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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就是打你怎麼了

  陸安安自顧自的讓人搬來一把太師椅穩穩坐下,對著清平郡主笑道:「郡主說本宮偏袒陸青嵐,可據本宮所知今日本是你舉辦的詩會,邀請的人都均為女客,這位小世子又是打哪裡冒出來的?」


  「皇後娘娘,他是幾日前來定南郡王府作客的,他就住在這裡,出現也不奇怪啊。」清平郡主冷著臉道:「倒是這三位,當我這定南郡王府是自家後花園,隨便亂走還胡亂傷人,今日皇後娘娘要不給個說法,說出去只怕人人不服。」


  「誰不服?」陸安安揚眉一笑道:「祝婉芝,你且過來,本宮問你,剛剛你們為何會走到那地方去,又是為何遇上了這男子?」


  祝婉芝這會也算看明白了,今日自己之所以被邀請的原因,原來是有人要陷害她,若不是當時有陳冰心和陸青嵐在,自己的聲譽清白大概全毀了。


  她忍著腳痛慢慢走向陸安安,在她身前幾步站定福身起來才柔聲道:「回稟皇後娘娘,民女因是為著作詩想在這庭院里找些想法,正好遇到了陳大小姐,相談投契竟未覺自己是走遠了。民女二人並非是故意擅闖別院的。」


  「你今日可是第一次來這地方?」


  「是的,民女此番也是第一次受邀,之前從未見過或是進過這定南郡王府的。」祝婉芝轉身向清平郡主語帶抱歉道:「民女的行為冒失了惹得郡主不喜,民女向郡主賠罪。」


  說罷便是深深一拜,陸安安眼中劃過一絲讚賞,接著問道:「陳家大小姐,陳冰心何在?」


  「臣女拜見皇後娘娘。」陳冰心接過話頭,在從眾人身後緩步而出,陸安安眼尖看到她的裙子衣擺和袖口均有所磨擦的痕迹,大概是剛剛跌倒了吧。


  「剛剛祝婉芝說的可是實話?」


  「句句屬實,臣女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定南郡王府,不小心走失唐突了郡主,臣女給郡主賠罪。」陳冰心低調不是蠢,她早就聽出陸安安言語間的維護之意,這會自然是順著她的話去。


  「你們都是第一次來,不認得路不奇怪,只是本宮很是好奇,這定南郡王很窮嗎?」陸安安話鋒一轉道:「你們這些小姐嬌客走了大半天的,這院子里竟沒有任何僕婦婢女或是小廝管事來給你們提個醒?」


  「這……」清平郡主一聽暗叫不好,是啊,哪有人的府邸是這樣的,各個院子里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就由得客人到處去,這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不就是這府邸安排不周的錯嗎?


  「清平郡主,既然這詩會是你牽頭辦的,地點又是在你定南郡王府,這一大票女客在這,你竟然沒有想到這後院還住著一個未婚男子,對此未加安排,這又是何故?」


  「我……」清平郡主急聲辯駁道:「可是即便是我安排不周,也不代表她們就能到處亂跑吧?」


  「是啊,你們是不該到處亂跑,以後去人家那做客要記住了,就該像釘子一樣死死站在一個地方,不然又闖到哪裡去看見了什麼不上檯面的東西只會污了你們自己眼睛。」陸安安一本正經的對那三人教訓道:「可是記住了?」


  這不是罵那舒望候世子不是東西嗎,清平郡主一下子臉就氣得通紅,狠狠瞪了陸安安一眼,陸安安像是感覺到了一樣回望於她,她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民女(臣女)謹遵皇後娘娘教誨。」三人忍著笑道,這在場的諸位貴女也看得清楚,皇后此次是擺明了護著她們三個,這會也不敢多話免得站錯了隊伍。


  但就是有這樣蠢著趕上去找罵的。


  陳冰兒自持自己身後有宋太后的支持,走前幾步向陸安安福神道:「臣女陳冰兒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就別開口,你母親沒教過你別人沒問你就閉嘴嗎?」陸安安的表情明明是笑著的,但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刺心。


  「臣女……」陳冰兒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可總不能當場發作去頂撞皇后,傳出去自己的名聲就不好聽了。


  「好了,你說吧,什麼話?」陸安安眼皮都不挑一下,反而讓紫蘅給祝婉芝也搬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休息。


  「你的腳可是受傷了?待會你隨本宮回宮去,讓太醫瞧一瞧,再不然待會本宮讓人送你回去,再讓楊副院正來給瞧傷。」她溫煦的聲音讓人都懷疑剛剛那句句譏諷的皇後娘娘是不是同一人。


  「不要緊的皇後娘娘,這點子小傷不需勞煩宮裡的太醫們,民女回去自己揉揉就好了。」祝婉芝連忙推辭道。


  「什麼不要緊,你都傷了,那哪裡成,要讓平親王知道他的未來媳婦受了傷,肯定是要和本宮鬧起來的。」陸安安笑語道:「那人的脾氣暴,又是從戰場上打滾著回來的,要讓他鬧騰起來連皇上都未必壓得住呢。」


  這話說出去像是皇後娘娘將祝婉芝高看了,但其實當中威脅的意味誰都聽得出,你清平郡主再大,能大得過皇上?你舒望候的世子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戰場上大勝歸來的一個親王?笑話!


