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它們更該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第444章 它們更該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沉鹿正想沈泊行說的比流星更要漂亮的場景是什麽,不遠處的那個原本連燈都沒有亮起的木質房屋,忽然亮起了燈光。
外麵若白晝一樣的燈光,幾乎驅散了周邊所有黑暗。
沉鹿扭頭看過去,白熾燈並不會將房屋內透著暖調的光線給掩蓋。
沉鹿站在望遠鏡旁邊看著木屋,有些驚訝,等她再看沈泊行時,心中又隱隱的翻騰起之前因為忙碌而沉寂下去的念頭。
他朝她伸出了手,紋理幹淨的掌心,似乎隻為她一個人攤開一樣。
沉鹿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將手放在了其中。
沈泊行輕輕笑了一聲,淡淡的,帶著勾人的尾音。
“你笑什麽?”沉鹿耳尖發紅,抬步跟著他走。
“笑你,是不是隻要我抬手,你就跟我走?”
沉鹿沒有回答他,隻是用她的行動回答了他。
沈泊行將木門推開。
“本來打算是將那些東西擺放在你如今的工作室。”他打開了燈。
沉鹿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幅漆黑的,隻留有些許斑點很像流星的畫。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她來到沈家的第一年的春節,她隨便畫的,也是她第一次畫的畫。
他給了她一條點綴著花朵的項鏈,沉鹿把這一幅黑夜之中的煙花送給了他。
沒想到沈泊行還留著。
還用了造價昂貴,專門定製的畫框,稚嫩到就像是小孩兒的畫,這麽看上去,又格外充滿了藝術感。
沉鹿又往裏走,她又看到了自己第一幅油畫。
那是一朵花。
剛剛畫出來時,就被她興高采烈地拿回珺庭去,朝沈泊行炫耀,這一朵花,就被他要走了。
緊接著,她的第二幅畫也變成沈泊行的了。
這一整個木屋裏麵,擺放的絕大部分都是她偶然或無意送給沈泊行的畫。
還有對麵的那一麵牆,之前被她吐槽過土的名貴畫作,靜靜掛在牆麵上,射燈燈光照下來,每一幅都散發著它本身獨特的魅力。
那些畫對沉鹿的吸引遠遠不如眼前這些她曾經的畫。
悉數過來,沉鹿就像是在看自己。
從兩年前那個怯懦,自卑的自己,慢慢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走到最深處的時候,沉鹿看到了她為自己和沈泊行做的那對戒指。
它們就像是藝術品……
不,由沉鹿的設計做出來的東西,對於沈泊行而言,就是藝術品。
藍色的寶石靜靜散發著如深海一樣的光澤,折射出的每一麵,都有她曾經的過往。
倏地,沉鹿細膩的神經不知被哪裏牽動。
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轉頭撲在沈泊行的懷裏,用他的衣襟擦眼淚。
沈泊行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的聲音有些發悶,“後麵……怎麽沒有了?”
沈泊行看了一眼到那對戒指之後就開始變得空白的牆麵,說道,“笨,那些自然是由你親自添上去。”
沉鹿心裏一動,很快就明白了沈泊行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他是在告訴自己,無論什麽時候,她的身份又有什麽轉變,隻要和他在一起,她都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被身份束縛。
一陣酸澀暖流劃過心田。
看著沉鹿感動的模樣,沈泊行到底還是在心裏對北陌辰感謝了一聲。
他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盒子,在沉鹿的眼前打開。
二人相依偎著,沉鹿看到裏麵的戒指,頓時感到了一股難以訴說的情緒往上翻湧。
沈泊行捏著盒子,無視略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的手指,喉結滾動了兩下。
“那對戒指,更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沈泊行認真看著她,喉嚨有些發緊,“你說是不是?”
沉鹿從來沒有聽過這麽美妙的求婚……
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被沈泊行求婚。
目光落在他的手中的戒指上,就很難忽略他輕顫的手。
沉鹿破涕為笑,杏眸抬起看著他,輕輕點點頭,“是。”
“它們更該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他的眼底似乎被投入了一束光,淺淺地揉成星辰,慢慢散開蕩漾。
沉鹿將自己的手往前抻了抻。
在光下熠熠生輝的鑽戒,被他很快推到了沉鹿的中指指根處,他的手慢慢穿插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緊緊的,永不分離。
沉鹿踮著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沈泊行又低下頭,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尋著沉鹿的唇,極致纏綿又充滿柔情的吻。
“你高不高興?嗯?”沈泊行把她摟在懷中,鼻尖輕蹭著她的側臉,語氣裏的愉悅幾乎難以掩飾。
沉鹿點點頭,“高興!”
