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似待我歸
流星帶你降臨,卻被你遮蔽了光輝。
見你笑靨如星辰,似待我歸……
雙響環,現如今並不常見的飾品,不過在老一輩的富貴人家,卻是經常可以看到的。
那個時候的華夏國,黃金儲量明顯不足,而銀子特有的光澤,更是引起一陣熱潮。雙響環就是那時候誕生的產物,看似平淡無奇,但其中卻又蘊藏著極為巧妙的設計。
兩枚手鐲,分開都極為普通的存在。但疊加在一起的時候,一枚敲響,另一枚也會跟著響起。
當年韓耀蟬的祖母,上下有五六個兄弟,卻唯獨只有她一個女兒,便打造了這麼一枚手鐲。再後來有了韓耀蟬的母親、大伯母這兩位兒媳,便將雙響環分開,贈給她們兩人。
分割多年的手環,已經很久沒有重現雙響的玄妙,直到羅綾出現,大伯母才提起這件事。
到了上一輩,韓家就只有韓東撼和韓東震兩人,而韓東震膝下無子,小輩便只有韓耀蟬一個。從某種意義上講,韓東震和妻子,待他和親生子嗣一般,甚至更加疼愛幾分。
正如韓東震所言,大伯母對羅綾極為喜歡,所以僅僅是見了這麼一次,便願意將雙響環送給她。
這東西並不珍貴,甚至毫不誇張的講,羅綾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價值都要遠遠超過它。
不過她對這雙響環,倒是喜愛有加,不說別的,這其中蘊含的意思,都讓她特別開心。雖不是祖傳,但也有了幾代歷史背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玩意向來都是韓家女主人才能戴在手上的。
大伯母將手環送給她,並表示希望她能將另一枚拿到手,這豈不是意味著,承認了她和韓耀蟬的關係。
想到這裡,羅綾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只是吃一頓飯便發展到如此地步。不過倒也並不厭惡,甚至於隱隱之間,內心深處便如同有幾隻小鹿在亂撞一般。
雖然不願承認,但在一次次的相處當中,她的內心,早已印上了韓耀蟬的影子。
「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我應該會一直這麼開心吧!」
下午在她化妝的時候,還對著鏡子這般自言自語的問道,不過鏡子,自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別看她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其實內心,對於韓耀蟬的這一次邀請可是十分歡喜的。能和他一起見家長,雖然感覺上有些尷尬,但心底可是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只是礙於女孩子的矜持,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夜深的街道,不只車馬冷清,就連溫度,都比白天要低上太多。
羅綾還在一個勁的胡思亂想之際,只覺得一股男性的氣息靠近過來,緊接著,一件薄外套覆蓋在她的身上。這件衣服她自然認識,正是韓耀蟬的那件休閑西服,上面還殘留著洗衣液的清香。
「嗯……衣服雖然很薄,但聊勝於無,遮住手臂也是好的!」韓耀蟬淡淡一笑,攤了攤手說到。
羅綾瞥了他一眼,別說,脫掉西裝之後,一身白襯衣的韓耀蟬似乎更加帥氣幾分。不過她可不會將小心思表現出來,淡淡一笑,「還挺紳士的……不過突然脫件衣服,你不怕感冒啊?」
「我沒事啊,身體好,無所謂。但若是把你凍哭了,那我就百口莫辯了!」韓耀蟬戲謔的笑道。
「你還說!」羅綾翻了翻白眼,手掌揚起便敲打在韓耀蟬身上。但看她的樣子,卻絲毫不像是生氣,更像在打情罵俏一般,「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你怎麼還記得啊,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
……
不多時,兩人便已然走到女生宿舍樓門下,韓耀蟬便遠遠的駐足停下。
相互告別之後,羅綾便轉身向大門走去,腳步走的很慢,並且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
「感謝你今晚的邀請,我玩的很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留在我的生命當中!」
停下的羅綾,突然用僅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低聲訴說到。在這番話語落下之後,也不等韓耀蟬回答,便抬起腳,連忙跑了進去,眨眼的功夫便已然消失在韓耀蟬目光深處。
而急匆匆回到宿舍的羅綾,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上,還有一件屬於那個人的外套。
「嚶嚀!」
嗅著衣服上的味道,她不免得低吟一聲,隨即俏臉便羞得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今日的她,只覺得這薄薄的外套格外溫暖,讓她一時之間都不願意剝下來。
「嗚嗚,這人真是討厭,明知人家緊張,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明天還要還衣服給他,多尷尬啊!」
若不是突如其來的告白,她也不會忘記外套的事,那番大膽的言論之後,讓她逃也似的離開,根本就沒意識到。此番冷靜下來,才意識到不妥之處,一個女孩還男孩衣服,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很顯然,她的責怪,算是冤枉韓耀蟬了,誰也沒有反應到外套的事。
她是第一次告白,也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難免緊張。
韓耀蟬不是第一次聽到告白,按理來說,習以為常的他不應該亂了陣腳。但不知為何,今夜他的表現有些差強人意,總是在不經意間分心,大抵可能是因為表白的人,是因為羅綾吧。
從開學日就闖入他視線的女孩,在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大巴車初見之後,他就暗自發誓,不讓她再落下一滴眼淚。
這種感覺很神奇,就如同是一見鍾情,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有了想法,但又不等同於一見鍾情。他很清楚,那時候的自己雖有幾分心動,但更多的只是一種愛惜、一份可憐。
再後來那次聯誼,羅綾走散,再度落淚,每一滴都敲打在韓耀蟬心底,讓他內疚和自責。這就像是養的一隻 小貓,被主人弄丟,委屈的呆在原地等主人一般。
真正改變心態的,是他以學生會會長替她解圍那次。在沒亮出身份之前,羅綾竟不惜承擔被退學的代價,也想護全他。心底某一根柔軟的弦就這樣被撥動,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韓耀蟬在女宿樓下站了好一會兒,冰冷的晚風敲到在他臉上,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過了良久才終是選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