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革命情誼要牢靠
黑著臉的宋太后沒有多說什麼,一揮手把左右宮人全數屏退,直到這偌大的殿中只有她們三個人,方才開口。
「皇后的膽子的確夠大的,夠膽自戕。怎麼沒死成?」宋太后一句話下,連慶瑜長公主都呆了,怎麼不是病了?是自戕?
陸安安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來的路上,自己的確是沒想過宋太后居然會一開口就是這個話題。
看她不回話,宋太后對剛剛被稱為老人家時的那堵氣算是順了些,端起身邊的茶盞抿了一小口,放低了聲音繼續說:「妃嬪自戕是什麼罪過,你身為皇后不知道?禍連三族!你有什麼委屈大可以和哀家說。玩什麼服毒自盡?哼,要是死了還乾淨些。」
害我那麼擔心你,真是討厭。這話宋太后是絕對不會說的。
誒,太后啊太后,明明你是擔心我的安危,就不要那麼嚴肅嘛。果然即便很多東西都偏離了軌跡,但宋太后是自己隊友的這件事看來沒有變數。
「太后,我的確是心裡堵得慌,可也真沒想死啊。」這會闔宮上下都說她病的蹊蹺,但沒有人說她是自戕惹禍,陸安安心裡轉了幾轉念頭,要是自己沒記錯,連安寧宮這邊也是多少有點賢貴妃的眼線的。這會打死她都不能認自己的原身自戕的事情。
何況這自戕,還是自己安排的……
「沒自戕那酒是怎麼回事?」裝,你裝吧陸青舒,誰不知道你對那個蘇慕白一往情深,恨不得將一腔愛意與君訴,只盼君恩能相同。那天上元燈節的宮宴,半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皇上攜手賢貴妃上演一出君心妾意濃的好戲,也都知道皇后當時受了多大的委屈。
「臣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臣妾回到自己的寢宮中,的確心氣鬱結難以排解,這才小酌一杯解憂,哪知道酒一下肚,臣妾就失去意識了。」打死不能認,認下了就有了把柄,即便宋太后和慶瑜長公主再護著自己,這妃嬪自戕真的是無法維護的大罪還會禍連三族,搞不好連宋太后的母家也要受牽連。
「我看八成是被害了吧。」慶瑜長公主自小在宮中也不是沒見過這些齷蹉事,難保不是有人故意想害死皇后。
「哼,你就知道幫她說話。」
宋太后其實心裡也沒底,到底是不在現場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雖說這自己的暗衛總不會說假話,但難保這陸青舒就不是真的被人暗害了。
說到底,也是無寵的關係,心底為陸青舒嘆了一嘆。
「臣妾自醒來后,更覺得此事蹊蹺萬分,可也不敢隨意攀咬,免得又生出什麼事端,又是臣妾的罪過了。」適當示弱,才能引人感同身受,而且自己也沒有說是被人害的還是自己服毒。
陸安安知道此時宋太后已是信了大半,雖然心裡多少有點因為說謊話去隱瞞一個信任自己的人感到不安,但總比失去一個盟友甚至付出更慘重的代價要好。
「我看你就是太膽小才會被人這般欺負。」慶瑜長公主心裡為自己這個幼時好友的遭遇深感憤慨。這都是什麼事啊,居然敢謀算堂堂皇后,真是不要命。
「行了,慶瑜,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宋太后這會想起幾日前的事情,心裡又是一陣陰鬱,她緩了緩氣說道:「你以為你忍下這個事情就沒事了?皇后,你可知道鳳印今在誰人手裡?」
「臣妾知道,在賢貴妃手中。」陸安安知道,宋太后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鳳印的事情翻篇的,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可知,為何本該在你手中掌著的鳳印會在那賢貴妃的手裡?」
「臣妾……臣妾聽聞賢貴妃說是太后您下的懿旨?」推責任的時候到了,陸安安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不是自己丟的,乾脆裝一把天真小無知。
「哀家是下了懿旨,但你可知道為何哀家要下這個懿旨嗎?」宋太后看著她那個委屈無知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臣妾真不知道。」那是啊,我當時都昏迷了,怎麼知道您做了啥?
慶瑜長公主坐在旁邊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越聽越糊塗了,怎麼這皇帝弟媳連鳳印都沒了?想開口,卻被太后一揚手止住了。
「因為你沒用!」太后這會也不磨嘰了,直接端下了臉吼出來說:「因為你沒用,好好的中了個什麼勞什子毒。哀家為了護著你,才不得不下這個懿旨。」
慶瑜在,也不好說自己是被她那個討厭的弟弟逼著下懿旨的。
「太后……嗚嗚嗚嗚嗚……」早就囤積好的淚水這會噴涌而出,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我見猶憐。陸安安雖則早知為何,但從對方口中得知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又想起在現實的世界里,也有一個死黨會這般護著自己。不知道自己失蹤了這些天,她會不會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呢?於是這哭就由假意變真心,止都止不住。
「哭什麼?哀家又沒死,你哭什麼?行了行了,知道你委屈了。」宋太后見她哭成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責怪她,也是,陸青舒又不是自己想要中毒的。
但既然不是她自己自戕,那麼她就必須找出兇手及背後的主謀。敢在她面前玩幺蛾子,讓她堵氣,找出了非好好虐一把。
陸安安看著太后和慶瑜長公主的樣子便知道,她們已經深信自己不是自戕了。雖然好像無意中挑起了這宮斗的大幕,但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鞏固好自己的革命情誼不是。算了,待風波平后再和宋太后和慶瑜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