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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他……非常誠實

  第396章 他……非常誠實


    等沈泊行閉上眼睛後,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


    他為什麽要避著沉鹿呢?

    她是他至親的愛人,他醒來的事情不應該瞞著沉鹿。


    心裏這麽想著,沈泊行卻沒有睜開眼。


    他大腦不斷給他下指令,讓他不要睜開眼,如果這個時候睜開眼,沉鹿一定不會留下來。


    她可能會先哭,再憤怒地離開。


    他以私心拉她入局,想過無數種辦法解釋自己的苦衷,也算過如何讓她原諒自己。


    可計謀就是計謀,無論哪種辦法,沈泊行都用之有愧。


    沈泊行心中煎熬,麵上卻半點都不顯現出來,他仍舊像之前那樣,躺在那兒,仿佛沉睡一般。


    沉鹿先洗了手,這才坐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好像紅潤一些但仍舊難看的臉,開始對他說自己今天的事情。


    “付先生之前跟我說的前往軍區的工作今天早上有人來接了。”


    “後天我們還能跟著去看實戰演習,聽說會有軍區的總司令,總參謀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趁機和他們說上兩句話。”


    “我想著能在他們身前說上兩句封氏的壞話也行啊。”


    沈泊行憋得慌。


    他們相處的方式本就是沉鹿分享日常比較多,她發生了什麽趣事都會告訴他,一人說一人應和。


    現在沈泊行隻能聽,不能吐槽兩句,實在是覺得憋屈。


    這就像他是沉鹿的看客一樣,不能融入她的世界。


    沈泊行覺得自己快憋壞了!

    沉鹿看著沈泊行在病床上,可能壓根聽不到自己說的話。


    她想起之前許白白跟她講的一些電視劇裏,男主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醒不來。


    女主就在他耳邊說,“我要和別人結婚了。”


    然後男主瞬間從床上跳起來。


    沉鹿覺得不現實,但現在沈泊行也在這裏躺著,所以她也打算試試。


    於是沉鹿拉住了沈泊行的手,唉聲歎氣,“軍營裏麵長得帥的小哥哥還挺多的,我是不是該多多拓展一些朋友呢?”


    沈泊行:想得美你!


    沉鹿看不到的地方,沈泊行忍得手臂青筋暴起。


    他差點直接睜眼了。


    正當他打算睜眼時,就聽沉鹿又說了一句,“找一個比你坦誠的朋友!”


    沈泊行:……


    那要暴起的情緒頓時偃旗息鼓,他的情緒比海平麵都平。


    沉鹿打了一個哈欠,幫沈泊行把被子拉好,然後就這麽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開始休息。


    聽到勻稱的呼吸,沈泊行這才敢慢慢睜開眼睛。


    他扭著頭,看向不遠處一隻腳搭在沙發上,一隻腳落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沉鹿。


    她睡姿不怎麽好,睡覺也愛四仰八叉的,現在更是如此。


    下午兩點的陽光透過淺色薄紗顯得柔和了許多,落在她臉上,仿佛是給她增加了一個柔光濾鏡,白皙通透的皮膚散發著淺淡的光芒。


    沈泊行看得入迷,越是知道她的好,沈泊行就越是難以對她使用任何謊言。


    她是一心一意地在為他著想,哪怕知道他對她做的事情,沉鹿都沒有選擇離開,還想著用自己現在工作的便利幫他。


    沈泊行有些沉默,想抱她。


    那股肆意增長的思緒如野草一樣蔓延。


    沈泊行閉上眼睛,他想盡快結束這一場和封氏的紛爭。


    沉鹿睡了一覺後,便去了公司,仍舊是簽各種合同,而沈泊行則趁著他醒來的時間,從慕容口中得知了現在的情況,開始部署接下來的事情。


    “目前封氏已經貸了將近一千億的貸款,如果資金再往上堆積,恐怕上麵不會這麽輕易地讓封自霆被擊垮。”慕容對沈泊行說道。


    “我知道。”沈泊行聲音平淡,“去拿我的名帖,在封氏將我們公司占據市場份額預估為百分之二十時,給周中將他們發一條證據。”


    慕容抬眼看向沈泊行。


    “封自霆賄賂劉少將,拿下百億訂單之後,至今無法兌現,哄騙國家資產,周中將他們知道該如何做。”


