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除了她我不會再娶任何人
第五百零二章 除了她我不會再娶任何人
“這次搶救過來了，可是……這位老夫人的情況實在是非常不好，我們也隻能盡力，讓她盡量多活一段時間，但……”
醫生欲言又止。
白言朔追問：“但什麽？”
“白先生，還是要做好準備，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
“沒有辦法了嗎？”
“能做的我們都做了，老太太身體也實在撐不住……她剩下時間不多，她……”
醫生猶豫片刻，“她昏迷中一直在叫一個女孩兒的名字，這應該是她最在意的人吧，如果不是心裏還惦念著一個人，舍不得走，還有求生意識撐著，不然，她前兩次，可能就走了。”
外婆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此時全靠一絲意誌撐著。
見不到最擔心的外孫女，她舍不得走。
白言朔走到病床前，各種儀器圍繞著昏迷的老人。
外婆身上都是管子，維持這她微弱的生命。
她口中一直在呢喃，反反複複的重複著一個名字，湊近了聽，就能聽見，她叫的是——若蘅！
白言朔垂落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
他知道，現在應該立刻將杜若蘅叫過來，讓她陪伴外婆最後的時光。
可是，倘若她來了，看到她外婆這個情況，她隻會更恨他。
很他為什麽要帶走外婆，為什麽不早早讓她們見麵。
白言朔的心情非常負責，他是個自私的人，可他又恐懼，若沒有讓杜若蘅見到她外婆最後一麵，她會恨他一輩子！
忽然，護士欣喜道：“老夫人您醒了……”
“您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白言朔猛地抬起頭，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這裏，可是，卻撞進了外婆那雙蒼老悲憫的雙眼。
她非常虛弱，已經離不開呼吸機，醫生說倘若情況再壞，她無法自主呼吸，那就隻能上ECMO。
對上老人的雙眼，白言朔心虛，不敢直視她。
她就那麽看著他，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慈祥平靜，仿佛如大海，有著無盡的包容力。
白言朔有一種無顏麵對她的感覺。
她幹裂的嘴唇動了動，護士看見，忙問：“老夫人是有話要說嗎？”
外婆輕輕眨了一下眼。
護士小心翼翼對白言朔說：“白先生，老夫人應該是想和您說話，您上前一點吧……”
白言朔沒有動，十幾秒後，他往前走一步，貼著床畔，彎下腰。
“您……有什麽話要說嗎？”
“錦……書……”
這兩個字說完，外婆好像已經用盡了所有力，她急促的喘i息著……
“您有什麽慢慢說！”
外婆休息了一會，繼續道：“我若……若……是走了，就隻剩剩……她……一個人，她該多孤獨的啊，你若是不能保護好她，請你，放了她，我……求求你了……”
外婆紮著輸液針頭的手抓住白言朔，拚了全力說出這一句話。
被白言朔轉移到這裏之後，醫生護士都跟她說是杜若蘅讓轉的，這裏的條件更好。
可她不信，白言朔來過幾次，但從沒有上前來跟她說過話，每次都是在門外，或者隔著窗戶。
他以為外婆沒看見，其實她都知道。
從白言朔的眼中，她看到了內疚，看到了他提及杜若蘅時，無法掩藏的愛意。
外婆知道，這個年輕，喜歡她的外孫女。
但是，他不是個良人。
這年輕人器宇不凡，通體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富貴之家養出來的，定然是那種曆經多年的豪門望族出身，且久居高位，說一不二。
這樣的人，掌控欲太強，她那個外孫女，又從不是一個甘於被人控製的性子，這樣的兩個人，若在一起，大概結果，隻會是兩敗俱傷。
外婆猜測，杜若蘅現在肯定出事了，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這裏來。
外婆擔心啊，見不到她人，不確定她是安然無恙的，死都無法瞑目。
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白言朔幽深的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他終究沒有撒謊，說了實話。
“外婆……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我不能放她走，但，我向您保證，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努力保護好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既然娶了她，就斷然沒有，再放手的道理。”
娶的時候，他百般不願。
如今，她想走了，他卻寧死都不肯放手。
外婆震驚的睜大了雙眼，血壓心跳，急速飆升，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護士嚇得趕緊叫醫生。
“你……你……”
外婆憤怒指著白言朔。
隻見白言朔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床前。
“您別激動，我叫白言朔，我喜歡她，我隻想和她在一起，除了她，我從沒有想過別人，我自知有很多毛病，但我會改，我會努力讓她幸福，我向您發誓，這輩子，除了杜若蘅，我再不會娶任何女人。”
進來的醫生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傻眼了。
誰能想到龍港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白氏總裁，此時竟然跪在一個油盡燈枯的老太太麵前。
醫生回過神，趕緊給老太太注射降壓藥。
不知是白言朔這一跪，這一番話，讓外婆見到了誠意，還是降壓藥有有用，外婆的血壓心跳慢慢降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言朔這一生除了在白家的祠堂裏跪過，在他父親的靈堂前跪過，便再也沒有跪過任何人。
他背脊挺直，眼睛再無躲閃，直視外婆。
“全都是真的，絕無須言，對不起，未經過您的同意就娶了您的外孫女，還擅自將您來帶到了這裏，請您原諒。”
外婆眼中滿是憤怒，恨恨瞪著白言朔。
“你……你們白家的男人，當真……當真是……全都一個樣……”
白言朔被這句話驚呆了。
什麽叫你們白家男人，都一個樣？
“您認識，白家其他人嗎？”
外婆沒理他這話，“我自知……時日無多……最，最後……讓我再見她一麵，我隻想確……定她還好好的……”
讚了一口氣說完，外婆便開始張開口急促喘i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