  清平郡主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她忍著氣向陸安安道:「她們三人誤闖的確是我安排不周,這事不必再提,可是陸青嵐不該打人啊。」


  「陸青嵐,本宮問你,為何打人家舒望候的世子?」陸安安看都不看清平郡主一眼,冷厲的視線直接掃去了正想躲在人後的那世子身上。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女也是正巧想要去找陳大小姐和祝小姐,臣女去到的時候正巧就見到這東西,啊不對,這人在調戲二位小姐,還要去傷害她們,我一下子看不過去就出言相勸,沒想到這人連我都要輕薄,為了臣女的清白,臣女只好防衛一下,沒想到他居然這樣不禁打。」陸青嵐憋了很久話了,好不容易又問到了她,自然是忍不住的,早知道這人是什麼鬼舒望候的世子就該多打幾下。


  「放肆,你這樣憑空污衊世子清白,可是知罪!」清平郡主不等陸安安發話搶白道:「要我說還是你們三人有人其心不正,想要勾引世子不成反而發惡傷人,你們三人不知廉恥還去污衊他人,其心可誅。」


  「放肆!清平郡主!」陸安安一拍椅子扶手,怒喝道:「你是什麼身份,本宮都未發話,你就先斷案了?你在場了?你看見了?居然問都不問清楚就說她們不知廉恥,是當本宮不在了嗎?要是今日因為你這畜生外甥害得幾位小姐聲譽受損,你拿什麼來賠?要本宮說打得還不夠。」


  「皇後娘娘,她們傷人在先,污衊在後,難道皇後娘娘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就要跟著污衊世子了?」清平郡主也直接杠上了。


  「哦,傷人在先?污衊在後?好好好,本宮算是領教了定南郡王的家風如何了,來人啊,將那僕婦帶上來。」陸安安氣極反笑,揮手就讓人押了一個僕婦上來。


  清平郡主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奶娘管氏,只是管氏已經是被打了一頓狠的,雙手都布滿了鋼針刺下去的血洞,而且不知道被撒了什麼葯,居然停不住的往外冒血,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將剛剛向本宮說的話再說一遍。」清平郡主這會才看見,陸安安的笑容早已變得戲謔而殘忍,她的所有作為都已經被人全部掌握了,現在她之所以能在此地上躥下跳只因為陸安安想看看一場好戲罷了。


  「奴婢招了招了,今日是舒望候的世子買通了奴婢讓奴婢看著祝小姐的行蹤再報給他的,他說有話要對祝小姐說……奴婢,奴婢就留心了祝小姐的動向,再告訴世子的。」那管氏忍不住手裡的痛楚拚命磕頭求饒:「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


  「哦,你說得可是實話?」陸安安冷冷問道:「以下污上可是大罪,你可想清楚了這是實話?」


  「是實話,是實話,奴婢這還有世子給的銀子和一枚玉佩,這玉佩上還有舒望候府的標記的。」管氏這會受了刑罰,怕死正怕的不得了,自然什麼都竹筒倒豆子的全說了,她不僅用鮮血淋漓的手將那信物和銀子從懷裡拿了出來,還將舒望候世子是怎麼找到她的,又是怎麼買通她的全都說了。


  「清平郡主,你聽清楚了,這人證物證據在,你可有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陸安安聽完這管氏的話,氣都不起來了,要讓舒望候的世子得逞了,祝婉芝一輩子就把毀了,她寒者聲音問道。


  「就憑這僕婦的瘋言瘋語,哪裡能夠作證的,我不服。」清平郡主也是犟脾氣,她就不信陸安安還有什麼實證。


  「哦,你還要包庇這混賬畜生?」陸安安玉指輕點那世子,眉目間的怒火盡數熄去,那攝人的笑容復又重現她的臉上。


  「我我我才沒有去調戲她們,是她們勾引不成打我的,還買通這僕婦污衊我的。」那世子這會也跳出來爭辯道:「皇後娘娘,我冤枉啊。」


  「冤枉?你好意思說?我呸。」陸青嵐狠狠的呸了一下,陸安安嫌棄的看看她拿粗鄙的樣子正想說什麼。


  身後一把正值變聲期的男聲朗朗響起。


  「大膽狂徒,居然連本王的王妃都膽敢覬覦,是不想活了嗎?」蘇慕熙身穿墨色金蟒官服,頭冠白玉發冠,緩緩而來,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千牛衛的右中郎將衛凡還有他的副官陳嘉。


  蘇慕熙走到了祝婉芝身邊,心疼的看看她有些凌亂的髮髻和髒了衣角,柔聲道:「可是摔疼了?」


  「沒有,沒事的。」祝婉芝笑笑安慰他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蘇慕熙撫慰的摸摸她的髮髻上的亂髮,再抬頭時眼中儘是森冷的殺意。


  這會,清平郡主和陳冰兒還有那世子,才真的慌了起來,這麼把這人都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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