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好用的,可不止腦袋
第354章 我好用的,可不止腦袋
“陳沫!”沈瑤謹忽然開口大喊。
陳沫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沈瑤謹怒氣衝衝走到了她的麵前。
“陳沫,就算你現在身處在逆境,也不能這麽破壞我的感情!”沈瑤謹氣紅了眼,怒視著她,“我可是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最好的朋友。”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離譜笑話,陳沫笑聲愈發大了起來。
整個演奏會裏麵,都是她略顯悲涼的笑聲。
“你若是真把我當作朋友,也不會絞盡腦汁地算計我了。”陳沫笑得眼角都溢出了眼淚,她捧著肚子,從位置上下來。
“讓我看到沈泊行,對他產生喜歡,暗示我沈泊行和沉鹿的關係,讓我去對付她。”陳沫慢慢走向了沈瑤謹,“這一切,不都是我的好姐妹你的做派嗎!”
沉鹿正在看她們發生糾纏,忽然聽見這段話,目光當即落在了沈泊行的身上。
沈泊行冷靜搖頭,“我不清楚。”
沉鹿默默伸出小手,在沈泊行的手心悄悄撓了一下,小聲說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說完,又把目光落在陳沫那邊。
沈瑤謹看著她,倏地開始掉眼淚,“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阿閑以前有喜歡的人,我並不會嫉妒,無論是誰都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這不正代表著他對感情的忠誠嗎?”沈瑤謹一邊哭一邊說道。
無比大度的發言,讓封閑目光浮現感動之色,幾乎要將心裏宓遙的身影盡數給拋棄,隻留沈瑤謹一人。
陳沫扯著唇看她無比虛偽的假麵,涼涼說道,“是嗎?”
沈瑤謹沒有回答陳沫,而是充滿希冀看向封閑,“阿閑,你相信我嗎?”
“我永遠……”
“相信你現在還喜歡沈泊行?”
封閑感動之話還未說完,陳沫譏諷的聲音就先一步打斷了他。
封閑臉上一僵,扭頭看向陳沫。
沈瑤謹整個人身體宛如被冰凍。
而沉鹿,再次把目光落在沈泊行身上。
沈泊行如坐針氈。
“你不知道吧?”陳沫勾著唇笑了出來,玩味看著封閑,“沈瑤謹壓根不是因為北城沈家的那幾個男人喜歡她,她為了保持距離才主動離開的沈家。”
“是她,先後勾引沈雲深,沈雲盛還有沈青山不成,又把目光放在了沈泊行身上。”
“陳沫!”沈瑤謹再次打斷她的話,渾身發抖,看上去就像是被氣瘋了一樣,“你能不能別在這裏造謠了!”
“怎麽?戳到你的痛楚,氣急敗壞開始跳腳了?”陳沫半點不怵。
她被沈瑤謹算計了這麽多,被沈瑤謹當槍使,她怎麽就不能反擊過來?
“你費盡心思沈泊行,被他給扔了出去,當眾被抓住後,還放火燒了沈家的事,你有讓封閑知道嗎?現在還喜歡沈泊行的事情,你讓封閑知道嗎?”
陳沫幾乎字字誅心,封閑也許不介意沈瑤謹以前喜歡過沈泊行,可他卻不能不介意沈瑤謹現在還喜歡沈泊行!
沒有哪個男人樂意自己頭頂一片綠。
“還有,我差點忘了。”陳沫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挑著眉對封閑說道,“你或許還不清楚這個女人有多麽愛慕虛榮,她借了你的勢才進入首都上流交際圈,但她可從來不會說和你是男女朋友。”
“封閑,你完完全全是她往上爬的工具呢。”
封閑臉色鐵青,冷冷看著沈瑤謹,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阿閑……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沈瑤謹不斷地落淚,腦袋也在搖著,哭得梨花帶雨。
“我以前是做過許多錯事,可我和你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對其他人有過非分之想,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沈瑤謹拉住封閑的衣角,哭得更狠了,“我們是在國外認識的,我不想向外麵之人告訴我們的關係,也是害怕啊!”
