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要不要在那裏做?
第380章 要不要在那裏做?
紙張中間寫滿了工整的字跡,她畫畫的地方就在邊邊角角。
沉鹿利用紙張的邊角處畫了一個壁咚版沈泊行,紙張豎著的邊緣就是牆,而沈泊行則手撐在邊緣處,這樣就是一個壁咚。
她還記得第一次聽見壁咚這個詞時,天真地以為是拿頭撞牆就是壁咚。
沉鹿沉吟著看著這幅畫,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之前許白白給她發過的一些視頻,她手下微微猶豫。
緊接著,再最後一步畫嘴唇時,在沈泊行的注視下,忽然嘴角從淺淺的弧度陡然往上一勾!
本來看上去的翩翩君子,忽然變成了總裁般咧到耳根笑,狂肆邪魅,那模樣似乎是在說:女人你引起了本總裁的注意,逃不了了!
沉鹿撲哧笑了出來,小肩膀不停地抖。
“原來你喜歡我這麽笑。”
沈泊行拉長了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開口。
沉鹿立刻憋住笑,捂住自己的畫,扭頭看他,“你不是在工作嗎,怎麽突然過來了。”
沈泊行哼笑,“我若是不過來,還不清楚在你心裏的我是這副模樣呢。”
“不是,我這是手抖,手抖!”沉鹿狡辯道,“我怎麽可能會這麽想你!”
沈泊行若是信了她才會有鬼,“說說你趁我不在,又看了什麽東西?”
沉鹿眨巴眨巴眼睛,慢慢說道,“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二人視線對上,然後沒忍住都笑了出來。
“少看那些東西。”沈泊行敲她腦袋,眼底笑意溢出,“書看完了嗎?”
“看了一半!就是太長了,也沒趣,我總想睡覺。”沉鹿悄悄把畫藏起來。
被沈泊行看到,傾身彎腰直接拿了過來,“沒收。”
沉鹿立刻鼓起了腮幫,“那是我畫的。”
“你侵犯我的肖像權,還扭曲我的形象。”
沈泊行把那張紙疊好,放入口袋裏,道,“哪裏不懂?”
沉鹿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把書給他讓他給自己講。
沈泊行對這些東西幾乎是了如指掌,他說了一個案例後,沉鹿就明白了。
沈泊行為了讓她有更深的認知,便帶著她去了六部。
剛剛成立一年,公司注資事業六部卻不少,如今已經承辦將近一百場大小不等的比賽,展覽。
聽沈泊行和六部總裁你來我往地詢問,沉鹿也簡單明白了一點展覽從承辦場地,到後期的策劃,試運營,運營等等一係列的流程。
她現在還以為事業六部是剛剛成立,所以才會將流程說得這麽詳細,其實是沈泊行故意這般問,目的也是讓沉鹿盡快了解。
忙了一上午,沉鹿覺得畫畫都沒有沈泊行這麽勞累。
他不僅要動腦,還要時不時地去開會,而且行程非常滿,沉鹿從慕容嘴裏都聽到了好幾個要外出出差的消息。
終於到吃飯的時間,沉鹿往工作椅上一靠,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
“好累……”
慕容將沈泊行簽完字的文件拿起來,一會兒拿出去給各個部門下發,聽到沉鹿的話,不由得笑道,“我們公司裏大多數都快節奏,沉鹿小姐隨心所欲慣了,感覺勞累也是正常的。”
沉鹿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鼻子,“其實我還可以再看看書。”
沈泊行已經站起來了,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她完全沒使勁兒,一拉就被拉入了沈泊行的懷中。
他摟著沉鹿的細腰,道,“不想吃飯了?”
話剛落,沉鹿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她老老實實搖頭,“想吃,我餓了。”
“走,帶你去吃東西。”
沉鹿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不過走之前,她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慕容。
慕容想起上次做的蠢事,這次再次比畫了一個大拇指,挺直了腰板。
這一次絕對不會出差錯!
沉鹿將信將疑。
不過好在,慕容雖然不靠譜了一次,第二次還是很靠譜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下樓,而是讓人直接把午餐給送了上來。
全是沈泊行和沉鹿喜歡吃的。
等午餐送上來之後,慕容便體貼地將空間讓給了二人,並沒有過來打擾。
有沉鹿陪沈泊行吃飯的時候,他總會用得多一些,大概是秀色可餐的緣故,亦有可能是每次沉鹿吃飯都津津有味,讓人看上去就覺得飯菜好吃。
“飯後去睡一會兒?”沈泊行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蝦仁,問道。
沉鹿點點頭,隨口問他,“你要一起睡嗎?”
