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靠山

  結果,沒等凝露出手。一個人影卻動作迅速的到了白幽身邊,一腳將衝上來的青杏又踹了回去。


  青杏噗通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再加上那重重的一腳,半邊身子幾乎都失去了知覺,胸中更是悶痛不已,最終哇的一下吐了血。


  青杏的父母見狀自然不甘心,抬頭看去,正欲糾纏,到嘴邊的話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在涼都,有幾個不認識冷麵閻王的,此時被那雙冷厲如刃的眼神一瞥,那彷彿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讓二人頓時有些發抖。


  青杏費力的喘息著以緩解疼痛,看到來人,雖然畏懼,更多的卻是激動。


  青杏聲音虛弱,姿態柔弱無助。「王爺,民…民女無意冒犯王妃娘娘,還請…王爺恕罪。」


  「恕罪?罪無可恕又怎麼恕罪?」冷閻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是一貫的毫無波瀾,偏偏讓人壓力倍增。


  「王爺,青杏只是急於報恩,誰知王妃娘娘……」青杏欲言又止,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改口。「民女真的沒有冒犯之意。」


  冷閻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叫青杏的女子還有心陰自己媳婦一把。冷哼一聲。「無意冒犯,那你袖中的匕首作何解釋?別說是想自盡,若要以死明志為何捨近求遠,多此一舉?」


  「匕首!?」青杏又驚又怕,她哪裡有什麼匕首,不過手臂微微一動,就傳來了冰冷尖銳的觸感。青杏徹底懵了,這匕首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上的!

  青杏猛地彈起來,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王爺明鑒!王爺明鑒!青杏絕無此意,求王爺開恩!」


  青杏知道現在想否認匕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一時之間她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怎麼突然多了把匕首,也想不到合適的說辭來脫罪。


  青杏的舉動讓那對中年夫妻冷汗直冒,青杏這舉動明顯是承認了啊!


  周圍眾人更是一片嘩然,這女子身上真的藏了利器,這是要對王妃下手啊!若不是王爺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王妃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圍在這裡的人誰能脫得了干係!

  熊司文不耐煩聽女子的辯解,又補了一腳,這一次,匕首從青杏的衣袖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青杏頑強的再次爬起來,她也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人暗算了,眼看事情就要成功,卻在最後一步跌了個跟頭,青杏幾乎要嘔死!如今只有求冷王開恩,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王爺!民女與王妃無怨無仇,怎會害她,這匕首真的不是民女的!求王爺明察,還青杏一個公道,青杏死不足惜,但決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青杏神色凄楚,話語卻擲地有音,就是這份機敏和膽識也是一般女子所不能及。


  青杏心中還在綢繆開脫之詞,頭頂上,冷閻的一句話讓青杏如遭雷擊!

  冷閻絲毫未將青杏那副大義姿態放在眼裡,冷漠開口。「匕首不是你的?難道是本王的不成?」


  簡簡單單一句話判了青杏死刑,是啊!與青杏有過接觸的人只有王爺和熊將軍,那麼大一把匕首,想偷偷放進衣袖而不引人察覺也不可能。


  青杏顯然也想到了這些,頓時面如死灰,她終於明白了,這突然出現的匕首就是冷王的。


  冷王踢她的那一腳導致她身體麻木了一陣,所以她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匕首的存在。只是不會有人信她,涼都城內,沒有人會去懷疑冷王。


  而她剛剛還可笑的乞求他的明察,殊不知就是冷閻主導了一切,但是為什麼?堂堂一個王爺,為何要為難她一個弱女子?


  青杏很快知曉了答案,傳聞中冷血無情的王爺正回身小心將坐在輪椅上的王妃抱起,還細心圍好狐裘。


  青杏的眼睛都紅了,她哪裡比不過那個王妃!更讓她有苦難言的是,出手解決她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冷王,而且安了一個她絕對承擔不起的罪名,偏偏真相說不得,別人也信不得,真可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恰逢此時,巡邏的軍隊路過,冷閻下令讓其去搜查青杏家中有何可疑之處,既然出手,就不會留下一絲餘地。


  青杏三人頓時癱倒在地,家中有多少金銀珠寶他們自然心知肚明,除了叢府送來的,還有另外兩人送來的大量銀票和財物,這些絕不可能是他們尋常百姓所能擁有的,而他們又解釋不清這些財物的來歷。


  圍觀之人不乏有好奇心的,於是跟著巡邏隊去看個究竟。結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天,這三人的無恥行徑就傳遍涼都。


