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蓋章
白幽輕笑一聲「我身無三兩肉?我恬不知恥?我欺負小輩?」
說完之後突然轉頭勾住冷閻的脖子,直接一口咬上了冷閻的下巴,力道很重,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白幽滿意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冷臨容。「那又怎麼樣呢?你四皇叔就喜歡我這樣的,看到沒有,這男人被我扣章了,沒有我白念幽的允許,誰看,我挖誰的眼珠,誰碰,我剁誰的手腳。」
白幽這一番話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現場一片靜默,顯然都被白幽的言論震暈了。這是一個女子該有的言論嗎?這是一個正妻該有的態度嗎?這明顯犯了七出之條的妒啊,什麼男人能受得了。
冷閻也是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著懷裡宣誓主權,明確表達自己態度的白幽,冷閻忍不住開懷大笑。如果不是人太多,真想好好揉搓一頓。「何須王妃動手,若惹王妃不快,本王親自動手。」
冷臨容難以置信的看著不怒反笑的冷閻,彷彿不認識他一般。然而,更讓她意外的還在後面,只見白幽仰著下巴,倨傲的說道「既然公主殿下不願移駕停雁閣,想必是瞧不上我們將軍府了,那公主殿下就請便吧,多有怠慢,不送。」
而冷閻不但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甚至抱著白幽徑自離開,顯然是同意了。
在經過冷臨容身邊時,白幽突然扭頭嗤笑。「我欺負小輩?呵!十八歲的小輩?」
又被捅了一刀的冷臨容恨恨地咬牙,這白念幽當真記仇,一句話不落的全都返還給了她。縱使冷臨容再不甘心,她還是被請出了將軍府,當然,出門之前找了個空房間換上了隨身行李中的衣服。
不久,涼都一家不起眼的院落里。孫伶韻聽完下屬的陳述難得笑了起來。「挖眼,剁手,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難怪會死無全屍,如此沒腦子的女人和冷臨容有得一拼,冷閻那種男人,絕對不會甘心任一個女子擺布,白念幽這是稱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找死。
冷臨容雖然被請出了將軍府,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冷閻抱著白幽剛進了屋,白幽身影一閃,就進了空間。
冷閻維持著抱人的姿勢有些僵硬,隨後無奈的摸了摸下巴,下巴上那兩排整齊的小牙印格外清晰,小丫頭這一生氣就愛咬下巴的毛病怎麼這麼的……可愛。
想想小丫頭之前在自己懷裡耀武揚威悠閑晃著腦袋的小模樣,在想想如同落湯雞被氣慘了的冷臨容,冷閻覺得,哄媳婦似乎有些任重道遠啊。
冷閻糾結的當口,敲門聲傳入耳朵,稍作猶豫還是決定晚一點再做解釋,畢竟事關男人的尊嚴嘛。
房門外,玖黎,熊司文和魏誠都聚齊了,顯然有事情要報。敲了半天門,房門終於打開了,只見王爺一身黑色玄紋金邊長袍,面如冠玉,氣質卓然,下巴上印著兩排明晃晃的牙印?牙印!看那牙印的樣子,分明就是女人留下的!(廢話!我兒子怎麼可能讓男人咬)
王爺絲毫不以為恥,反而引以為榮的微仰著下巴,態度冷然的看了眼面前的三個屬下。「王妃最近火氣有點大,去書房談。」
三隻單身狗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莫名其的妙領了一堆狗糧跟著冷閻去了書房。
「王爺,私下裡物資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發現還有另一股勢力也在收購糧食,但對方行事很謹慎,我們沒有查到太多線索。」魏誠對此也奇怪,他在涼都多年,各方勢力基本都摸清了,這突然出現的勢力仿如空降,沒有來處。
冷閻點頭,示意三人繼續。
見魏誠說完,熊司文迫不及待地接話,三人中他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一個。
「王爺,我們為什麼要收這麼多軍
物資,陸明賢不滿多時,抓著這事不放,日日都在叫囂要上奏彈劾,說我們西征軍有謀逆之嫌。整天像只蒼蠅一樣煩人,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陸明賢身為宰相白驍的得意門生,為人十分高傲,這是他第一次出任監軍,自然準備大展身手。
結果到了涼都,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冷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連著那些武將也是如此,其中的憋屈和惱怒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抓到這一件事,當然不會輕易放手。