“你家在首都那麽有勢力,以後若是被他們知道你的女朋友半點權勢都沒有,我害怕他們在背後議論你。
“我不知道為什麽陳沫要造謠我,可這些我真的沒有做過,你相信我啊,阿閑。”
封閑看著沈瑤謹傷心模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忍。
陳沫見狀,冷冷一笑,這個沈瑤謹,不給她發了一個奧斯卡當真是便宜她了!
“沈先生,你也看了一段時間戲了,作為這件事情的重要人物,您覺得呢?”陳沫朗聲開口,忽然把矛頭指向了沈泊行。
沈瑤謹心尖一顫,猛然看向遠處。
沈泊行和沉鹿,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恍若看戲一般看著她們這邊的動靜。
不知為何,沈瑤謹最先看到的是沉鹿,她和她的目光對上,二者相觸,沈瑤謹心裏翻湧起巨大的怨恨。
憑什麽?
憑什麽一個和她一樣去勾引沈泊行的人,沉鹿就能幹幹淨淨坐在那裏,像是高高在上的看客?
極度的不平衡,讓沈謠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其他人看不到,可正對著沈謠瑾的沉鹿與沈泊行卻看得清清楚楚。
沈泊行若無其事地捏著沉鹿的手,語氣平靜,“我為何要關心一個喪家之犬?”
喪家之犬……
“不過,陳小姐若是需要證據,我倒是能提供。”
陳沫有些驚訝。
“沈泊行,你又知道什麽?”封閑冷冷看著他,目光似乎要將沈泊行撕碎。
沈泊行慢條斯理,往後靠了靠,“封少爺忘了?”
“你那無比繁華的歡迎會上,找的那些想弄死我的保鏢。”
“把我門前染了血的清掃費,我可還沒找你要呢。”
封閑臉色微變。
沉鹿也看沈泊行。
所以那次她從國外匆匆趕回來,看到沈泊行受傷,就是因為封家的暗算?
他遭受暗算的那天晚上,必定也碰見了沈瑤謹。
不然他不會提起這件事。
沉鹿握住他的手,抿著唇一言不發。
封閑再次厲眼看向沈瑤謹,顯然也是明白了沈泊行話中的潛台詞。
“你那天說你去衛生間,其實是去找沈泊行了?”
沈瑤謹臉色一白,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件事上栽跟頭,她立刻搖頭,“我沒有,我那天真的不舒服,直接回家了,我沒有去找他。”
沈泊行再次慢悠悠開口,這次卻是對沉鹿說的,“我們家門口,有攝像頭吧?”
沈瑤謹再次渾身抖了起來。
沉鹿接茬,認真想了想,然後點頭,“有的,不過攝像頭的影像應該有七天覆蓋一次吧?”
聽到沉鹿的解釋,沈瑤謹終是鬆了一口氣,後背浸濕。
她差點忘了,攝像頭都是會自動覆蓋的,那件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三四個月了,怎麽可能還有錄像?
沈瑤謹還沒有鬆懈半分鍾,沈泊行溫柔,冰涼的聲音,就將她的所有妄想打破。
“浮瀘公館所在的區域內所有攝像頭的錄像,都會留存近一年,在派出所那邊,興許能調出來。”
沈瑤謹腳下發軟,砰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沈泊行與沉鹿一唱一和,讓沈瑤謹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不停顛簸,等她以為自己安全了的時候,沈泊行又親手將她送入了地獄。
封閑眼睛赤紅,死死看著沈瑤謹。
她竟然敢……
封閑一句話也沒有再說,狠狠甩了沈瑤謹一巴掌,拉著她仿佛是拖抹布一樣,將她拖走了。
沈瑤謹的慘叫聲在整個廳裏傳蕩。
陳沫眼底盡是快意。
這一次,封閑一定不會放過沈瑤謹。
她多少對封閑有一點了解,他對自己的女人有非常強烈的占有欲,當初宓遙就是忍受不了封閑插手她的生活,提出分手,封閑就將她關在了封家。
從那之後,中央樂團裏就再也沒聽過宓遙的消息,而宓遙從封家公司大樓跳下去的事,她還是從她母親那裏知道的。
封閑愛宓遙,可他不一定愛沈瑤謹。
他對沈瑤謹的手段隻會更可怕。
這些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隻要能把沈瑤謹給鬥敗,那就是她贏了。
陳沫心平氣和,爽完了之後,走到沈泊行和沉鹿的麵前,“沈先生以前是我被小人誤導招惹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犯過的錯,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過錯的。”沈泊行淡然說了一句。
陳沫一愣,不明白沈泊行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泊行已經沒再看她,問沉鹿,“我們回去?”
