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父親葬禮
第三百七十五章 父親葬禮
“若不是賢侄你英年早婚,我真想把我一個朋友的女兒介紹給你,那才是真正的家世顯赫……”
白言朔臉上的笑意未減。
等楚父說完,他才緩緩道:“能不能配得上,是我說的,不是別人。”
楚父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道:“賢侄你別多想,我就是覺得可惜,難免有些發牢騷,我沒壞心,隻是忍不住感慨。”
白言朔唇角揚起:“伯父也不要多心,我隻是實話實說,我的夫人,她很好,她的事,還輪不到伯父你感慨。”
他臉色平靜,用溫和的口吻,說出了最強硬的話。
這還是他看在楚雁聲的麵子上,沒有說更難聽的。
杜若蘅不管再不濟,那也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她是他的妻子,就這一點,別人都說不得。
楚父嘴角抽搐。
白言朔這可是一點麵子都沒給他。
他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道:“言朔,你看你,怎麽還生氣了,伯父給你配合不是,行不行?”
白言朔淡淡道:“伯父,有時間還是多管好自己的事吧!”
說完,丟下楚父獨自離開。
楚父咬牙,他話還沒說完呢。
……
翌日,杜若蘅一直到下午都沒見到李文凱,她好奇問護士。
護士告訴她,李文凱一大早就請假了,他今早出門,被一輛摩托車把腿給撞斷了,最近都不能來上班。
杜若蘅一聽頓時擔心了起來。
擔心李文凱,也擔心自己。
這沒有他幫忙打掩護,自己在醫院,隨時可能會曝光。
杜若蘅想趕緊出院,最好就在今天。
剛好,今日她的手拆紗布,手上傷已經好了很多,隻需要定期擦擦藥,等結的痂掉了,就可以了。
就在杜若蘅想不出什麽借口的時候,珍妮姐來了。
“叔叔的墓地已經選好了,下葬的日子,我挑了兩個,最近的是後天,還有一個是10天以後,我想著選第二個吧,你現在傷……”
杜若蘅搶話:“我傷好了,沒事了,就選後天。”
後天給杜允章舉行葬禮,雖然倉促,但是,她也不打算邀請太多人。
而且,到時候她完全可以借口去參加父親葬禮離開醫院。
這是個最好的機會。
珍妮姐擔心:“你確定?”
“非常確定,我本來就是皮外傷,早就沒事了!”杜若蘅看看自己肚子:“我這裏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不知道,留在這反倒不好。”
珍妮姐點頭:“說的也是,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對了,要不要,跟白大少爺說一聲?”
杜若蘅猶豫之後,搖頭:“不用了。”
本來,就跟他沒什麽關係。
人家能舍命救她,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去參加她父親葬禮,就算了。
何況,白言朔未必會讓她去。
珍妮姐歎息一聲:“不跟他說也好,免得出什麽意外,對了……我找了兩個法師,到時候做場法事,這也不能算是迷信,就當是,給自己一個心靈安慰吧。”
杜允章的屍身找不到,隻能下葬一套衣服。
按照以前的規矩,得給逝去的人,做一場招魂的法事。
杜若蘅鼻子一酸,她看著珍妮姐道:“好,都聽你的……”
給杜允章找墓地,算日子,刻墓碑,等等……這些事,杜若蘅身為女兒卻一件事都沒做,全都是珍妮姐給辦的。
杜若蘅認真說:“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你站在我身邊。”
珍妮姐笑了:“以後也會是。”
……
杜若蘅又在醫院淼淼靜靜住了一天。
到了杜允章的葬禮這天,白言朔一大早就走了。
他前腳走,珍妮姐後腳就來了。
杜若蘅換上一套黑色的衣服,走出病房。
護士看見她立刻攔下:“誒,白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杜若蘅微笑:“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得出去一趟。”
“可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得留在醫院啊!”
“我身體已經好了,沒什麽問題,留不留在醫院,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抱歉,我這邊事情太重要,趕時間先走了。”
護士還是不肯放行:“不行啊,我不能放你走,何況多重要的事情,能比你身體重要啊!”
杜若蘅無奈道:“參加我父親的葬禮,你說重要嗎?”
護士愣了一下……
這才發現,杜若蘅的穿著不太對勁。
“對,對不起……白夫人,我……”
“我先走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勞煩你替我辦一個出院手續,這應該不難吧。”
“可是白先生……”
“他那邊,我已經跟他說好了,再見。”
這次杜若蘅離開,護士沒有再阻止。
畢竟,那理由,誰還能攔著?
一出門,天上就開始下小雨。
珍妮姐給杜若蘅一路撐傘,到車前:“你確定,沒事?”
杜若蘅彎腰上車:“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了解嗎?一點事都沒有,你就別擔心了。”
小腹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對她來說這點疼,實在太微不足道,便也沒放在心上。
坐上駕駛座,珍妮姐感慨:“哎,我是真怕,白大少爺來宰了我!”
“有我在呢,不會的!”
珍妮姐回頭看她一眼:“他別把咱倆一塊給宰了就不錯了。”
杜若蘅轉移話題:“我還沒問你跟阮西池那晚聊的如何呢?”
珍妮姐的臉一紅:“就……還挺不錯的。”
“怎麽不錯?”杜若蘅身子往前趴。
“哪方麵都不錯,你現在就別問了,你等著,再過幾天,我給你挖來一棵搖錢樹。”
“你真能?”
珍妮姐拍拍胸口:“嘖,你看你這個人,別的地方你可以懷疑我,但是……在工作上,我有絕對的自信。”
“那,我可就等著了。”
……
到了墓園,珍妮姐停穩車子,下車撐l開傘,給杜若蘅打開車門:“當心。”
越靠近墓地,杜若蘅的心情越沉重。
珍妮姐摟住她低聲道:“該哭的時候,別忍著,人既然沒了,那我們活著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能生活的更好。”
走到了墓地前,墓碑已經立起。
看到碑上的照片,杜若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