聽到這話,沈泊行眉毛一挑,目光看向她,“你想了?”
沉鹿:“?”
她咽下蝦仁,默默說道,“我還是自己睡吧。”
二人坐在一旁,沈泊行幾乎不用怎麽動,低個頭便能湊近她的耳邊,用隻能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想在這兒試試?”
蹭蹭蹭!
沉鹿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她拿筷子的手都有點抖,把人從身邊推開,“我才沒想!”
沈泊行笑了出來,摟著她的腰不讓她往一旁退,問她,“吃飽了嗎?”
“沒有!我還想吃飯!”
“正好,我也還餓著呢。”沈泊行抬手,抹去她唇角帶了點的湯汁,然後盡數吮去,舌頭不緊不慢地從唇瓣上滑過,若有所思,“先喂飽你,還是先喂飽我?”
沉鹿覺得他變得有點說不出的……呃……誘人?
她看著沈泊行的唇瓣因為舔舐而變得濕潤,心都在不自覺地漏跳了兩拍。
“我要是現在跑了,是不是就成了真的她逃他追了?”沉鹿無厘頭地來了一句。
沈泊行:“……”
他被氣笑了,低頭咬住她時不時會破壞氣氛的嘴。
“你跑個試試?”
她隻是問問嘛,又不是真要跑。
她要真跑了,恐怕整個公司裏的人都會看到,沉鹿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個程度,所以她不敢跑。
“親親就好了……會被人看到的。”沉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推了一下沈泊行,讓他收斂點。
沈泊行低喘了一聲,笑她,“還是這麽膽小。”
他的手落在沉鹿下巴上,將她的視線挪到那扇將近兩百度超大玻璃上,湊近耳邊的聲音帶著滾燙的曖昧,“我們在那做,好不好?”
沉鹿渾身一顫,幾乎想也不想地搖頭,“不好!”
在那種地方……絕對不行!
沈泊行又笑了出來,打橫將她抱起,去了辦公室內自帶的休息間。
不多時,帶著羞怯惹人心跳加速的聲音便從裏頭傳開,這裏的隔音極好,隻要關上門,任何聲音都自動般地銷聲匿跡。
沈泊行沒盡興,本想拉著沉鹿再做一次,被沉鹿拒絕。
“下午我還得繼續看書呢。”
她過來可是學習的,不能耽於情愛!
沈泊行看她麵頰緋紅,雙眸含情的模樣,喉結滾了滾,最後倒也沒繼續,在她唇上親了親,道,“晚上再補償我。”
沉鹿已經閉眼要睡覺了,完全沒有答應的意思。
沈泊行也不在意,將換過衣服的沉鹿摟進懷裏,和她一起睡了個午覺。
下午和晚上明顯比上午時要忙碌許多,很多突發事件需要沈泊行去做決策,沉鹿便跟在他的身後,要一直看他如何做,默默學習著。
接下來的幾天,沉鹿都是這麽跟著沈泊行上班下班,每天除了處理工作還是處理工作。
讓沉鹿記憶猶新的,是事業三部內的一個運營總監和人事鬧矛盾。
因為運營總監帶了自己妻子進公司,人事那邊過了,但總監的妻子在擬合同時,寫錯了幾個字,導致三部損失了一位大客戶。
三部總裁罵了這個罵那個,緊接著就開始找人事的事兒,人事部的主管不樂意,告訴三部總裁是擬錯合同的人是運營總監,於是總裁又去罵總監。
這總監和沈家帶了點關係,被區區三部總裁下了麵子,就去找沈泊行說理。
沉鹿聽著那總監拐彎抹角地希望沈泊行把事業三部的總裁給換了,明裏暗裏都是希望沈泊行幫他和他妻子做主的意思。
沈泊行聽完他發的牢騷之後,便讓他離開。
沉鹿問他,“這件事不解決嗎?”
