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換我來仰望你
「早知道能讓你這麼開心,我就早一點帶你來看了。」
從海洋館出來坐進車子，祁涵摸摸舒冉紅潤的小臉，寵溺的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都說不讓你摸了，瞧瞧,這手涼的像石頭蛋子。」
「涵哥，原來白鯨這麼通人性啊,」舒冉一臉的興奮勁,拉著祁涵的胳膊說個不停，白鯨表演結束的時候，裴炎動用點人脈,他和石雨才能進去摸，「本來看到它那麼大，我開始還有點害怕呢,可是我摸它的時候它還給我唱歌，翅膀也一拍一拍的，石雨哥說那是打招呼的意思。」
「嗯哼。」不提還好，一提祁涵的臉都快氣方了,要知道那個大傢伙拍手的時候,驚得這個小傢伙差點一頭栽進去，當時差點把他心臟病都嚇出來了，誰知道白鯨夠不夠通人性，萬一把小冉當投食可怎麼辦。
「……涵哥，白鯨的皮膚黏黏的很光滑，很好摸……」
「嗯哼，」祁涵拉過舒冉，惡狠狠的調戲他，「我有個地方，你摸一會也會黏黏的很光滑，要不要摸？」
「……」舒冉頓時停止自己的喋喋不休，而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祁涵，「涵哥……還是你比較好摸~」
祁涵得意的笑，舒冉繼續道，「可是，它比你通人性耶！」
「舒冉！」祁涵一把抓住舒冉的領子，把他提坐到自己身上，得意的笑隱進弱不可見的單酒窩，換上一臉柔情蜜意，「我喜歡你這樣子對我說話。」
「……涵哥。」舒冉撲進祁涵的懷裡，好暖。
「不過，」祁涵還是那個祁涵，邪惡勝過溫柔，「寶貝，我今晚就會讓你嘗嘗什麼叫不通人性，什麼是獸慾難平。」
「！！！」
本打算回玉香別墅吃了午飯，就回k城，卻不料，征國昌的三個兒子先他們一步來到裴宅。
征國昌算是裴安青的遠房表哥，找他說話辦事，自然是比直接找祁超或者祁涵要來的容易，所以一打聽到目前祁氏的當家子祁涵在海地裴家，他就慌忙派了三個兒子來見裴青安和祁涵。
征國昌這個人既然能混到現在，當然不能說有頭無腦，但是時代不同了，新型行業取代舊行業，新一輩的人取代老一輩。
可惜，他貪心，從他娶了四個老婆要了六個兒女就能看出來這個人的貪慾，正因如此，五個均已成年的兒子內鬥成性，征國昌不敢輕易放權，產業從去年初就日漸衰落。
他這才考慮著把唯一一個女兒征嘉慈接回來，本來想著祁涵性子冷，讓征嘉慈攻克裴炎的，然後裴炎去年出了櫃，今年又讓征嘉慈勾引祁涵的，然後祁涵也養了小男人，氣的他差點沒把自己兒子送出去，蕭家就更不用提了，小兒子十歲，大兒子蕭卓是才被蕭家在外面接回去的野種，肯定沒實權，想想，征國昌就咬爛一嘴牙血。
半年前，他在幾個兒子的慫恿下，獅子大開口的找裴青安注資，可是裴家大部分資金掌握在祁涵手中，征國昌別無他法就去找祁超，祁超見征氏已覆水難收，征國昌此人又貪婪無饜，自然是打哈哈敷衍，說是自己早不問諸事，隨後會和祁涵交代。
征國昌的兒子四個都是敗家子，除了二房的老三，還有點真材實料，可惜這個人有能力沒野心，整日默默無聞的，加之他母親去世早，沒有替他吹枕邊風的，所以並不受征國昌待見。
不過這一次，征國昌倒是聰明的把他給派來了。
這個人態度誠懇，說話總能恰如其分，裴青安抹不開面子，但也不想為難祁涵，不過，最終祁涵還是表示願意隨他們到g城一趟。
從海地到g城五個多小時，征國昌和他的五個兒子接待了祁涵和裴炎一行，從開席到結束，對工作上的事情隻字不提，吃完飯，征國昌就命大兒子佂雲澤帶著他們去嗨皮。
好色之人以為世人皆好色，何況祁涵早年也是花名在外，風流不羈。
征雲澤帶著祁涵一行來到g市最豪華高級會所，一進門，坐台公主齊刷刷的在屋子裡站成一排。
孔赤虎垂涎三尺的繞著妹子們摩拳擦掌，祁涵卻是一臉淡漠的摟住舒冉的小蠻腰坐往沙發上。
