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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鮮花與紅酒

  第371章 鮮花與紅酒


    正如沈泊行所說的,紅酒莊園所在的地方風景很好,哪怕是冬日,美景依舊。


    沉鹿好奇看著外麵,有一輛車從他們麵前提前過去。


    一閃而過的車窗裏,有一個她有些熟悉的側臉。


    “那不是封閑嗎?他這次也來了?”沉鹿有些驚訝。


    “看到了?”沈泊行看著遠行的車子。


    沉鹿點點頭,“他的車開過去了,他正好開著窗戶,我瞧見了。”


    “你說的看戲,不會和封閑有關吧?”沉鹿更加震驚了。


    沈泊行就是不說,隻道,“等到了你便知道了。”


    沉鹿隻好懷著好奇八卦的心思,等待抵達紅酒莊園。


    這個莊園外麵很大,要進去的話還得坐上一輛莊園裏配的車子,繞著周圍景色看上一圈,十分鍾後才抵達莊園內的城堡前。


    據沈泊行說這裏藏了有上萬瓶好酒,世界各地各種年份的紅酒都在酒窖裏。


    沈泊行和沉鹿的外套被傭人接了過去,體貼放在專屬的位置上,裏麵開著的暖氣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半點冷意。


    他們來得不算太早,這裏已經有許多人,個個西裝革履,還穿著長裙。


    沉鹿盯著那些女人吊帶長裙,再對比了一下自己。


    因為她去哪都有暖氣,所以出來時裏頭隻穿了一件群青藍的襯衫,外加一條休閑褲子,怎麽看都和這裏充斥著上流社會交際圈格格不入。


    當然,她現在已經不會自卑了,也不會覺得自己不配站在這裏。


    沈泊行更不會有什麽不適,能讓他關心情緒如何的人少之又少,他也不必對其他人投以更多關注。


    沒多久,這個莊園的主人便款款走了過來。


    沉鹿瞪著眼瞧著這個明顯是混血的男人,震驚了。


    “沈先生,歡迎。”男人先一步優雅地抬起手,含笑向沈泊行問好。


    二人個頭相當,不過歐洲人體格更加健碩一些,顯得沈泊行清俊似竹。


    沈泊行伸手握住他,“格勞先生,你好。”


    這個人就是之前沉鹿見過的,格勞·盧斯·安德烈。


    那個花了大價錢讓爺爺修複古畫的男人。


    格勞和沈泊行寒暄兩句後,便將目光落在了沉鹿身上。


    他臉上的笑容從官方的標準轉變成攜帶幾分真切,“沉鹿小姐,好久不見。”


    快四五個月沒見,是真的許久不見。


    沉鹿也露出了笑,“安德烈先生,你好。”


    沈泊行若無其事地將目光從格勞和沉鹿身上轉過,繼而把沉鹿劃分到自己的區域,一如往常地和格勞聊天,“多謝格勞先生請我和我的未婚妻來品酒。”


    未婚妻?

    沉鹿扭頭看向沈泊行。


    隻見他神色如常,壓根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可他握住她手的動作,卻帶了幾分緊。


    這哪裏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沉鹿在心裏想,可表麵上卻沒有露出什麽異樣表情。


    格勞看著沈泊行與沉鹿緊緊相握的手,麵上浮現些微笑意,“兩位感情真好。”


    “裏麵請。”


    裏麵的酒確實很多,大廳中央放著一座香檳塔,淺金色的液體裏泛起淺淺氣泡,其他傭人也陸陸續續端來了其他酒水。


    沈泊行隨便拿了一杯度數低,但甜度高的紅酒遞給沉鹿。


    “嚐嚐?”


    “我會喝醉的。”沉鹿搖搖頭,比畫出一個很小的弧度,“回去前,可以嚐一點點。”


    沈泊行忍俊不禁,將她伸出的手握在手心,“行。”


    沉鹿在周圍瞧了瞧,發現不遠處的封閑,他的神情看上去好像有些恍惚。


    沉鹿已經很久沒見過封閑了,他好像憔悴了很多?

    難道是因為沒有找到沈瑤瑾,所以才這麽黯然神傷的?