“有時不動,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沈泊行不緊不慢說,“三部發生之事是三部的內部事情,當初我既答應了放權,就是為了讓所有事業部的人能夠將自己的能力放大到最大。”
沉鹿若有所思。
天愈來愈冷,白鶴大賽的頒獎時間也越來越近,這天沈泊行和沉鹿沒有再去公司,而是早早出發去了白鶴大賽頒獎的地點。
說來也巧,這次頒獎地點的舉辦方就是沈泊行公司的事業六部策劃的,場地設置很大,來的人也有很多,沉鹿一眼看過去,已經發現了好幾個認識的人了。
她爺爺也來了,還有她的大師兄謝子瑜。
沉鹿有些驚喜,“我爺爺也過來了。”
“去吧。”沈泊行摸摸她的腦袋,讓她去找顧老爺子。
沉鹿點點頭,走了過去,本想悄悄嚇一下顧老爺子,誰知顧老爺子竟然提前扭頭,看向了沉鹿。
沉鹿嘻嘻一笑,說道,“爺爺,你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這是受官方邀請過來的,跟你說幹什麽?”顧老爺子眼底帶笑,“恰好給了你一個驚喜不是?”
沉鹿哪有說不是的道理?
和熟識之人打完招呼之後,沉鹿便去了自己的位置上,沈泊行不和她坐在一起,而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從他的位置上,隻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沉鹿。
朱和正還有佟九調都早早到了,他們一個第一名,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中間就是沉鹿的位置。
朱和正和沉鹿認識,看著她坐下來後,仍舊那副高傲模樣,“我說了不會輸給你第二次。”
沉鹿直說:“是是是,朱先生你真厲害。”
不知為何,從她嘴裏說出這種話,朱和正非但沒有感覺到有舒坦的感覺,還有一種被敷衍的古怪。
佟九調目光看向沉鹿,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和她搭訕,“我看了你的畫,你很厲害。”
“你也很厲害,畫的細節也比我更細膩。”沉鹿也誇讚他,並向他豎起大拇指。
“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佟九調低聲說道,“那個……龍暗部的顏色你是怎麽調出來的?我試過好幾次,都沒能調出來。”
朱和正豎起耳朵,開始聽她們說話。
“那個顏色我是用的是植物提取的靛青,稀釋之後加上了一些其他顏色混調出來的,不過不宜加多,會容易髒。”
“整幅畫你都沒用人工合成的顏料?”佟九調有些震驚。
“有呀。”沉鹿把手機拿出來,找出之前畫完《龍》後拍的留照,對他說了哪裏用了人工顏料。
佟九調也是天然人工混合來作畫,卻沒想到她對兩者的理解和運用竟然比他還熟稔。
怪不得他會落下一頭。
閑聊了片刻,頒獎儀式終於開始了,上台的人是整個藝術界都十分有名的一個前輩,他先是說了白鶴大賽從舉辦至今的發展史,以及每屆的優秀作品,對藝術界帶來的鮮亮和新鮮血液。
“白鶴大賽舉辦至今,我們有幸再次看到有一批年輕人走進這個領域,並為我們創作出值得鑽研的作品。”前輩聲音溫和,如沐春風一般,“下麵,我們有請獲得白鶴大賽前三名的畫家們上台。”
“第一名,朱和正獲獎作品《烈陽下》;第二名,沉鹿獲獎作品《龍》;第三名,佟九調獲獎作品《獨》。”
台下立刻傳出響亮鼓掌聲。
沉鹿心裏高興,但她能忍下來然後無比矜持的站起來,朝台上走去。
三人依次在台上站好後,請來的媒體就開始對著他們拍照,上來為他們頒獎的人,沉鹿也認識。
有她爺爺,還有一個是當初在故宮書畫組碰見的那位老者。
顧老爺子是國畫大師,請他來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不過沉鹿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書畫組的負責人。
那位老者正好是給她頒獎。
沉鹿看向他胸前的牌子,魏自濯。
“幹得不錯。”魏自濯將她的獎杯和證書遞到了她的手裏,笑著誇讚道。
沉鹿靦腆的笑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媒體記者發問的時間了。
朱和正是老油條,無論媒體問什麽,他都能從善如流地回答。
很快,就有記者將話筒指向沉鹿,語言犀利,“沉鹿小姐,聽說你學習繪畫不過一年之久,拿到白鶴大賽的第二名是不是因為你的長輩是顧老先生?所以白鶴大賽的舉辦方給了你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