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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彈一曲初露異常

  蘇慕白一聽聞陸安安回宮就想來看她,剛剛衛凡和自己派出去的暗衛分別向他彙報了陸安安一日的行蹤,去過了哪裡,見過了什麼人,說了些什麼,基本上全都彙報得清清楚楚。


  連帶著陸家的馬車是怎樣遇上興安郡主,興安郡主又是如何刁難她們,她們又是擺脫的,去到那鎏金閣,那鎏金閣又是怎麼的一個場所,掌柜是何人都說了,當說到陸安安一眼就相中那古箏時,蘇慕白嘴角隱隱浮出幾分笑意。


  難得有她一眼就喜歡的,不過是架古箏而已,早知道她喜歡自己也早些去找一架名琴給她又有何難?

  蘇慕白本是帶著愉悅的心情而來,可陸安安一見到他那臉上閃過的不自在惹得他有些不快。


  「連楊副院正也在,可是皇后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蘇慕白當著楊肅的面拉過陸安安的手,輕撫著轉臉問楊肅。


  楊肅淡然垂眸答道:「皇後娘娘倒沒有什麼不好,這點請皇上放心,只是皇後娘娘有些勞累,還是多些休息的好。」


  「聽到了嗎?叫你多些休息,別總是想著往外跑。」這樣親昵的話語若是換做了殷雲霜或是司馬如意肯定聽了像吃了蜜糖一樣歡喜,可陸安安卻周身惡寒。


  之前她把話和蘇慕白說開了,原以為他不會再在人前拉著自己演戲,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啊,又演起來了。


  「臣妾曉得的,多謝皇上關心。」一邊柔聲謝恩,一邊不著痕迹的將手抽出來,這會她的心正亂著呢,沒什麼精力去應付他。


  楊肅心想蘇慕白來應該是有話要對陸安安說,雖然自己不待見這個皇帝,但人家好歹也是陸安安的丈夫,自己站在這也不是事,於是拱手道:「微臣這就回去開一劑安神助眠的食療方子,皇後娘娘可以用上一段時間,對精神的恢復是有幫助的。」


  「嗯,有勞楊副院正了。」陸安安小口微張都還未說話,蘇慕白倒搶先打發楊肅,讓陸安安到了嘴邊的話都只能吞下去。


  紫蘅這些人被小泉子拉著出去了,房裡只剩下陸安安和蘇慕白兩人大眼瞪小眼,陸安安將剛剛柔情似水的神情全都褪去,淡漠開口道:「臣妾以為,之前臣妾已經將話和皇上說得清楚了。」


  「是很清楚,但朕沒說朕答應了。」蘇慕白也不惱,反正她是自己的妻子,這個身份她再迴避也迴避不了,死纏爛打的招數還是蘇慕熙教他的,可這方法在陸安安這塊鋼板面前只有踢痛腳的份。


  「哦,那隨皇上喜歡吧。」陸安安一邊自顧自的輕撫琴弦彈出些不成調的音符一邊說道:「說起來,臣妾回宮都還未去和太後娘娘請安,臣妾還是現在去吧。」


  蘇慕白想要走近陸安安,可腳才邁出半步就停住了,那晚在鹿湖行宮,陸安安已經將話說的那麼清楚,他都沒法裝聾作啞的當作沒事發生。


  「聽說你在宮外,遇到了興安郡主?」蘇慕白本意是想關心陸安安的,當他在御書房聽到衛凡彙報那興安郡主是如何討厭的糾纏不休,她又是如何的冷靜克制時,他只擔心她會不會受了別人的欺負。


  可惜陸安安卻將此當做是他對自己的監控。


  「是啊,皇上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問臣妾做什麼?」陸安安發現蘇慕白越是呆在這裡,自己就心情就越來越差,甚至有發脾氣丟東西的衝動。