    正如沉鹿所想,封閑在發現沈瑤瑾逃走之後,整個人都處在暴躁情緒裏,憤怒延續到現在,他直想把沈瑤瑾給抓回來,讓她嚐嚐逃走的滋味。


    但他又極其擔心沈瑤瑾就像宓遙一樣,有自殺的傾向。


    他深深覺得沈瑤瑾就是宓遙給他準備的替代品,看到沈瑤瑾的第一眼,他就覺得沈瑤瑾和宓遙長得太像了。


    宓遙的死讓他很痛苦,沈瑤瑾的溫柔蜜意也和宓遙很像,在恍惚之中,封閑都覺得沈瑤瑾是宓遙的轉生。


    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這個人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時至今日,封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沈瑤瑾寧願去喜歡一個沈泊行,也不願意喜歡他。


    是他給她的不夠多嗎?

    金錢,權利,地位,他都滿足了她。


    是沈瑤瑾太不知好歹了。


    和宓遙一樣,把他的真心當狗肺,一個一個地都要離開他。


    封閑眼底透著陰翳冷光,他一定要抓住沈瑤瑾,讓她知道離開他,她在首都寸步難行。


    酒過三巡,格勞便帶著眾人去觀賞自己的酒窖。


    沉鹿和沈泊行跟著一起過去,裏麵的酒香味很濃烈,沉鹿都有一種要被熏醉的感覺。


    格勞在前麵興致盎然地對眾人介紹自己珍藏的酒有多麽美妙,沒有發現,人群中多了兩個人。


    封閑最開始也沒有發現。


    他正憤怒地喝著酒,傭人將格勞打開的酒端上一杯他就喝一杯,直到現在,他已經感覺到有些醉醺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的酒瞬間醒了大半,定睛看去,方才看到的人影已經在人群中繞了一圈,然後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他沒有看錯!

    封閑臉色鐵青,追了出去。


    沉鹿被酒味熏得頭都發昏了,沈泊行扶著她的腰,餘光瞥見了追出去的封閑,唇角扯起淺淡弧度。


    “出去透透氣?”沈泊行輕柔地摸了摸沉鹿的臉,低聲問道。


    沉鹿囫圇點了點頭,整個人便被沈泊行半擁著從酒窖裏出去了。


    還沒從樓梯上去,二人耳中便傳來一陣喧鬧。


    “沈瑤瑾!你還真是會攀龍附鳳啊。”封閑冷翳略顯癲狂的聲音傳了出來。


    沉鹿聽到沈瑤瑾這個名字,還沒完全迷瞪過來,仰著頭往聲音所在的地方看去。


    沈泊行推開了一旁的窗戶,露出小小的一條縫。


    涼風落在沉鹿臉上,沉鹿的頭昏腦漲才減緩了一些。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沉鹿有些疑惑發問。


    “過去看看。”


    沈泊行帶著沉鹿往那邊走了走了,當然,他們並沒有出現在眼前那三人麵前。


    沉鹿看到沈瑤瑾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疑惑的。


    她怎麽在這兒?|

    轉念一想,沈瑤瑾被沈泊行控製,他不可能大發慈悲到把在他父母墓碑上亂刻字的家夥給隨意放出來。


    沈瑤瑾能出現在這裏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沈泊行在利用她。


    封閑看到沈瑤瑾被一個男人摟著似乎是在做什麽親昵的動作,就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他雙目赤紅,冷冷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小,小封總!我不知道這個是你的人!”那男人立刻把手中的女人給推了出去,“這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和我沒有關係!小封總!”


    封閑冷冷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人他認識,是封家事業部二部的總裁,手底下有一群能幹的人,把他養得盆滿缽滿。


    “你很好。”封閑指著男人,冷冷一笑。


    沉鹿和沈泊行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視線死角,對麵的人看不到他們,他們卻能看清楚對麵發生了什麽。


    沉鹿看著一言不發的沈瑤瑾,心裏覺得奇怪。


    “沈瑤瑾這是怎麽了?”


    “對她動了點手腳。”沈泊行毫不覺得自己做錯,聲音淺淡又理所當然。


    “她現在就是一副軀殼,意識已經很淺淡了。”


    沉鹿望著不遠處的沈瑤瑾,覺得她是活該。


    如果她好好當自己的小提琴手,不作妖,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付她。


    是她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碎,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她自作自受。


    封閑把沈瑤瑾再次帶走了。


    沉鹿扭頭問沈泊行,“就這麽讓他把沈瑤瑾帶回去嗎?”


    沈泊行點了點頭,目光從那邊收了回來。


    “這樣豈不是放虎歸山?”


    沉鹿有些想不通為什麽沈泊行要這麽做。


    沈泊行笑了,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對她解釋道,“知道剛才在沈瑤瑾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誰?”