“剛才我還看到你的手在抖了。”沉鹿彎著眼偷笑著說道。
“第一次求婚,緊張。”沈泊行不僅沒有尷尬,反而厚臉皮說道。
沈泊行求婚成功後,二人便開始準備著訂婚宴。
沈夫人她們知道之後,便紛紛出策,幫沉鹿和沈泊行選擇訂婚的地點。
現在是沉鹿的暑假期間,她的空閑時間比沈泊行都要充足,便自告奮勇想著去定下來的幾個地方和她媽媽一起去看。
說來訂婚的地方最後還是需要她喜歡才行。
之前沈泊行本想瞞著沉鹿,到國外轉了兩處,又擔心沉鹿不喜歡才趕回來。
既然有沈夫人一起跟著過去,沈泊行思忖了不到一分鍾便答應了下來。
他還要忙盛央與沈氏接下來的交接,也就不能跟過去。
不過沈泊行把沈雲盛抓了過來陪她們一起過去,也算是有一個照應。
沉鹿的胳膊還沒有好,既然要出國肯定不能繼續做複健。
項先生過來聽到她的話之後,想了想說道,“如果出去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的話,問題不大,我們就還用之前你考試的時候用的方法來。”
沉鹿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一旁的顧老爺子聽她們的對話,“那你豈不是不能繼續練習了?”
“我和媽媽出去看過之後,很快就回來,爺爺,我就算出去也肯定保證每天寫五張大字,行不行?”沉鹿保證道。
顧老爺子無奈的笑了,“我哪能有這麽苛刻?”
“你在外麵若是逛累了,那就好好休息,練習的事情不急於一時。”他叮囑道,“總歸你還有這麽長的時間。”
沉鹿腦袋不停地點,表示同意。
沉鹿不練習了,學車什麽的,自然也要往後推。
顧老爺子也就不再在首都待著,想著和沉鹿明天一起回北城。
晚上沉鹿和沈泊行打算休息的時候,她趴在沈泊行身邊,興致衝衝的說了好一會兒。
“之前我們去海邊,我覺得那裏的風景很不錯,所以這次我和媽媽還打算去海島上看看,媽媽說她和爸爸就有一個海島,要是可以,就借給我們用。”
沈泊行側躺著,聽著她說,思忖片刻後才道,“我也有海島,上麵風景很不錯,你若是真想在海島上舉行訂婚宴,可以去瞧瞧。”
沉鹿不住點頭,“其實我覺得在家裏舉辦也行,朋友都在北城呢。”
她在高中的好朋友,還有沈泊行的朋友,基本上都在北城。
其實沉鹿更想在北城舉辦訂婚宴。
他摸了摸這姑娘的臉頰,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沈泊行低聲問道,“以後想在哪兒生活?”
沉鹿仰著頭看他,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你在哪兒我在哪兒啦。”
沈泊行勾著唇笑得有些得意,把她拉過來,“這麽想粘著我?”
“那不然我粘著誰?”沉鹿無辜問了一句,又非常認真地想了想,“不然我去找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小哥哥……”
沈泊行被她氣笑了,惡狠狠道,“想得美。”
“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還想別人?”沈泊行撓她胳肢窩。
沉鹿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在床上不停滾來滾去,氣都喘不勻地求饒,“我錯了……哈哈哈哈……錯了……別撓了哈哈哈哈……”
二人鬧了許久,才相互依偎著,在被中小聲說著纏綿之語,相擁而眠。
沈泊行把沉鹿和顧老爺子送到了北城,便又匆匆回了首都去忙。
沉鹿在顧家待了片刻,又去拜訪親友,然後風一樣地去找了許白白。
她也回來了,就在家裏。
倆姐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許白白也知道了她右手的事情,氣得罵了杜子默好一通。
“我這不是沒事兒了嗎。”沉鹿有些無奈地把許白白給拉了回來。
“我已經想開了,不能用右手,那就練左手唄。”沉鹿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如果一年兩年練不好,那就三年四年,總有一天我肯定還能拿起筆的。”
許白白點點頭,“就是覺得你受了這麽一次無妄之災,後續還有人拿這事兒造謠你,真是太煩了!”