    “讓各個媒體部門,準備發通稿,攻擊封自霆拋售股份之事,順便揭露國家樂團,首席小提琴手宓遙從封氏大樓跳下來的消息。”


    慕容心中震驚,不過還是點了頭,“我這就去做。”


    “陸部長打過電話嗎?”沈泊行看向慕容。


    “打過,就在您昏迷後的第二天。”


    “你現在回複說盛央將退出之前國外的市場競爭。”


    “這?”慕容微微皺眉。


    “這塊肥肉封自霆不會放過。”沈泊行語氣愈發冷淡,“讓他把錢投到國外,總比在國內好。”


    “我明白了。”


    封自霆這般急速擴張,也不看看自己損耗了多少錢。


    商戰就是一場豪賭,有人一夜暴富,有人眨眼間一貧如洗。


    沈泊行要把封自霆對他的父親,母親做的所有惡行,全部還回去。


    封自霆在盛央當初最鼎盛時,開車撞死了他的父親。


    在母親以為一切開始平靜下來,準備忘掉以前的痛苦,開始全新生活時,把母親和他抓起來,將母親折磨致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沈泊行看著天花板,眼睛赤紅,冷酷嗜血從他身上迸發。


    哪怕他就這麽躺在病床之上,仍舊能讓人感到一股蝕骨冰寒。


    他要在封自霆以為自己奪得了一切時,讓他永遠墜入無邊地獄,永不翻身!


    處理完這些事情時,已經到了晚上。


    沉鹿在外麵吃了晚餐,回到醫院,覺得有些輕鬆。


    剛剛從電梯出來,沉鹿就碰見了從病房裏出來的慕容,她有些驚訝,“慕容,你去看沈泊行了啊?”


    “是的,沉鹿小姐。”慕容點點頭,若無其事地隱瞞,“剛才問了醫生,醫生說沈總最近恢複得很不錯呢。”


    沉鹿聽到這話,也有些開心,“他要是能盡快醒過來就好了。”


    慕容猶豫了片刻,小心打探道,“沉鹿小姐,如果沈總醒來了,您會不會和沈總鬧脾氣?”


    “為什麽不鬧啊?”沉鹿反問,“我是那麽好欺負的嗎,每天被他欺負來欺負去也就算了,他還瞞著我幹了這麽大的事情。”


    慕容:“……”


    “不把他剝皮已經算好了!”沉鹿握著拳頭,看上去很是氣憤。


    慕容:“……”


    他頓時不敢再問了,打著哈哈,想也不想地跑了。


    沈總!自求多福吧!


    沉鹿奇怪地看著慕容離開的背影,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慕容助理跑什麽啊?


    她又不打他。


    沉鹿想不通,隻好抬腳走進病房。


    裏麵護士正在將今天的營養劑給取下來。


    “沉鹿小姐,您來啦。”


    “他今天的營養劑用完了嗎?”


    “已經差不多了。”護士笑著說道,“晚上八點左右再來換,您可以先幫沈先生清理身體。”


    沈泊行察覺到沉鹿回來之後,安心之餘,便想著休息。


    誰料護士的這一句話,讓他有些奇怪,清理身體?


    沉鹿說了一句好,扭頭看了看沈泊行,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給他清理身體時,看到的場景,耳尖便蒙上了一層淺淺粉色,視線飄忽不定看向別處。


    “那我先幫您將沈先生推到衛生間?”


    “啊……好。”紅色蔓延到耳根。


    沉鹿一邊將沈泊行推到衛生間,一邊唾棄自己現在竟然還在想一些有的沒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沈泊行隻感覺自己躺的床正在被人推動,沈泊行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二人所說的清理身體是什麽意思。


    他不著痕跡豎起耳朵開始聽周圍聲響。


    護士將沈泊行推進去之後,便離開了,隻剩下沉鹿一個人。


    她照著昨日那樣的處理辦法,先把沈泊行的衣服給脫了。


    感受著沉鹿落在自己身上小手綿柔,動作也仔細。


    沈泊行:……


    她抓住了自己的手,微抬起來,溫熱的毛巾貼在身上,隨著她並不重的力道擦下去。


    沈泊行閉著的眼睛都顫了兩顫,隱約中看到沉鹿底下的頭,認真擦拭。


    沈泊行不著痕跡地多鬆了一口氣。


    別說……這姑娘的動作輕得他有點享受。


    沉鹿繞過他的傷口,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腹部,換過的毛巾帶著熱意,落在他的腹肌上。