    “封家事業二部的總裁孫原,此人好色膽小,卻和封自霆有一個同樣的毛病,記仇。封閑也記仇,孫原搶女人搶到他身上,哪怕他是個聚寶盆,封閑也會把聚寶盆給踢了。”


    “封自霆縱容孫原,因為他手底下有能幹事兒的人,他自然受不了一個兒子踩到他的頭上,用不了多久,封家的公司就會亂成一鍋粥。”


    “封自霆不管嗎?”


    “他?”沈泊行親親沉鹿的頭發,聲音含笑,又透著意味深長,“他忙著把我手中的資源掠奪到自己手中,現在在西北忙得不可開交,怎麽可能有精力管這些。”


    二人坐在沙發上,四周無人,沈泊行說起這些,來了興致,“以前,封自霆和我爸是大學同學,他處處低了我爸一頭,當初我爸建立盛央,並在短時間裏建造了一個商業帝國,他便對我爸產生了隔閡。”


    “他喜歡在人認為自己已經擁有全世界時,給予狠狠一擊,將所有人的美夢擊碎。”


    “用不了多久,他也該嚐受一下這種滋味。”


    沈泊行臉上仍舊帶著笑,可看上去,神情中似乎又有幾分瘋狂與冷鷙,沈泊行整個人都變得無比危險。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記得是誰害得他家破人亡,讓他兩次目睹自己父母慘死。


    沉鹿察覺到他身上的偏執氣息,她並沒有感到害怕。


    反而深深握緊了沈泊行的手,把腦袋放在他的肩頭。


    她隱隱明白沈泊行的意思,可她並不清楚沈泊行到底會如何實施。


    以至於在未來的某天,讓她痛苦到肝腸寸斷。


    沈泊行感受到了沉鹿的慰貼,他低頭親了親沉鹿的唇瓣,“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


    沉鹿點點頭,表示同意。


    莊園裏的風景不錯,二人逛了半天,去酒窖的人才出來。


    而沈泊行和沉鹿則打算離開。


    格勞沒有過來,來送他們的是管理這個莊園的管家,他手中拿了一瓶瓶身十分漂亮的酒,還有一束香檳玫瑰。


    “格勞先生發現您並未飲酒,吩咐我拿了這瓶酒精含量比較低的酒送給您。”管家笑容謙遜,“沉鹿小姐,格勞先生讓我向您轉告,很高興您能來格勞先生的紅酒莊園。”


    幾句話都是格勞讓管家轉達給沉鹿的,沉鹿明顯感覺到身邊的人黑下來的臉色,她看著那酒和玫瑰,隻覺是燙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沈泊行先一步替她做了決定。


    他把東西收下了。


    沉鹿心下一顫!

    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


    沈泊行優雅的笑了,看著管家,道,“也請你幫我轉達一句話。”


    “沈先生請說。”


    “多謝格勞先生的燭光晚餐。”


    紅酒鮮花,可不就是燭光晚餐嗎?


    說罷,他扭頭看向沉鹿,聲音溫柔得似乎要滴水一樣,“我們走吧。”


    沉鹿裝鵪鶉,沈泊行讓幹嘛她就幹嘛,當即跟上沈泊行的步伐,一溜煙跑了。


    沉鹿跟沈泊行身邊亦步亦趨的,模樣像是一個惹女朋友生氣,而不敢大聲說話的小憋屈。


    “要不……把這些東西送給別人?”沉鹿覷他都快滴墨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提議。


    “人家送你的東西,你再轉送給別人?”沈泊行似笑非笑看著她。


    沉鹿:“……”


    這語氣不陰不陽的。


    他一定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


    “我錯了!”沉鹿當機立斷道。


    沈泊行瞧她,繼續陰陽怪氣,“你哪錯了?是我把你帶過來的,你怎麽會錯呢?”


    沉鹿渾身一激靈。


    “那把它們扔了?”沉鹿再次問。


    沈泊行不扔。


    他目光落在這嬌豔欲滴的香檳玫瑰上,心中冷笑。


    這格勞,知道沉鹿是他未婚妻的情況下還在臨走前送花和酒。


    是個男人都能看出他的目的。


    路上時,沉鹿好幾次要把那花給扔了,都被沈泊行發現,沒扔成。


    直到回到酒店。


    這花和酒被沈泊行丟給了酒店的服務人員,讓他們好好看著,晚上他要用。


    至於沉鹿,沈泊行拉著她回了房,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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