「只管收集便是,有多少收多少。」冷閻本想像以前一樣直接打發了三人,畢竟末地之說太飄渺,說了也不一定信,而且還沒有確切時間。
但又想起三人引氣入體也有些日子了,於是問道。「這段時間修鍊時是否察覺到什麼異樣?或者比較特殊的感覺。」
三人互相看了一下,均搖搖頭,玖黎笑意淡了一些,他深知冷閻為人,不會做無意義的事。「王爺,是不是國師推算出有什麼天災要發生?」
玖黎的話讓另外兩人詫異,細思又覺得這個猜測最為合理。
「不是古月釗,是王妃,王妃修鍊速度雖然不快,卻另有天賦。」冷閻將白幽的一些猜測簡單說明,也算是給三人提前預警。
熊司文三人雖然震驚,卻都選擇相信,不是相信白幽,而是相信冷閻。
幾人又交談一番,熊司文三人準備離開,臨出門前,冷閻突然開口。「去查一下三公主為何會來涼都,查她消息的來源,另外,那股勢力如果沒有頭緒,往孫伶韻的方向查。」
「王妃!」因為太過驚訝,魏誠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王妃這個稱呼只能屬於一個人,下不為例。」冷閻知道魏誠對孫伶韻始終存著一分感恩,也不再多說。
離開將軍府,回營的路上,心事重重的魏誠突然問道。「王爺說王妃的稱呼只能屬於一個人,是府里那位?」
無怪乎魏誠會如此詢問,直到現在,他都沒見過白幽,只是有些耳聞。也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閨中小姐有何特別之處令有著閻王之稱的冷王傾心。
熊司文鄙視的看了魏誠一眼。「當然是府里那位,你不要先入為主,我倒覺得王妃比那個孫伶韻好多了,軟綿綿的正適合硬幫幫的王爺,要是天天舞槍弄棒,我的功夫不比孫伶韻好多了,要她幹嘛?」
魏誠「……」
玖黎「……」
魏誠無言以對,玖黎眼角直抽,終究忍不住哈哈大笑。「熊唉,我會同王爺說明你的心意的。」
如此缺心眼的比較,如此奇葩的形容,除了熊司文也沒誰能想的出來了。偏偏情商為負的熊司文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熊司文雖然有時缺根筋,但能得他賞識的人想必性情差不到哪去,他對這個王妃越發好奇了,不知春會時能否見到,一直憂慮的魏誠也隨之寬心,爽朗的笑聲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遠去。
空間里,白幽左等右等都不見冷閻進來,不由得有些氣餒,扒拉開衣領,低頭看了看,又伸手隔著衣衫戳了戳,還真是身無三兩肉,白幽更加鬱卒了。
空間外,正在思索怎麼哄媳婦的冷閻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看著白幽生無可戀的撲倒在床上,冷閻再也坐不住了,閃身進了空間。
白幽抬抬眼皮,繼續趴在床上挺屍,一副寶寶心裡委屈,但是寶寶不說的模樣。
冷閻走過去,將白幽抱進懷裡也不知怎麼開口,難道要說,沒關係,本王就喜歡小籠包,估計小丫頭聽後會再咬他一口,冷閻摸摸下巴,抱著懷裡的人坐在柔軟的大床上。
「我與皇兄相差五歲,我出生的時候母妃就血崩過世了,母妃並不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也無強勢母家背景,但母妃是個聰明也狠絕的女子,她在知道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吃了兩種□□,一種會導致血崩加速,一種會導致嬰兒殘疾。」
白幽一呆,如果她的理解沒錯的話,冷閻這是在說自己的過去,而且怎麼聽起來不太對,如果冷閻的母妃吃了那兩種葯,冷閻豈不是那個殘疾的嬰兒?那宮中的太后也不是冷閻的親生母親?
「這兩種□□是宮中另外兩個妃子早就為母妃準備好的,買通母妃身邊的宮女,打算在母妃生產之時使用,卻不想母妃難產,不需用藥也活不下去了。結果沒想到,母妃早已察覺她們的動作,索性吃了□□,用死來拖她們下位,也除掉了皇兄兩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臨死前,母妃將皇兄和我託付給了珍妃,也就是現今的太后,並將早已準備好的書信一併交給珍妃,我和皇兄此後就在珍妃的庇護下長大,珍妃一直沒有子嗣,待我和皇兄如親生,但想要在宮中奪得一席之位談何容易,甚至連保全自身都困難。」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何皇兄會如此信任我,原因很簡單,除了擁護他登上皇位,最主要的是,本王確實身有殘疾,與那皇位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