“好。”
陳沫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應該早就明白,像沈泊行那種人,一旦喜歡上誰,必定不會輕而易舉地放手。
她就算做再多也是徒勞無功。
隻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沈泊行拉著沉鹿的手,二人漸行漸遠。
直到坐在車上,沉鹿才問他,“你對陳沫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沈泊行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想知道?”
沉鹿點點頭,表示自己想知道!
“沈瑤謹在樂團攀上陳沫,又為陳家和封家牽線,使兩家有了聯係。”
“封自霆通過這一層關係,和陳沫的外祖劉少將搭上線,上次我去西北,陳家被舉報利用自己職權便利行使不該行使的權利,陳沫的母親因此身陷囹圄,劉少將為了救女兒,和封自霆合夥在西北動了手腳。”
“那你不會有事吧?”沉鹿抓住沈泊行不停揉她頭發的手,有些緊張的問。
沈泊行笑了一下,眼底結著冰,聲音平靜,“不會,封自霆此人常年在高位,受人捧著,以為自己的眼線就像大網一樣,策算無遺,卻不知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謹慎,早年胡亂作為的漏洞已經在慢慢出現。”
而這次在西北,封自霆聯合劉少將吞下百億資產,就是他自取滅亡地最重要的一步。
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
陳沫因為自己的自大,而讓沈泊行盯上了她,查到了陳家的弱點,緊接著,便是陳家出事,劉少將求封自霆,封自霆又要求劉少將幫他做事。
所有東西串聯到一起,沈家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可謂不重要。
而沈泊行更是不可或缺的推波助瀾之人。
沉鹿聽完,認真在心裏想了半天,才把事情因果給想清楚。
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算計好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一個目的,把封家徹底整垮。
沉鹿想起沈泊行的父母死於誰手,對封家一點憐憫都沒有。
她又看向沈泊行,說道,“你的腦子真好用!”
比她聰明太多了!
沈泊行被她不倫不類的誇讚給惹笑了,眼底冰消雨散,把她抱懷裏,親了親她的唇,故意說道,“我好用的地方,可不止腦袋。”
沉鹿最開始還不明白沈泊行具體的暗示,還以為他在炫耀自己的行動執行能力更強。
直到回家,二人洗過澡後,沈泊行將她壓在牆上,身體力行的一遍又一遍問她好不好用,沉鹿才明白,他說的好用的地方到底是哪裏。
……
將剩下十四幅畫全部看完之後,沉鹿終於有了時間休息。
書畫組的人看他們出來,給她們倒了一杯茶,“去年摘的院裏菊花曬幹後的花茶,味道還不錯。”
“謝謝!”沉鹿結果來,喝了一大口,終於覺得思緒放鬆了一些。
解決了這麽一件大事,老者心情好極了,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有疲憊,還很有興致對沉鹿和朱合正說道,“有沒有興趣去前麵書畫展覽區看看?”
二人自然從命。
在故宮展出的文物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了,雖然比不得方明園,不過還是很有參考價值。
老者若無其事的問沉鹿,“我聽說你得到了白鶴大賽的邀請函?”
一旁的朱合正聽見了,頓時將目光落在了沉鹿身上。
沉鹿也不知道老者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件事,不過知道白鶴大賽的人,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她謙虛說道,“僥幸拿到了。”
“你在左師大賽的作品是第三?”朱合正眯著眼睛看她。
“不是。”沉鹿搖搖頭。
“那你是在國外大賽拿了獎?”
“沒有呀,我還沒有參加過國外的比賽。”
“那你怎麽拿到的邀請函?”朱合正上下掃她,她的眼睛是很不錯,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拿到白鶴大賽的邀請函。
“總不能你壓在我頭上,拿到了左師大賽的第一吧?”朱合正冷哼說道。
沉鹿:……
她默默說道,“還真是。”