  伴隨這個流言的當然還有另外兩個主要人物,冷王和王妃。


  冷王妃確實不良於行,雖然嬌弱但性情率真,尤其是她噎人的說話方式,讓很多人認為,王妃聰慧,早已識破青杏等人的不妥之處。


  王妃也曾借打量的舉動提醒眾人,可惜他們眼拙,竟然被青杏的巧言令色騙了過去,想到這裡,眾人羞愧不已,他們還為此誤會了王妃。


  而王爺,冷臉處理完青杏,態度立馬轉了個大彎,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將王妃抱了起來,邊走邊安撫,生怕王妃受到一點驚嚇。


  那絲毫不加掩飾的寵溺簡直要淹死人,如此模樣的冷王讓周圍人倍受驚嚇,同時為自己剛剛不知死活質疑王妃的行為擦汗。


  至於此時的白幽,正被放在倚竹閣二樓,冷閻從踏進倚竹閣,臉色就冷了下來,一句話不說進了隔間,砰的一下關上門,險些撞到要跟進來的熊司文。


  隨後,就將她放在了椅子上,不加理會。


  過了好一會,白幽才意識到冷閻表達的意思:我生氣了!


  白幽不知道冷閻在生什麼氣,但自己還指望著去逛街呢,於是乖乖的向著冷閻伸出手臂,一副求抱抱的樣子。


  冷閻抬眼看了白幽一下,沒有動作。


  白幽眨眨眼,嬌嬌氣氣的開口。「相公。」


  冷閻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心尖彷彿被小丫頭伸爪子撓了一下。但是縱然如此,冷閻依舊坐的穩如泰山,甚至連看都沒看一下。


  白幽沒想到,自己難得撒嬌一次,某人竟然不領情。於是雙手撐著椅子,用力一撐一躍,人已經脫離了椅子,向地面摔去。


  正淡定低頭喝茶的冷閻一嗆,手裡杯子一扔,迅速沖了過去,動作快的讓人眼前一花。


  白幽穩穩落進了冷閻的懷裡,冷閻直到抱著懷裡的人,才咳嗽起來,冷閻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茶水嗆到的一天。


  白幽也沒想到冷閻會嗆到,挺起身子想給他拍背,結果發現自己的短胳膊只能拍到冷閻的肩膀。


  就在剛剛,冷閻終於體會到了何謂心要跳出來的感覺,低沉著嗓子問道。「不老實呆著,要做什麼!」


  「你不是生我的氣嘛,我在替你出氣呀!」小丫頭理直氣壯的答道。


  冷閻「……」這是不是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終,冷閻只能嘆了口氣。


  白幽以為冷閻終於妥協了,心裡雀躍的正要提出逛街的請求。冷閻卻上前一步,將她再次放回了椅子上。


  白幽還沒來得及疑惑,冷閻的吻已經壓了下來,而且毫不溫柔,強勢兇狠帶著懲罰的味道。


  一吻結束,白幽氣喘吁吁,冷閻終於勾起了嘴角。「這樣的出氣方式,為夫更喜歡。」


  充滿磁性和*的聲音簡直讓人耳朵懷孕,白幽紅著臉,心裡卻在吶喊:救命啊!相公不但時不時鬼畜,還會用好聽的聲音耍流氓!啊啊啊!好想撲倒怎麼辦!

  冷閻的身體微微一僵,這是他第二次聽到白幽的心聲了,難道在小丫頭情緒特別激動,又不對他設防的時候就能聽到?

  只是這次聽到的內容讓冷閻分外黑線,鬼畜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耍流氓還是懂的,更讓他黑線的是,小丫頭竟然妄想以她那小身板撲倒自己,不過自己倒是可以配合一下,想來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冷閻意味深長的笑了。


  白幽絲毫沒有察覺冷閻的心思,因為冷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撲了上來。


  於是,白幽期待已久的春會,第一天就在倚竹閣中度過了。


  沒辦法,冷閻還看不出什麼變化,畢竟他早已熟練掌握了面癱技能。


  倒是白幽,臉色潮紅,眼中迷濛又帶了絲嬌媚,紅唇微腫,這般模樣,即使白幽捨得出面子出門,冷閻也絕對不會放行。


  被遺忘在隔壁房間的三人喝了好幾壺茶都不見王爺出來,熊司文和魏誠準備去詢問下情況,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玖黎似笑非笑目送兩人離開,果然不一會,兩人神色略顯尷尬的回來了。熊司文更是嘿嘿傻笑道。「想不到王爺也有如此猴急的時候。」


  直到午飯時間,冷閻才衣冠楚楚的抱著白幽出來,點了幾個白幽愛吃的菜吩咐下去,白幽則秀氣的打了個哈欠,頓時眼中蒙淚,看起來可憐的不行。


  這次玖黎三人難得的心有靈犀,在自家王爺頭上安了四個字: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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