  「反正臣妾做什麼都瞞不住您的,您又何必再來臣妾這找答案呢?」


  蘇慕白知道陸安安是誤會了自己,可他又解釋不出來自己不過擔心她的安危,畢竟自己之前的錯誤不是簡單兩三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他嘆嘆氣,乾脆斂了自己解釋的心思,只笑笑扯開了話題:「這次出宮,可是買到了心頭好?」


  一說起那架古箏,果不其然陸安安的情緒好了些,她笑笑對蘇慕白道:「皇上可是想聽聽這音色?說起來,連臣妾都沒有聽過呢。」


  蘇慕白見她能情緒好轉,當即點頭應允,陸安安便打算調琴來試音,可她這正打算動手呢,卻發現這琴已經是被調好了,每個音準都是自己熟悉的,她試了幾下,的確如此。


  是拉塞維吧,這天底下能如此熟悉陸青舒的人,只有他了,看來那鎏金閣和他是脫不了干係的。


  陸安安乾脆坐下來彈起了那首關山夜月曲,那音符像是活了一樣,將陸安安帶到了陸青舒未嫁的時光,畫面中,陸青舒手裡捧著賜婚的聖旨,笑得甜蜜又苦澀,她對蘇慕白那份仰慕成了真,可心底卻渴望又另外一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帶她走,去看大漠黃沙,去看長河落日。


  她自幼養在深閨,心裡其實渴望著能出去遨遊一番,即便不能周遊列國,能如同男子一樣四處行走也好。


  可是她每日不是琴棋書畫就是女紅針線,拉塞維是第一個給她帶來不一樣的人,他會對自己說他來時的路線,經過的地方,那裡都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如果她沒有先遇到蘇慕白,對他動了心,如果說她不是陸家的女兒,宋家不會為了取得文臣的支持將陸家拉攏下來,如果,如果她能等到那年拉塞維赴約,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陸安安將這首本是描述大漠風情的曲子演繹出一番惆悵與茫然。


  「皇后這首曲子可是從何處習得?」等到一曲終了,蘇慕白沒有錯過陸安安眼中劃過的可惜,他不由得的問道。


  「臣妾之前不是和平親王出去了嗎?」陸安安借著這首曲子又看見了許多屬於陸青舒的記憶,她抬眼看向蘇慕白,神色平靜道:「那晚臣妾在那聽到了這首曲子,是一位來自夜月的商人彈奏的,臣妾覺得好聽就記住了,皇上可是不喜歡?」


  「沒有,很好聽。」蘇慕白聞言只是溫煦笑笑:「皇后的琴藝又好了很多。」


  「謝皇上誇獎。」


  陸安安心裡卻想起了鹿湖那晚,她和拉塞維隔空合奏,兩人像是知己一般的合作無間,彷彿這一早便是屬於她的記憶一般,她隱約聞到了空氣中一絲香甜的味道,那味道是來自於自己身上的那個香囊吧,可不知道為何,這香氣越是濃重,她整個人就越有些困意,快要睜不開眼睛一樣。


  蘇慕白見她有些困,只以為她是出去玩了一天累的,也就不煩她,喚來了紫蘅和白蕪等人侍候她去歇息,自己則帶著小泉子出了未央宮。


  「去請平親王進宮一趟。」蘇慕白一雙眸子幽暗不定,剛剛陸安安說這曲子是她從朱雀大街聽來的,他信,因為那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連那個什麼夜月商人的事情也都知道,可光聽一次就彈得那樣好,他就不信了。


  要知道,陸青舒原是慶瑜長公主的伴讀,她的琴藝如何自己是知道的,即便現在已經有了飛快的長進,但要做到過耳不忘還是很難的,甚至可以說不可能。


  「奴才遵命。」小泉子賠著小心答應了下來,這皇上是怎麼了,剛剛出未央宮還是如沐春風的,怎麼才出了這地方就變得陰晴不定了?