「小葉小琳，過來。」征雲澤對著邊上兩個最年輕漂亮的女孩勾勾手，把人帶到祁涵面前，「祁涵啊，這兩個都是新進來的，」說著他把一個看上去不足二十歲的女孩推搡刀祁涵面前，儼然一副媽媽桑的語氣介紹道，「這個還沒被人玩過，你要是不滿意，我再叫一批進來。」
「不用了。」祁涵說完，手臂隨意擱在靠背上，手搭在舒冉肩頭，了無興緻的看著播放著諜戰片的熒屏，琢磨著把海地那塊地皮交給征家來開發，到底靠不靠譜。
「小琳，沒聽見，趕緊帶著小葉過去伺候咱們祁總。」征雲澤會錯了意，以為祁涵是讓他不必再麻煩的意思。
「……」舒冉一聽，雙手緊握，短指甲鑲進了手心肉，他看著長腿細腰，妖冶鮮美的女孩們走到他與祁涵之間，咬著牙把身子往一邊挪去。
這一刻，他的腦子已經蒙了。
涵哥有錢有勢，巴結的人自然如過江之鯽，此類的應酬和招待應該屢見不鮮，如果連這點醋都吃不了，他又有何資格陪伴祁涵左右。
「祁總~」
「！」祁涵一走神，臂彎里的人就已經換了人，再看著躲閃在一邊的舒冉，他眯起危險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對『新來的』女孩下令，「去，給我好好伺候他。」
「啊？……是。」小琳嬌笑一聲，就轉過身去抱舒冉的胳膊，「這位小少爺，您叫什麼名字？」
「別、別碰我。」正低頭順氣的舒冉慌忙掙開女孩的手，站起身來。
「怎麼，」祁涵抖動一下煙盒，叼出一支煙，點燃，「你突然躲避我，不就是想讓女人伺候你嗎？」
征雲澤當即愣在原地，裴炎知道祁涵又要發飆了，就對征雲澤開口道，「表哥，你先讓她們都出去。」
祁涵從小就是脾氣怪咖，比皇帝都難伺候，何況小冉還是他的雷區。
「不必，」祁涵翹起二郎腿，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煙霧，「讓她們都留下來，今晚好好伺候伺候小冉。」
「涵哥，你好歹給我留一個唄……」孔赤虎把懷裡的美人抱的更緊了些，撅著厚嘴唇子看上去十二分的委屈。
「閉嘴！都他媽的給我弄出去。」裴炎警示一下征雲澤，征雲澤不知所謂，但看著祁涵冷若冰霜的臉，當下決定把幾個女孩都帶了出去。
「涵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石雨走來握住舒冉的手，感受到舒冉的手在發顫。
「……涵哥，」舒冉見祁涵一個勁的吐著煙霧不說話，心裡抽的難受，「我、我沒有這樣想~」
「怎麼，」祁涵輕笑，「我難道這麼大方送你幾個妞伺候你，你倒還不樂意了？」
「涵哥。」舒冉用另一手輕輕拉下石雨握住他的手，走近祁涵，「對不起。」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哼，」祁涵用夾著香煙的指，隨著面前的桌沿輕叩三下。
只見下一刻，舒冉就匆匆跪了下來，小時候，祁涵有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跪下來求我，我就原諒你。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筆直的跪在了祁涵面前。
雖然，包間里還有很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一共十幾個，可是，尊嚴對他來說，不如祁涵對他說的一句話，一個吻，一抹笑容。
祁涵看著驟然跪在他身前的舒冉，心口突得的一窒，連呼吸都停了。
不久前熱鬧騰騰的包間，因為舒冉這一跪，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清，征家幾個兄弟當下心中腹誹，難怪外界傳言，祁涵是個鐵面無情的人。
「涵哥，對不起。」跪下來以後，舒冉幽幽開口，嗓音暗啞的可憐。
