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我是為了你才活下來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我是為了你才活下來
為人父的喜悅,白言朔自然會有。
可,前提是孩子的母親,必須是杜若蘅。
白言朔淡道:“媽,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和她聊幾句。”
他隨手一撒,被撕碎的彩超圖,散落一地。
顧淼淼的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她不要和白言朔單獨相處。她求救的看向路清荷。
路清荷快氣炸了,她苦口婆心,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白言朔仿佛跟完全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當然知道,不能讓顧淼淼和白言朔單獨相處。隻要她一走,顧淼淼立刻就會被帶走。
“言朔,你怎麽就不肯聽我一句呢,媽媽難道還會害你嗎?”
路清荷急的都想給白言朔做開顱手術,給他換個腦子。
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
杜若蘅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到底有什麽魔力,可以把迷成這樣?
“言朔,你就聽媽媽一句吧,好不好?”
“你要擔心若蘅反對,那你可以跟她說,已經把淼淼殺了,可你不能真的要殺她啊,虎毒不食子,你若真殺了這個孩子,會遭天譴的!”
白言朔麵無表情,路清荷的所有話,都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他心中有自己認定的答案,誰都改變不了。
如果他真的就這麽稀裏糊塗做這個便宜爹,認下這個孩子,那他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媽,你真的累了,好好休息一夜,我明天讓人送你去度假。”
白言朔已經不想過多的勸路清荷,她被顧淼淼影響太深了。
路清荷捂著胸口,差點沒噴血。
“你……你……”
顧淼淼頭皮發麻,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
路清荷說的那些話,她聽著都感動了,可白言朔竟如鐵石心腸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得有多心狠?
顧淼淼感覺,白言朔已經準備來硬的,要強行將她和路清荷分開。
她大腦,快速思考著,如何能讓白言朔放過自己。
可一時,竟然想不出更有用的。該怎麽辦?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白言朔已經招手,叫來了女傭,“送夫人去休息。”
路清荷被女傭強行拽走。
她不甘心,大喊起來:“言朔你真的要這樣對媽媽嗎,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這麽多年,我是如何為你委曲求全?”
“我被老威德爾伯爵家暴的時候,無數次想要死,每次我都想著,我要為了你活下去,我的兒子還在等著我,我不能他沒有媽媽!”
“言朔……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你說過要好好補償我的,這就是你的補償嗎?”
路清荷聲音嘶啞,字字泣血的控訴,試圖喚醒白言朔對她的愧疚感。
白言朔眉頭擰緊,雙手攥緊又鬆開。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
她總是要一次次的提醒,讓他去回憶年少時的痛苦。
她總是給他一種 ,她所遭受的一切,根源都是來自於他這個兒子。
白言朔心中升起了濃濃的無力感,厭惡感。
路清荷回來之後,他並沒有感受到多少母愛,反而是她一次次的消耗著他對她的感情。偏偏,她每次拿這些來“道德綁架”他的時候,他又做不到真的可以無視。
“言朔,媽媽這麽多年在國外遭受了多少羞辱,毆打,我真的是拚了命才回來,媽媽想和你在一起,想看你人生圓滿,有錯嗎?”
路清荷喊的撕心裂肺,無比悲愴。
“你如果真這樣討厭我,那你就親手殺了我吧,被自己兒子這樣厭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放開吧。”
白言朔又一次被路清荷逼著妥協了。
女傭鬆開她,她跌得撞撞跑到白言朔麵前,抓著他胳膊,嚎啕大哭。
“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可以再生兩個孩子的,可他逼著我讓我發誓永遠不能回來找你,我不同意他就打我,兩次胎兒都是被他活生生打掉的,以至於我後來無法生育!”
“媽媽深知一個女人,不能再懷孕有多痛苦,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提議,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們後悔,你怎麽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不明真相的人聽到這話,估計都會揪心,都會感動。
多麽偉大的母愛啊。
可實際上,路清荷卻隻是想讓白言朔愧疚。都是因為他,所以她的孩子才會被打掉。都是他,所以她才被家暴。她在國外過的水深火熱,可是每一天都在思念他這個兒子。
這,才是路清荷想要傳達給白言朔的意思。
她清楚,隻有讓白言朔對她足夠愧疚,他才不會對她強硬,才會在關鍵時刻對她心軟。
至於她在國外,有沒有被家暴,這並不重要。
白言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路清荷卻抓的死死的,不停的哭訴著,她過去這些年,在國外過的有多麽淒慘。
“我本以為,回來了,你也長大了,你會保護我的,言朔你忘了嗎,你說過你會好好保護媽媽的啊……”
白言朔臉緊繃著。
他從來沒說過不保護她。是她,一而再的拿著她自己的生命,利用他的愧疚,去維護顧淼淼。逼迫他不得不讓步。就因為,他是她的親生兒子,他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死。
白言朔嘴唇抿成一條線,他的這些話已經懶得和路清荷說,因為說了,她也不會聽。
她如今,根本不會考慮白言朔的想法。
“你是我親生母親,我的確不能眼睜睜看你死,這一次,你又成功了。”
白言朔嗓音平靜,可那平靜中,還有一抹侵入骨髓的寒意。
“你可以帶她離開了。”
顧淼淼心中大喜,這一次又可以逃過一劫了。
可是路清荷不想走,她想留下。
“都這麽晚了,你要把媽媽趕出去嗎?”
她纖細的身體顫抖,好不可憐的樣子。
“這個家那麽大,難道就容不下我們嗎?”
白言朔心頭湧上來一股無處發泄的暴躁。
“媽,我希望你不要總偷換概念,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留下,她不行,你如果放心她自己走,那你隻管住下。”
他平靜的眼底戾氣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