  難道皇後娘娘身體又不好了?也是,這剛剛還彈著琴說著話呢,這就累了。看來還是得讓楊肅再來為皇後娘娘把把脈才是。


  蘇慕熙是在傍晚進宮的,一進到正和宮的御書房他就覺得壓抑,抬眼就見到自己皇兄站在窗前面色晦暗莫明。


  「皇兄,這是怎麼了?」蘇慕熙笑嘻嘻的打著渾想活躍一下氣氛。


  「慕熙,朕問你一件事,那晚你帶著你皇嫂出去遇到的那個什麼夜月商人,你可是有去查清楚他的底細了?」蘇慕白理都不理說道。


  「哎喲,原來是為了這個啊,皇兄,之前我不是說了嗎,那夜月人邀請皇嫂為他的曲子提名,皇嫂又是喜歡音律的人,兩人就多說了幾句,算不上什麼大事。」蘇慕熙下意識就維護了陸安安,將後來陸安安委託自己去查探一事隱瞞了下來。


  「單單隻是提了個名字?」蘇慕白眯眼道:「他們可有說些別的?」


  「沒有沒有,那人頂多是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樣說了音律的事情,別的什麼都沒說,而且皇兄啊,皇嫂那人你還不知道嗎?」蘇慕熙故意誇張道:「皇嫂那人一向是沉穩的,您就放心吧。」


  「嗯。」蘇慕白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要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陸青舒對自己是怎樣的,相信無人不知,但現在,尤其是自鹿湖行宮之後,陸安安對自己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合作愉快的夥伴一樣。


  這不能不讓他多想,他對陸安安還是信任的,他不希望陸安安去打破他的信任。


  「今早,朕收到了夜月國的來信,說是不日要派出使者團來大慶商談通商事宜,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蘇慕白忽然說道:「現在仗不用打了,你也該做做別的正事了。」


  「是,皇兄。」蘇慕熙不想說,他發現自己的皇兄現在越來越陰晴不定,越來越陌生,像是他自己作了個繭將自己縛了起來,沒人能打破那個繭一樣。


  「這次夜月的使者來,宮裡肯定是要設宴的,你也帶上祝婉芝,她現在也算是半個親王妃了,有些場面還是見見的好。」蘇慕白睨了他一眼道:「今日朕問你的事情,你要不對別人提起,尤其是皇後面前。」


  「是。」蘇慕熙爽快答應,他也不想因為多嘴說錯了話待會惹得陸安安和蘇慕白又要吵架了。


  蘇慕熙見天色也晚了,乾脆就去宋太后那蹭了晚膳,又將夜月使團要來的事情和宋太后說了。


  「皇兄的意思是,宮宴上讓兒臣也帶上祝婉芝。」他說著話又偷眼去看宋太后的神色。


  宋太后將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收入眼底,有些心軟,那祝婉芝雖然門閥是低了些,難得蘇慕熙還算喜歡,自己日後再在側妃上下功夫罷了。


  「緋月,讓內務局去趕製幾身衣裳和首飾,按照親王王妃的標準去做。」她不看蘇慕熙,只轉過目光對緋月吩咐道:「還有,和皇后打聲招呼,讓祝婉芝進宮來學習一下宮規。」


  「是,奴婢這就去辦。」緋月應下就出去做事了。


  蘇慕熙難掩內心的欣喜,宋太后這個舉動無論出自真心還是妥協,終究是承認了祝婉芝的身份的,之前他雖然也對宋太后的手段很是憤怒,但終歸是她曾經以自己保護了他,這份恩情自己是不能忘記,現在宋太后願意接受祝婉芝,那對自己是再好不過了。


  「謝母后。」蘇慕熙撒嬌道:「母后,兒臣和你說,婉芝的女紅做的很好的,改日我讓她綉個香囊給你?」


  「好,可是不要累壞了她,待會你又要心痛的。」宋太后慈笑點頭,腦中卻為適合的側妃人選開始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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