她說著,麵上還有些憤憤。
沉鹿拍拍她的胳膊,小聲又神秘說道,“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許白白立刻來了精神,就看到沉鹿從襯衫裏頭拽出來一個項鏈。
可愛的花朵旁邊,放著一個鑽戒。
“這是……”許白白拉長了聲音,帶著猜測的激動與興奮。
沉鹿立刻點頭。
“哇!”許白白大叫了一聲。
“小白,你幹什麽?”外麵許和澤被她嚇了一跳,走了過來。
“不,沒事兒!我什麽也沒幹!”許白白聲音還是很激動,“你快走,你快走!”
許和澤:?
把他推開後,許白白又興奮的跑回來。
“那你們什麽時候正式訂婚?結婚呢?”許白白一股腦的將自己心中的好奇全部問了出來。
“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和媽媽一起出去找找看哪裏比較適合訂婚宴。”沉鹿邀請道,“怎麽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正好也可以出去玩。”
許白白眼睛都直了。
思考不過兩秒鍾,兩個字從許白白口中脫口而出,“我去!”
“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去國外玩了,還想著咱們要到畢業之後才能真正的全球玩,這次有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許白白一連串的說道,“去,一定要去!”
“到時候找一個最最最美最最最最浪漫的地方,一定不能簡單草率的舉行!”
沉鹿彎著眼眸點點頭,“好!”
既然說定了,許白白立刻和家裏人說了這件事,許白白能和沉鹿交好,還考上好學校的事情,許母一直記得,聽到許白白能和沉鹿還有沈夫人一起出去旅遊,她更高興了,想也沒想的同意下來。
不僅如此,還讓許和澤多給她轉了幾百萬的零花。
許和澤轉完款之後,頓時覺得不對勁。
為什麽她出去玩,要他給她錢?
他這不是冤大頭嗎?
許白白可不管這麽多,飛速收拾了行禮,和沈夫人,沈雲盛還有沉鹿一起登上私人飛機,往之前就已經申請下來的航線朝海邊飛去。
沉鹿和許白白這次就像是撒歡了一樣,兩姐妹有無限的精力,沈夫人玩累了,她們還能拉著沈雲盛一起出去吃東西。
沈雲盛。
一個一米八五的,有著英俊麵容,挺拔身高的青年。
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人誇讚他一句青年才俊。
而現在的沈雲盛,被沉鹿二人拉著玩了一圈,回到酒店之後,躺在床上隻剩下生無可戀。
此時沈雲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永遠,都別想讓他談戀愛!
沈夫人這次也高興了,有沉鹿和許白白在,買條絲巾她都能笑半天,比沈之明出來玩兒都有趣。
四天過去了。
浮瀘公館隻剩下沈泊行一個人,他手中端著一杯水,看著不遠處台麵上的手機。
一整天了。
沉鹿還沒有給他發一條消息,打一個電話。
如果不是保鏢每隔一小時就會報備沉鹿的安全,沈泊行都要擔心沉鹿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
這家夥,不會是在外麵玩瘋了,連電話都不知道給他打一個了?
沈泊行盯著手機,若是時間走到晚上七點,沉鹿還不打電話過來……那他隻能采取強製措施了。
現在是六點多。
沈泊行坐在那兒,客廳裏寂靜得多了幾分孤寂。
國內海邊的某處,沉鹿四人正在海邊燒烤派對上,現在還沒有完全開始,周圍人來人往的男男女女麵上都帶著輕鬆愉悅。
沉鹿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閑著,現在更是閑不下來。
越到晚上這裏越是熱鬧,一股海鮮燒烤的味道從桌上傳出來。
許白白拿著手機拍了許多,有吃的,還有她和沉鹿的合照,然後一股腦編輯成九宮格,發到了朋友圈。
沈泊行掃完許白白發的圖,把笑得明媚的沉鹿收入眼中。
很好,她在海邊狂魔亂舞,轉眼就把他這個未婚夫忘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