時機。
裴修年醒了,不能給他喂進去了。
“師兄,你現在怎麽樣,師兄……”
她一臉關切,方才那個,試圖讓裴修年大腦記憶混亂的的人,仿佛根本不是她。
裴修年雙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趙清歌趕緊扶他:“師兄,你現在還好嗎?”
裴修年晃了晃頭,他覺得現在頭昏昏沉沉的。
“我怎麽了?”
“你大概是最近壓力太大,沒有休息好,太疲憊了,所以昏了過去,師兄,你應該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我覺得你氣血不太夠。”
趙清歌恍若無事發生,認真的回答裴修年的話。
裴修年皺眉:“不對……我的身體我很了解,氣血的確是有點虛,但完全沒有到會暈倒的地步。”
他努力回想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當時內心掙紮,不確定要不要告訴白言朔,杜若蘅還活著的事實。
好像在他下定決心,想說的時候,師妹走了過來。
然後……
裴修年的臉上慢慢散去疑惑不解的目光,眼底眸色逐漸暗沉,他抬起頭看向給自己端來水的趙清歌。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後頸挨過針的地方,微微有些酸疼,很沉,仿佛沒有力氣抬起頭來。
“我怎麽覺得,我好像是被你弄暈的,你當時應該在我後頸紮了一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