    緊接著,沈泊行就聞到了一股沉鹿身上獨有的芬芳,清甜讓人迷醉。


    沉鹿伏下了身,手抬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擦了他的後背。


    緊接著,她的手便漸漸往下走去……


    沈泊行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毛巾擦過胯骨,往某處不可描述的地方而去。


    沈泊行:“……”


    沉鹿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本來安穩的某處,竟然……敬禮了。


    她扭頭看向沈泊行的臉。


    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睡著了一樣。


    沉鹿的手一停,不由嘀咕道,“這還能像晨起那樣?”


    她紅著臉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閉眼又是一陣隨意至極的擦拭,然後果斷用毛巾蓋住。


    沈泊行:……


    本該痛並快樂,但他現在隻剩下煎熬。


    因為沉鹿還在擦他的大腿。


    有時候做事兒太過細致也不好……


    她的手肘總會無意間擦過,讓他情不自禁的想戰栗,甚至想把她給拉過來,讓她自己動。


    沈泊行忍得辛苦,滿頭都是汗水。


    腦子裏全是廢料。


    直到沉鹿把他全身擦了一遍,又開始給他穿衣服!


    “你能不能老實點啊。”沉鹿紅著臉把它按下去,聲音都有點飄。


    沈泊行:“……”


    倒不如真昏過去……


    向來厚臉皮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沈泊行,此刻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絕對不能讓沉鹿知道自己早就醒過來了!

    而且還在她幫自己擦身體的時候……


    反應誠實……


    這酷刑在沉鹿把他的衣服穿好之後結束,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沉鹿將他從衛生間重新退出去,說道,“以後再也不伺候你了,累死我了。”


    沈泊行兀自在心裏說道:我伺候你。


    她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想著明天開學,都提不起多少勁兒來。


    寒假已經接近尾聲,沉鹿也不得不回學校。


    不過因為軍慶之事,她可以請假。


    但還是得去參加軍演。


    沈泊行這邊反倒顧不上來了。


    沉鹿歎了一口氣,對一旁的沈泊行說道,“明天之後我就得有好幾天不過來,好在這房間裏有監控,我會時刻看著的,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就立刻趕回來。”


    沈泊行聽到前麵那句有監控的話,幾乎後背都涼了一層。


    轉念一想,他家姑娘來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什麽異常神色,今天她可能還沒有去看監控。


    他差點露餡。


    不能再這麽偽裝自己還在昏迷了。


    他得盡快醒過來。


    ……


    翌日早,沉鹿便回了學校,這兩天正是開學的時候,學校裏已經有不少人在活動了。


    沉鹿給自己的輔導員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不在學校。


    得知他已經在辦公室之後,便直接去了辦公室,和輔導員說明了情況,要請假小半個月。


    現在的沉鹿就是國美的香餑餑,她想做什麽,隻要事出有因,那都是可以!


    “沉鹿同學太出息了,給我們學校也增添了不少光,好好加油,以後你一定有大前程。”輔導員給她簽下了請假條。


    然後又對她說道,“我們學校與卡斯羅大學一直有交換生的名額,學校打算將這個名額留給你,沉鹿同學,你怎麽想的?”


    卡斯羅大學的交換生?

    作為美術生,沉鹿自然聽說過這個曾經出了不少名人的大學。


    “很快就要去嗎?”


    “也不是,最少要到大二或者大三才能過去。”


    沉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想先考慮考慮,行嗎?”


    現在的沉鹿自然有資本去和學校談判,她語氣不亢不卑。


    交換生的名額現在還沒有確定,不過學校讓他告訴沉鹿,有意讓她去卡斯羅罷了。


    輔導員點了點頭,“可以,現在不著急,你回去考慮考慮。”


    沉鹿拿著自己的請假條,給班長發了幾條消息,再將請假條給他拍過去,表示自己已經請了假,開學這段時間都不會回學校,又給舍友解釋了一遍,這才從學校離開。


    軍演要開始,沉鹿也不能在首都多待,處理完事情之後,當天晚上便與其他人一起坐上軍車,前往這次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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