祁涵左手握成拳，眼迷成一條縫，右手夾著的煙頭在掉落的前一刻，被他死死壓緊，只見他慢慢抬起右手，把忽明忽暗的紅色火蛇對上舒冉的眼尾。
「小冉~」石雨一慌，就要上前，卻被裴炎攔了下來，裴炎也急急開口，「祁涵，別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連姜呈和孔赤虎都焦灼的奔來，然而……
祁涵心口又是一顫，他的小冉，卻始終斂著眉，任由眼尾的肌膚被火灼烤出不自然的紅痕，也沒有向他開口撒嬌，更呈論討饒！
祁涵扔了煙頭，把跪在地上的舒冉一把提了起來，狠狠的用牙齒咬爛他嬌艷卻又冰冷無情的唇片，惱怒的撕扯開他外衣……
就像是在擁抱一個沒生命的娃娃，祁涵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疼到骨子裡的感覺，也讓他第一次急於推開眼前這個人，於是，他一把把舒冉甩到沙發上，「我真他媽的就不應該對你好！」
然後，祁涵推開擋路的裴炎和石雨，走出包間。
「祁涵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石雨咬牙切齒的對這祁涵的背影罵了一句，連忙扶起倒在沙發上的舒冉，祁涵走了，舒冉的淚才無聲無息的滑落。
「小冉，」祁涵那邊自然有不少人去追，裴炎就站在原地沒有動，他低頭看著一臉委屈的舒冉，「你和祁涵剛才到底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舒冉低聲抽泣，「突然，突然就這樣了。」
「小冉，」裴炎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誤會祁涵才惹他生氣的，祁涵自從回國接受祁氏，從沒有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在一起，像這種場合，他也是不準女人碰他的。」
「……啊？」舒冉終於抬頭，有些訝異的望著裴炎。
「還有，」裴炎輕聲道，「祁涵剛才的動作不是讓你跪，他在示意讓你坐在他面前。」
「……」舒冉眼中的黯光終於慢慢消散。
小時候，他最怕的其實是祁涵，害怕惹他不高興，害怕他不要他，總之什麼都怕，可是他犯了錯，祁涵頂多忍半天不理他，這時候，祁涵就會沉默的敲敲桌沿，他也會立馬跑過去跪下道歉，然後祁涵就會說，『這次饒了你~』
他跪過無數次，祁涵也饒了他無數次，所以……
即便和祁涵在一起之後，祁涵偶爾會敲桌子溫柔的說『過來坐』，但是他沉默不語的時候，舒冉第一反應，還是走過去，跪下來，並道歉。
「那又怎樣，祁涵那麼可怕，小時候又沒少欺負小冉，小冉被他嚇到很正常，」石雨疾聲厲色的說完，溫柔的拍拍舒冉的背，「小冉，我可憐的小冉。」
「我、我沒事了，」舒冉咬咬唇，握了下石雨的胳膊，站起來，「石雨哥，我想去找涵哥。」
「你找那個大魔頭幹嘛，還嫌他欺負你欺負的不夠慘啊。」
「不、不是的。」舒冉慌亂的推開石雨拉住他的手，「石雨哥，我、我害怕涵哥走了~」
「我的命根子還在這兒，我能往哪兒走！」祁涵不知何時站到了未關的包房門口，臉色有些鐵青，明顯努力剋制過怒氣，「還不快過來。」
「是，是。」舒冉流著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走、跑，或者飛，當他投進祁涵張開的懷抱里的那一刻，他不規律跳動的心，才漸漸平穩起來。
「你們玩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祁涵對裴炎眯了下眼，然後摟著舒冉，在快速反應過來的老三征雲溪的帶領下，步上了電梯直達會所頂樓的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