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永遠不會屬於我
第五十三章 他永遠不會屬於我
白言朔今日心頭煩躁的很，一想到，楚雁聲現在去見杜若蘅了，就更加暴躁。
他平日麵對顧淼淼時多少還會顧忌一下祖母，可今日，卻連敷衍都不想。
顧淼淼哪裏聽不出，他的不耐，可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眼看杜若蘅自殺沒死成，現在還醒了，網上的局麵已經逐漸翻轉，現在反而有很多人開始罵她是個綠茶。
她心頭越發不安，她想趕緊坐實了，和白言朔的婚事。
她故作輕鬆的將頭發撩到背後，露出鎖骨，身子向白言朔傾過去，想讓他看見她的事業線。
“言朔哥，要進去坐坐嗎？我媽媽親手烤的曲奇可好吃了，你要嚐嚐嗎？”
白言朔屏住呼吸一點也沒給麵子，在她靠近的那一刹，立刻向後仰。
“不了，下去！”
顧淼淼撩頭發的時候，以為掀起的是一陣香風，可在他聞來，簡直刺鼻，令他厭惡至極。
他越來越開始懷疑，那天晚上，他到底是怎麽對顧淼淼下的手。
如果真是她，那他也太饑不擇食了。
白言朔半點麵子都不給，顧淼淼尷尬的紅了臉，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隻要下車。
“謝謝言朔哥送我回來，再……再見。”
可她腳剛落地，聽到背後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顧淼淼，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嗎？”
那一刻，顧淼淼腦子裏是空白的。
身體僵硬如石頭，完全忘了思考。
完了，白言朔懷孕了！
白言朔看著顧淼淼僵硬的背影，眼底的寒霜越來越重。
她有問題！
顧淼淼咬了一下舌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決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破綻。
她緩緩轉過身，咬著下唇，臉色通紅，月光下儼然一個嬌羞清秀的小美人。
她羞怯的快速瞟他一眼：“言朔哥，你……怎麽能這麽問一個女孩子？那晚……那晚是不是我，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白言朔頎長的身體坐在陰影中，他幽幽道：“是嗎，我還真不清楚。”
顧淼淼震驚的抬起頭：“你……什麽意思？”
下一秒她紅了眼睛， 滿臉委屈。
“你……如果你不想娶我，不想負這個責任，你可以跟我明說，犯不著這樣羞辱我！”
她吸了吸鼻子，道：“明天，我就去跟白奶奶說，我們的婚事作罷，我顧淼淼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孩兒。”
說完，她捂著臉哭著跑開。
仿佛傷心欲絕的模樣。
其實她自己知道，她是怕，再待下去，會被白言朔套出破綻來。
她敢跟白言朔那樣說，一來，是要表明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她是有自己驕傲矜持的人。
第二，白奶奶很喜歡她，斷不會讓這婚事作罷。
白言朔淡淡道：“開車吧。”
“大少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隨便。”
……
淩晨2點，夜深人靜，醫院裏，護士站值班的護士，去病房為輸液的護士換藥。
白言朔獨自走過，空曠的走廊，走進杜若蘅的病房。
她醒著，愣愣的看著擺放在床頭的矢車菊。
白言朔站在病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她仿佛都沒發現。
他坐下，問：“在想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
杜若蘅沒有動，沒看他，輕聲道：“在想，活下來，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
她沒想到白言朔能來。
這是個意外收獲。
她腦子裏想的是，怎麽能在他麵前演好這出賣慘的戲。
勾搭男人，不能隻用色相。
“你覺得，活下來不好？”
“你不覺得，對我來說，死亡反而是解脫嗎？”她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血色，瘦的一張臉上快沒肉了，襯的眼睛越發大。
她的眼裏，沒有了光，隻有看不見底的灰暗。
白言朔心頭堵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還是以前的她看著順眼。
“我以為你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逃避的人。”
杜若蘅笑了，蒼白羸弱的臉上，另有一種別樣的淒豔絕美，讓人想嗬護在懷裏，護她一生。
“沒有人能真的勇敢，我很怕的，很膽小，所以我就裝作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以為這樣別人就不敢欺負我，可是……你也看到了，沒什麽用。”
她自嘲一笑，平靜的說著自己的遭遇，仿佛在說別人。
她越是這樣，越讓白言朔心裏不舒服。
“所以你就選擇了自殺，用這種方式避開？”白言朔麵露慍色。
“我不是逃避，我隻是太累了，撐不下去，也沒有撐下去的理由。”
沙啞的嗓音，帶著疲憊和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這世上，就沒什麽值得你留戀的？”
杜若蘅心裏想笑，這對話是她潛移默化的在引導，等的就是他這一問。
她沒立刻回答，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也許有吧，但是……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屬於我！”
“你有喜歡的人！”
白言朔震驚之後，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仿佛跟有刀片吞進了喉嚨裏一樣。
杜若蘅笑笑，沒說話。
可她這樣子，在白言朔眼睛，就是默認。
“你有喜歡的人，你還對我……”
杜若蘅對上他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對你什麽？”
白言朔站起來，“你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必須得趕緊離開，否則，他怕自己失控。
“白言朔……”杜若蘅叫住他。
他快邁出房門的腳步停下。
“你抱抱我好嗎，就一下……一下就好。”
杜若蘅的聲音虛弱嬌軟，帶著一絲絲哀求，全不似以前的她。
饒是白言朔，忽然也狠不下心腸拒絕。
下一秒，他聽見：“算了，你走吧。”
白言朔舌尖頂了頂，心頭愈發煩躁。
你說抱就抱，說不抱就不抱？這由你說了算嗎？
他忽然轉身，走回去，俯身一把將瘦弱的杜若蘅，抱在懷裏。
她的臉貼著他的脖子，睫毛顫動，蹭的他癢癢的。
他很奇怪……
她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反感。
他聽見她輕輕呢喃：“如果有人能給我一個擁抱，或許……我就不會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