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他的愛是致命的毒藥
第五百七十三章 他的愛是致命的毒藥
白言朔的所有保鏢,幾十號人,此時全都聚集在了病房門口。
一個個精神都高度緊繃,這比那天貪狼來刺殺的時候,還讓他們害怕。
因為那個能動手,這個……連碰都不敢碰。
空氣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杜若蘅掃過他們,他們紛紛哆嗦。
突然,病房裏傳出白言朔的咳嗽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都讓開。”
那些人排成i人牆,站在那不敢動。
杜若蘅譏笑一聲,她知道這些人,誰都不敢碰她一下。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薄薄的刀片,然後對準自己手腕:“讓嗎?”
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看到這一幕,齊刷刷白了臉,嚇得哆嗦的更厲害。
“3,2,1……”
聲音落,杜若蘅用力鋒利的刀片在手腕上劃開了一條細細的傷口,血很快流出來。
看到血,那些保鏢再也不敢,咬牙全都讓開了。
杜若蘅握住門把,遲疑了幾秒,用力一推。
白言朔聽到推門聲,白聲嗬斥:“誰讓你進……”
抬頭,看見進來的人,所有斥責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他不敢置信看著杜若蘅,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杜若蘅走進去,將房門關上。
門外的保鏢伸手攔住,不讓關門:“少夫人……”
他們都怕,杜若蘅會對白言朔動手。
大少爺的身手,深不可測,就算是重傷,如果他反抗。少夫人想殺他,也會如願。
可,關鍵是,就怕大少爺,不反抗啊。
“誰準你們對少夫人不敬,關門。”
白言朔已經顧不得是不是做夢,就算是夢,他也高興。
這些天,他每天都活在自責懊悔之中,他多想杜若蘅能來他夢裏一次,可……一次都沒有。
保鏢們無奈,隻好將房門關上。
白言朔拔掉輸液的針頭從床上下來,住院這麽久,他的身體康複的很慢。
醫生說,他心中積鬱太深,對康複相當不利。
而且,他本人情緒消極,並不怎麽配合,醫生開的藥,他基本不吃。
他癡癡看著杜若蘅。
“若蘅……我是做夢嗎?”
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停在了半空,生怕,這一切都是幻象,他碰一下,她就消失了。
杜若蘅一言未發,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他比上次見麵的時候,消瘦了許多,臉色慘白,嘴唇幾乎和膚色無異,走路都有些搖晃,看來這次的確是傷的非常嚴重。
這樣的他,想動手,應該非常容易。
杜若蘅手裏的刀片閃著寒光。
她眼底的殺意,並沒隱藏。
白言朔看到她手腕上滲出的血,立刻緊張起來。
“怎麽受傷了?是他們傷了你嗎?我這就把……”
“你不是做夢。”杜若蘅打斷了白言朔。
“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
白言朔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消瘦的臉龐像是突然發了光一樣,那是在絕望中陡然煥發出的一線生機。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我都會讓你如願以償,隻是,先把傷口處理了。”
他嗓音輕柔,寵溺。
他如何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可不管她要做什麽,隻要她願意來見他,這就夠了。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到死,都無法再見他一麵。
躺在醫院這些天,白言朔每天在傷痛中自我折磨,他總想,這點疼,比得上杜若蘅所承受的十分之一嗎?
杜若蘅隻覺得諷刺。
倘若,他之前能用這一半的態度來對她,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今天。
白言朔伸手想去牽杜若蘅的手,剛碰到,就被她甩開。
她眼底的厭惡,根本不加掩飾!
白言朔心頭猛地一陣刺痛,讓他幾乎站不住。
是了,現在的他,她怕是連碰一下,都覺得惡心。
“我叫護士過來跟你處理傷口。”
白言朔喉嚨裏壓著沉甸甸的石頭,呼吸一次都痛不欲生。
可哪怕是這種疼,他都甘之如飴。
隻要,能見她。
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想道歉……
但是,他又知道,那些話,她或許一個字都不願意聽。
白言朔叫來護士。
護士給杜若蘅處理完傷口:“這傷不深,過兩天就好……”
說完,忍不住多看杜若蘅兩眼,猶豫之後才說:“生命隻有一次,失去了,就不能重來的,千萬不要想不開,這世上沒什麽坎兒過不去的。”
杜若蘅受傷的位置有些敏i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自殺。
一個陌生人的關心,有時往往會更溫暖。
杜若蘅唇角微微揚起:“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沒做,我舍不得死。”
“那就好。”
護士包紮好離開。
可剛一出門,就被外麵的一群大漢團團圍住,詢問裏麵的情況。
“護士,我家少爺怎麽樣?”
“挺好,從他住進來就沒見精神這麽好過,臉上還有笑容。”
病房內。
杜若蘅看向白言朔:“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白言朔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沒有一秒挪開。
像是想要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將她容貌,永遠的烙印在他的魂魄上。
哪怕是死了,也不想忘記。
“有很多,可是……我想你可能都不願意聽,就不說了。”
杜若蘅冷笑:“原來,你還知道啊,如果不是因為,要給外婆報仇,我真的連看你多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說著最傷人的話。
白言朔蒼白的薄唇,此時有了一絲絲血色,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許多。
“我知道,所以,我慶幸在這次刺殺中活下來了,這條命,還有價值。”
至少,還能讓你來見我一麵。
也算是,值得了。
杜若蘅鄙夷:“嗬……白言朔,你不要說的好像對我有多深情一樣,你的那些愛,對我而言,就是垃圾。”
白言朔的愛,對她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藥。
白言朔苦笑一聲。
他自己釀下的苦酒,終究是要他自己來嚐的。
白言朔伸手握住杜若蘅的手,她要甩開,卻被他死死握住。
他將桌子上的水果刀塞進她的手中。
他微笑著,像哄愛人一般,“這把刀不夠快,割不斷喉嚨,你往這個傷口裏刺,這樣輕鬆一些,醫生說,隻要傷口再裂開一次,我就再也搶救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