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她還是輸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她還是輸了
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麵前。
白言朔腳步停頓,看了她幾秒,然後急匆匆衝過去。衝到她麵前後,飛快脫下自己外套給她裹住。
杜若蘅都沒轉頭,靜靜說:“你回來了!”
白言朔死死抱緊杜若蘅,力氣極大,一雙胳膊像是鐵鉗一樣,想要將她徹底的揉碎,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確定她還在。
她渾身冰冷,像塊冰一樣,隔著白言朔的西服都能被她的體溫冰的顫抖。
“外麵冷,回去吧!”
“嗯!”
杜若蘅沒有掙紮,被白言朔抱起。
回到房間,白言朔立刻將她裹在被子裏,把房間內氣溫調高。
“我去放熱水,你泡個澡。”
杜若蘅閉上了眼:“不了,我想睡覺。”
白言朔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他心裏有很多問題,可是。他又不敢問……
最後,他回答:“好!”
杜若蘅仿佛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白言朔坐在床邊,眼睛一直看著她。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跑到荷花池邊坐著。這一舉動,令他非常不安。他悄悄起身下樓。
“給少夫人熬點驅寒的薑茶。”
蘭姑點頭:“是。”
“我昨夜離開後,家中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並沒有,一切正常。”
白言朔眉頭緊鎖!
樓上,他離開後,杜若蘅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根本沒睡,昨夜,顧淼淼他們離開後,她一夜未眠。 她的頭疼的厲害,像是有人硬生生將她的大腦扒開,將她的意識抽離。她的耳邊,一直都響著顧淼淼的話。
——姐姐,言朔哥哥有多喜歡孩子,我想你比我清楚,你既然喜歡他,那就更應該為他考慮啊?
——難道你真忍心看著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然後悔恨終身?
——姐姐,這孩子,其實是上天送給你和言朔哥哥的禮物啊!
杜若蘅捂住耳朵,想要將顧淼淼的聲音全都屏蔽在外。
可是,沒有用。依然一遍遍的回響著,像是抽i打在她靈魂上的鞭子。
對顧淼淼,杜若蘅的確非常非常的恨,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挫骨揚灰。可是,麵對那個孩子,哪怕她那麽討厭,她還是下不了手。她心軟了,放過了那個孩子。明知道,顧淼淼來的目的不單純,大概隻是想利用她,可杜若蘅……還是輸了……
就像她無法對白言朔下手一樣。她也做不到對一個未出生的胎兒痛下殺手。杜若蘅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血海深仇在身,卻還是想悲天憫人。她恨顧淼淼,更恨自己。如果她真的可以麻木不仁就好了。
開門聲響起,杜若蘅閉上眼。
她不想麵對白言朔,他讓顧淼淼來找她時,有沒有想過,對她而言,是多大的折磨羞辱?他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她,離不開她,可實際上,每一次,傷她最深的人,永遠都是他!
杜若蘅覺得自己永遠都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白言朔守在床邊,想要等杜若蘅醒了,第一時間讓她喝下驅寒的薑茶。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杜若蘅一直沒醒。
白言朔不敢睡,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她。
他真的很怕,她會再從他眼前消失。
上午10點鍾,杜若蘅還沒醒。
白言朔發現她臉頰緋紅,額頭上開始出汗,呼吸有些粗重,立刻伸手去探她額頭。
觸手一片滾燙……
他最怕的還是出現了,裴修年說過,她的身體非常虛弱,免疫力極差。她穿著那麽單薄的睡裙,在外麵待了那麽久,定然受了寒。
所以剛回來,白言朔就想讓杜若蘅泡熱水。可她要睡,他猶豫之後沒有堅持。
白言朔抱起滾燙如火爐一般的杜若蘅,叫道:“若蘅……若蘅……”
她閉著眼,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白言朔心中慌了,立刻拿起手機給裴修年打電話,讓他馬上趕來老宅。
裴修年叮囑他,先給杜若蘅物理降溫。
半個小時後,裴修年匆匆趕來。
蘭姑急的在客廳來回轉,看見他,臉上一喜:“裴醫生,快,樓上請。”
裴修年都沒敲門,直接進了臥室。
“量過體溫了嗎?”
“39°7,你快給她打退燒針。”白言朔已經急的滿頭大汗。
裴修年快速打開藥箱:“怎麽突然發燒的?”
白言朔快速說了一遍。
裴修年歎口氣,這可真是造孽啊!
這麽折騰下去,就她這身板,也不知能熬多久。
飛快給杜若蘅打了一針退燒針,裴修年又開了一些退燒藥。
“把這些藥,現在就給她喂下去。”
可是杜若蘅現在因為發燒,牙關咬的很緊,根本喂不下去。
白言朔隻能,捏開她嘴,渡給她,強迫她把藥吃下去。
等待杜若蘅降溫的時間,裴修年好多次欲言又止。
“你們……你們,哎,算了,我不問了……”
裴修年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說了也沒用。
兩人一個比一個執拗,但凡能把別人的話聽進去一兩分,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你隨時看著她的體溫,她的情況,我估計,還得反複兩次……”
裴修年起身離開臥室。
下樓後,看見一臉焦急等待的蘭姑。
“放心吧,針已經打了,藥也喂了,就等著降溫了。”
蘭姑鬆口氣。
“蘭姑,麻煩幫我衝杯咖啡,多放糖,奶!”
“好的,裴醫生辛苦了,你先稍坐休息,要來點甜品嗎?”
“好啊!”
裴修年坐下沒等多大會,蘭姑就帶著幾個女傭給他端上咖啡和甜品。
“謝謝。”
“裴醫生若是還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裴修年又道了一聲謝,猶豫之後,他問:“蘭姑,我能問個問題。”
“裴醫生客氣了,請問。”
“你家大少爺和少夫人兩人,是不是一直……都……就是你懂得。”
裴修年也不好說的太過直白。
蘭姑沉默了幾秒。
她隻是一個管家,對主子們的事,並不好做評判,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麽!
裴修年歎口氣,蘭姑還是蘭姑,不該說的一句都不說。
“算了,我也不問難你了,估計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